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威
“沒有選擇。”
聽完三易真人的話，這四個字一直在袁福通的腦海中盤旋，深深震撼著袁福通。
“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啊！”
一直以來，袁福通都在努力想讓自己能控製自己的命運。但事實證明，想要選擇自己的命運，需要強大的實力做支撐。在煉氣期的時候，袁福通實力遠超同級，所以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心想事成，進入了流雲宗，出了靈境，獲得了築基丹。但在築基期，卻招惹了惹不起的人，一直被動的奔波。金丹之後，自己實力潛力提升，所以有了很大的選擇權利，現在遇到了更嚴重的形勢，卻再次失去了選擇的權力。說到底，不過是自己實力不夠，所以沒有選擇的權利，就像現在，如果自己是元嬰期的修士，就不用這樣被動了。
不過這種情形，並沒有讓袁福通氣餒。仔細想來，自己修仙問道，求的就是一個逍遙長生。如果是凡人，自己可以選擇的機會更少，七十多歲恐怕已經垂垂老矣，能過的日子不過是在村中養老,想要出門都很困難。煉氣期的時候，可以在宋國隨意遊曆，築基之時，可以遊曆山北，金丹之後，可以去一些蠻荒之地探險，元嬰之後，就可以去其他地方遊曆了。隨著自己實力的提升，自己獲得的自由也就越多，能選擇的機會也就越多。雖然現在有諸多的不如意，但隻要在修仙路上走下去，自己總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得道逍遙的。
“你們三個也要參與這此行動了，畢竟都屬於聯軍，不能例外了。不過你們倒是可以組成一個小組，相互照應一下。”三易真人繼續說道。
“這就不必了吧？”這次發言的卻不是袁福通，而是陳千刃這個陳國無極宗的精英修士。他是金丹後期圓滿的修為，很是自負，而且對於宋國兩人不是很看重，早就有了一較高下的心思。當三易真人說出情況後，他倒是第一個決心要單飛的。
三易真人有些奇怪的看了陳千刃一眼，沒有說什麽，轉頭對袁福通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呢？”
“既然陳師兄不願那就算了，我也正想一個人行動。”烈陽宗的王克勝也表示了自己的意願，顯然對和袁福通這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搭夥不太敢興趣。
“額，那我也一個人好了。”本來先先提議單飛的袁福通剛猶豫了一下，就被別人給甩了，實在是有些鬱悶，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倒是不用擔負不團結的名聲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決定吧。你們都是各派最精英的弟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我也無權要求你們什麽，所以就不說什麽了，你們自己小心一些吧，最好把自己的決定和宗門通報一下。”三易真人看了三人一眼，平靜的說道。
“明白了。”
從寶珠峰下來，袁福通沒有立刻飛往前線，而是開始思量自己的行止。雖然必須要上戰場，但其實還是有很多選擇的。如果主動出擊，那就去草原上。如果消極一些，可以在橫斷山脈這邊找個地方躲起來，遇敵的機會就會少很多，其他人也沒有什麽理由怪罪。想了半天，袁福通還是決定積極一點。畢竟自己代表的是流雲宗和通明寺兩家，雖然躲起來不會有人說什麽，但被陳千刃和王克勝拉開太多，宗門臉上總是不太好看。不過據樂癡說草原人基本都是結夥行動，自己想要以一敵多，在保命的同時多些功績，還是要費些思量的。
袁福通正在思量對策，身後一個矮小的身影趕了上來，隔了老遠就在呼喊：“前麵可是袁福通袁兄？”
“嗯？”袁福通一愣，自己在這邊可沒有什麽朋友啊，停下身來，往後一看，並不認識這個招呼自己的矮小修士。
“兄台是？”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也沒有發現對方用了什麽易容幻術之類的，袁福通更是奇怪。
“在下黃威，是齊國的散修，常年在火雲城修行，城裏有不少的朋友。可惜袁兄結丹的時候正好有事外出，沒有趕上那個盛況。當我回來後，袁兄已經回宗門了，事後我在冰霞仙子那裏得知袁兄的情況，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麵，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這個黃威是個自來熟，一上來就拉上了關係。他口中的冰霞仙子袁福通倒是知道，兩粒定顏丹就是從這個女修手中換到的。如果這個黃威沒有撒謊，倒是有可能從她那裏知道自己一些信息。不過這事還是有些蹊蹺，具體蹊蹺在那，袁福通一時想不出來。
“哦，原來是黃兄，黃兄既然是火雲城的散修，怎麽這麽早就來前線了啊？”袁福通有些好奇的問道。聯軍和散修聯盟的確已經達成了協議，不過現在隻是要求各個有勢力的家族派出援軍，分別支援兩線。像冰霞仙子這樣沒有勢力，沒有什麽顧忌的純粹散修，散修聯盟的約束力是很低的，隻能通過大義和利益誘導，而這個階段來前線的散修還是很少的。
“嗬嗬，我正好最近修行到了瓶頸，需要一些東西突破，正好散修聯盟開出了些條件，加上聯軍的賞賜也不低，我就先來了。不過袁兄不是流雲宗的弟子嗎？怎麽不在西線，反而來了這邊呢？”黃威也沒有扯什麽大義上的事情，說的很實在，給袁福通一種很信任自己的感覺，問的問題也很自然。
