第三十二章 攤牌
看著坐在地上專心煉化罡氣的袁福通和宗龍，朱錦華臉上露出了有些詭異的笑容。
袁福通和宗龍在九天元罡層裏都堅持了三天，吸攝了大量的罡氣，一時煉化不了，才回到山峰頂上休息的。這個成績已經相當的好了，煉罡時在空中堅持的時間最能考驗之前的基礎，能突入到九天元罡內煉罡已經是精英弟子的標準，而能在上麵堅持到一天以上也是天火門弟子的標準，袁福通和宗龍兩人都能堅持三天，說明無論是肉體強度，真元法力，還是煞氣的濃厚程度，都遠超他人，擁有雄厚的基礎。
袁福通吸攝的通明天火罡氣無色透明，融入到深紅色的飽含離火煞氣的法力中後，煞氣也的顏色也變的稀薄起來，而法力卻急劇的增長起來。這是煉罡的第一步，吸納罡氣之後，和煞氣混合，融入到法力中，極大的增強法力。等全部的真元法力都吸滿了罡氣，到了不能再吸收的程度，就算煉罡大成。就不必在到高空中吸收罡氣，主要的工作就會轉為修煉罡煞合一，這也是築基後期最重要的功夫。
所謂罡煞合一，並不是現在吸收罡氣時這樣煞氣和罡氣的簡單混合，而是經過特殊功法修煉後，體內的煞氣和罡氣在法力真元中自成平衡。把修煉出的真元法力轉化為另一種形態，會有質的飛躍，也成為‘罡煞真元’。這罡煞真元對築基修士來說來之不易，需要精心修煉積累，是進階金丹的基礎。而且罡煞真元威力遠超普通的真元數十倍，積累到一定數量，已經能夠用來禦使法寶，是築基圓滿的標誌。
罡煞合一完成之後，罡煞真元積累圓滿，再進一步，就是結丹。罡煞真元結成金丹，將元神護在裏麵。那時候金丹就像是一座天爐，把外界的天地靈氣源源不斷的轉化為罡煞真元，舉手投足之間，用的都是罡煞真元，那就是金丹期高手的手段了。
不過這些美好的前景離袁福通還很遙遠。剛剛第一次吸攝罡氣，罡氣和體內的煞氣混合並不均勻。沒有煉化之前，袁福通體內有的法力飽含地煞精氣和乾天罡氣，顏色已經很淡了，但大部分還是隻有地煞精氣，顏色依然深紅。這種現象並不利於繼續吸收罡氣，所以需要用丹田內的南明離火焰將罡氣提出，均勻的分散到全身的法力中去。經過在山頂兩天的煉化，吸攝到的罡氣均勻分布在了所有法力中，法力的顏色都淡了一些，運轉靈活了不少。
而宗龍則是另一個情況，他凝聚的地煞是真炎脈，金色的地煞配上金黃色的純陽罡氣，真個人都是一片金光，從法力顏色上看不出什麽特殊的變化。不過經過這幾天的修煉，宗龍身上的金光慢慢內斂起來，不是原來那麽耀眼了。
兩人這第一次吸攝罡氣，雖然法力都提升了不少，但都還遠遠不夠。在山頂休息了兩天，兩人再次衝上了高空。這次兩人飛行的速度和高度都明顯有了不小的進步，吸攝罡氣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在九天元罡層第一層中又吸攝了半天罡氣，袁福通把眼光瞄上了更高的的地方。
九天元罡，共分為九層。越往上走，乾天罡氣就越純粹，越濃厚。吸攝之後，煉出的法力也就比同級的修士品級高，對結丹很有好處。原本袁福通根本不敢奢望能在九天元罡層中煉罡，但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和能力，袁福通忍不住想上去試一試。
既然更高層對修煉有這麽大的好處，與之相伴的，是更大的危險和難度。飛的越高，空中的壓力越大，罡氣也威力也就越大。能夠被吸攝的通明天火罡還好說，可以直接被吸收掉，而其他種類的罡氣則完全是在攻擊煉罡人了。沒有好的護體方法，是不可能衝到更高層煉罡的。
如果是袁福通一個人煉罡，能在第一層中已經很滿意了，但現在身上有了朱錦華的禁製，完全可以抵擋大部分的罡氣攻擊。而且自己煉罡之後，法力增強了不少，也能抵禦的住高空的壓力了。
思量了片刻，袁福通再次往上空飛去。元罡一層到二層，足有千丈的距離，袁福通一路向上，一邊飛一邊吸攝罡氣，把附近的元罡層攪成了一鍋粥，自己卻突破到了第二層了。
在突破一層隱約存在的屏障後，袁福通來到了九天元罡的第二層。剛一上來，袁福通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這裏的罡風要比一層猛烈十倍，罡氣也厲害了十倍，就在上來的這一會，袁福通就受到了千百次的撞擊，如果不是有朱錦華的禁製保護，估計已經被乾天罡氣撞的不成人形了。袁福通不再放出真元法力去捕捉通明天火罡，而是把所有的真元聚攏在身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呼嘯而來的罡氣撞在這大漩渦上，都被統統的彈開，而通明天火罡則會被吸收進來，成為漩渦的一部分。
袁福通估量了一下壓力，暫時沒有繼續往上衝，在二層停住，開始專心吸攝罡氣。這次依然是堅持了三天，體力耗盡，隻能再回去休息。不過這次的收獲比上次要大的多，整個煞氣的顏色都已經很淡了，離完全透明，又近了很多。