“我這情況有些特殊，師門之命，不敢不尊。不過到那裏都是和草原修士鬥，沒什麽不一樣。那黃兄知道冰霞仙子等人現在的情況嗎？數年不見，我都沒有這幾位的消息了。”袁福通笑笑，沒有往深裏解釋，反而問起了黃威。
“冰霞仙子應該還在火雲城吧，我來之前她還在閉關。其他幾位也都在猶豫，第一批來前線的隻有我一個，其他都是那些有勢力的家族修士，沒有相熟的人。本來我以為找不到人組隊一起的，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袁兄。”黃威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想要和袁福通一起行動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
“黃兄居然沒有人一起，那可有些危險了。我身負師門的任務，隻能單獨一個人行動，也幫不上黃兄什麽忙啊！”袁福通卻沒有迎合黃威的意思，自己身上的秘密不少，對知道根底的陳千刃和王克勝都不想一起行動，更不會信任一個連根底都不清楚的人了。
“哦，原來袁兄有師門之命在身，那就算了，我再找一下其他修士，看看有沒有一起的。不過以後遇到我的求援，袁兄可一定要來幫忙啊！”黃威顯然也明白袁福通拒絕的意思，袁福通搬出了師門任務，他也不好再糾纏下去。
“那是一定的，如果我遇到不能抗拒的敵人，也會發出求援信息的，大家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袁福通很爽快的答應道。剛才血魂長老給每個修士都發了玉符，如果遇到強敵，可以捏碎玉符，像周圍的修士求援。這東西據說很好用，一般陣法阻擋不住，用的對了，有可能救自己一命。不過這東西也要看人緣人品，如果沒有朋友在附近，其他修士未必會去救人的。如果正好附近沒有同方的修士，也是白費。
等黃威離開，袁福通用手中的令符給樂癡發出一道訊息，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也詢問了一些問題。這個令符是他同意做使者時怒山給的，專門用於通訊，也是一件難得的寶物，聯軍東西線的聯係主要就靠這種東西。做完這些，袁福通往西北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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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天嶺，魔門駐地的一處密室中，兩個人盤膝對坐。
“馬兄，事情弄清楚了嗎？”說話的是一個妖異的青年人。而他對麵，是一個紅麵老者，身上也沒有什麽氣勢，像一個普通的老頭。
“沒有什麽進展，祭壇附近那三個老家夥的戒備太嚴密了，我根本不敢深入，更不知道他們要用祭壇幹什麽。”紅麵老者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不是吧，你馬君身為鄭國第一大派天元派的大長老，早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居然不敢深入？”青年人有些不信。對麵坐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和流雲宗的流雲老祖，通明寺的怒天大師，魔門大長老鐵葉一樣的元嬰後期高手，名副其實的大修士。
“你鐵葉不是和我一樣的修為，也沒見你敢去探個究竟。”馬君白了對方一眼，直接反駁道。能和他稱兄道弟的，也隻有魔門的大長老鐵葉，其他元嬰修士，不可能這麽隨便。
“唉，真不知道草原上那三個老家夥打算幹什麽？難道他們真的有必勝的把握，還是隻是單純為了削減修士的數量？”鐵葉拍拍腦袋，有些鬱悶的說道。
“削減修士數量是一定的，由我的觀察，草原上資源能承受的修士的確已經飽和了，如果不打我們，就隻能內戰。成汗那幾個家夥肯定不會讓草原內戰發生的。至於他們是不是有必勝的把握，這我倒是確定不了。大家都有殺手鐧，不好分辨，單從頂級實力上來講，他們沒什麽優勢，大家都是四個大修士，我們雖然和流雲，怒天不很和睦，但古打和他們三個也未必齊心。元嬰修士層麵他們的優勢也不大。”馬君在戰爭開始後，就秘密去了草原，探查虛實，不過卻沒有發現什麽核心的秘密。
“對了，你這邊追查給你提供消息的神秘人有結果了嗎？”說完自己這邊的情況，馬君開始問鐵葉負責的事。
鐵葉卻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沒有，那人一點線索都沒留下。我對當時拿到東西的弟子用了牽魂術，也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而且他除了這事，其他什麽都沒再幹，很難追查。”
“這事實在太蹊蹺了，他們現在把戰鬥控製在金丹期，遲遲不肯決戰，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我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麽目的，這可是給我們時間集結元嬰修士啊。我們是不是和那兩個也通個氣，商量一下。”馬君提議道。
“也隻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