又在山頂休息了三天，將收獲的罡氣煉化，袁福通才再次衝上高空。而宗龍在第五天才從空中下來，進步卻沒有袁福通明顯。看到袁福通的變化，宗龍顯然也知道了袁福通的選擇，在山頂休息之後，也開始往二層衝擊。
兩人就這樣來回往複，在空中待幾天，下來休息幾天，一個多月後，兩人的煉罡功夫終於都玩成了。袁福通的法力都已經接近透明，偶爾有紅色閃現，是罡煞還沒有完全混合均勻。而宗龍的法力則是金光內斂，宛若實質，偶然間有光華閃耀。
煉罡的過程中，朱錦華一直在山頂打坐，好想對他們不聞不問，但兩人也都沒有逃走的心思。一是煉罡未完成，中途間隔時間太長不利於以後的發展。二來是身上有朱錦華下的禁製，想要找他們，抓他們太容易了。兩人不是沒有試過逃走，不過兩人一離開摩天嶺山頂一百裏，就會感到禁製的束縛，朱錦華也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所以兩人都不敢妄動，乖乖的回到山頂，等著朱錦華的下一步動作。同時兩人都在全力修煉罡煞合一，力爭能早點練出罡煞真元，好有一拚之力。
等到兩人將所有吸攝到的罡氣全部和法力融合，煉罡的功夫就算完成了。朱錦華禁製住兩人的法力，將兩人帶回到了觀妙嶺的洞府中。等三人做好，朱錦華看著表麵平靜，心中卻都很恐慌焦急的兩人，沒有說話，氣氛極其凝重。
“師父，您要動手了嗎？”宗龍有些忍耐不住，出聲問道
朱錦華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我的心思你們也都猜到了一些，你們也都有心理準備了。現在我們就不用再演戲了。這段時間大家相處的都還不錯，如果你們有什麽遺願，跟我說一下，看在這段師徒之情上，我以後有空會幫你們完成的。”
宗龍和袁福通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惶恐，沒有想到一直來的猜測成了現實。袁福通一時間心神恍惚，心中剩下的全是惶恐。但宗龍的眼中，卻不止是惶恐，還有焦慮。
“師父，既然您傳授了我們功法，無論出於什麽目的，我還是稱您一聲師父。既然現在您把話挑明了，那師父您能讓我們死個明白嗎？”宗龍壓下惶恐，向朱錦華問道。
“是啊，師父，您到底是想幹什麽啊，要奪舍也不需要兩個人啊？”袁福通在死亡麵前，有些吃不住勁了，思維有些混亂，直接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嗬嗬，袁小子還是要實誠一點，不過我的目的不是單純的奪舍，一會會告訴你們。宗小子，你拖延時間，是在等這個嗎？”朱錦華感受到袁福通的混亂，笑了笑，手中出現一道被紅色法力禁錮住的白光，對著宗龍。
“傳訊符光？你怎麽可能。。。元嬰修士也追不上這種符光的，你。。。。”宗龍看到朱錦華手中的白光，立刻跳了起來，在確認了之後，整個人都像失去了支撐，癱坐在地上。袁福通被宗龍的動作嚇了一跳，從惶恐中驚醒過來。勉強穩住了心神，卻看到宗龍的失望。這白光袁福通也知道，是各派高級弟子的玉牌的功能之一。捏碎玉牌，可以向發放玉牌的法寶發出一道訊息，就是這傳訊符光，是各派弟子在絕境中求援用的。不過袁福通的玉牌等級不夠，符光不能傳遞太遠，而且就算發出，也不會有人來救他。不過宗龍作為宗家的嫡係子弟，想來玉牌等級肯定極高，可以將訊息傳回宗內，等待族內的高手救援。難怪剛才他的眼中除了惶恐，還有焦慮了，看來是因為預想中的救援久等不至的緣故。現在宗龍唯一的救命希望被朱錦華擊碎，整個人都跨了。
“我說過我是元嬰修士嗎？”朱錦華收回白光，看著萎靡的宗龍，不緊不慢的說道。
袁福通這時已經壓製住了最初的惶恐，腦筋恢複了正常。他也看出了朱錦華的目的，但凡這些和奪舍，轉生相關事情，受術人的精神狀態很重要。如果袁福通兩人意誌堅定，和朱錦華對抗到底，那效果將大打折扣，所以朱錦華一定會打擊兩人的意誌。從一開始，他露出的馬腳就有可能是在布局，故意讓兩人猜到他的目的，心理壓力一直在積累，現在再給最後一擊，想直接擊潰兩人的心防。這不止是袁福通的猜測，看宗龍的情況，壓力越大，希望越大，被打擊之後崩潰的也越徹底，宗龍現在已經是被打垮了，如果現在朱錦華奪舍，相信會順利的多。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後，袁福通燃起了鬥誌。既然朱錦華的目的和奪舍有關，那自己還有希望。
“師父就是天火門中的那隻六階朱雉吧？”
（這章大量借用了蛤蟆關於煉罡的設定，但又感覺不能全用，改了幾遍，耽誤了不少時間，勉強改好，隻能這樣先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