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應戰
“你的要價很高啊。”袁福通看了宗溪一眼,很平靜的說道。無論是能夠修複元嬰修士元神傷害的逆天丹『藥』,還是天火門真正的秘法傳承,對一個宗門或者對於一個元嬰修士,都遠比一個金丹修士珍貴的多。
“對於其他人,這個要價自己很高,但對於袁道友你,這個價格實在不高啊。王馨仙子和你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吧?難道袁道友就這麽鐵石心腸?”宗溪沒有一點降價的意思,很悠閑的說道。根據他手中的情報,宗溪並不怕袁福通不妥協。
“我很好奇,宗道友是怎麽知道我有天火門秘傳的?”袁福通避開了宗溪的問話,將話題轉移了開來。如果真的能夠換到一個平安無恙的王馨,袁福通也許真的不在乎給宗溪一些秘傳。但現在自己人在烈陽宗的地盤上,宗溪這個已經被排除在烈陽宗權利核心之外的人能夠幫自己什麽,實在很難講。為了一個有可能是陷阱,有可能隻有一點點希望的營救,而給出手中的籌碼,袁福通還不至於那麽衝動。
“我不僅知道袁道友手中有天火門的秘傳,我還知道那秘傳是在一塊紅『色』玉符中。袁道友隻需要把這玉符給我,就能救王馨仙子了。”宗溪也沒有繞圈子,很直接的說道。
“玉符?宗道友打聽的還真是詳細啊。是從宗龍那裏知道的吧?”袁福通稍微一思量,就琢磨出了點味道。關於天火門傳承玉符,隻有自己這個主人和朱錦華這個曾經的主人知道,連流雲老祖,袁福通都隻是說了傳承的內容,沒有讓他看到玉符。這東西是朱錦華給轉生後的宗龍準備的,連宗龍本人都不知道。現在宗溪都能夠知曉,不問可知,顯然是轉生成功的朱錦華,也就是現在的宗龍告訴的。
不過這個推斷依然讓袁福通有些納悶。傳承玉符是朱錦華的東西,裏麵的內容朱錦華肯定全部知道,他完全沒有必要謀奪這塊傳承玉符。如果宗龍想保證自己的身份不出問題,最應該做的是,淡化那一段經曆的事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一些細節告訴其他人。
但現在奇怪的是,宗龍不僅沒有淡化那一段時間的事情,反而編出了一個看起來很可信的經曆,把一些矛盾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袁福通不知道宗龍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因為自信已經得到宗勁衝全部的信任和烈陽宗的權利,可以無所顧忌了?還是因為自己手中,有他必須得到的東西,宗溪隻是一個他故意扔出來的探路石?
“這是自然。當年隻有你們兩個得到了傳承,宗龍那小子沒有拿到玉符,東西自然就在你這裏了。要知道,當年斬殺那隻朱雉,我可是參與了的,而且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再怎麽說,分我一杯羹,不算過分吧。”說道這裏,宗溪顯然微微有些激動。正是當年那一戰,他被毀去了肉身,傷了元神,導致他修為再無寸進,才讓宗龍成功上位,將他排擠開來。
“哦,原來如此。對了宗道友你說,你們斬殺了朱雉,可是確信他神魂俱滅了嗎?”袁福通理清了一些頭緒之後,很悠然的問道。
“什麽意思?”宗溪先是一怒,以為袁福通懷疑他是否真的參戰,但稍一遲疑,就察覺出袁福通問話的味道不對。
“沒什麽意思。我隻知道,在你們來救援之前,朱雉正在進行一項轉生儀式。他將我和宗龍修煉的真元,灌注到一個人的身上形成混煞。我就是被抽取了絕大部分的真元,才假死過去,避過了你們的搜查。而我假死的時候,轉生儀式好像快要成功了。”袁福通不緊不慢的說道。
聽完袁福通的話,宗溪的臉『色』大變。袁福通雖然沒有說透,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晰了。一直作為烈陽宗接班人培養的宗龍,很可能是妖獸轉生。難怪當初宗龍身體出現妖化,難怪宗龍的修為進步如此之快,難怪宗龍對宗內的權利如此熱衷,難怪宗龍對自己這個救過他的長輩,如此的不待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這個理由解釋了。
“袁道友手中有什麽證據嗎?如果道友能夠拿出證據,我現在就可以做主,將王馨仙子放出來。”發現袁福通手中有對自己幫助更大的東西之後,宗溪立刻放棄了原本的要求。能夠修複元神的丹『藥』,袁福通顯然不可能有,而天火門的秘傳,雖然能增強一些實力,但修為不長進,對宗溪的幫助也有限。但如果能夠拿到宗龍身份上的破綻,扳倒宗龍,對於宗溪來說,卻是更加暢意的事情。
“宗道友想到那裏去了?我怎麽可能有證據呢?宗龍行事謹慎,怎麽可能留下證據這種東西,我也是依靠當年的經曆,推斷而已。而且他既然能夠瞞過宗大長老的眼睛,又那裏是我一個外人空口白牙的,能夠扳倒的。我隻是提醒一下宗道友你而已。”袁福通漫不經心的說道。雖然自己拿不出證據,但很多時候,一個猜測,一個流言,依然能給對方造成不小的麻煩。
“那就多謝袁道友了。”宗溪此時也冷靜了下來。袁福通說的不錯,宗龍現在非常得宗勁衝的信任,而自己卻早已經被宗勁衝放棄。就算是自己有什麽證據在手中,也未必能夠打擊到宗龍。到時候宗龍隨意編一個說法,把事情說圓了,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畢竟那些猜測都是可以解釋的,破綻最大的修行速度,現在有了袁福通這個榜樣,大家都不會懷疑什麽,隻是認為天火門功法神奇而已。而這種挑釁一旦失敗,自己現在的地位,卻很有可能被直接剝奪。畢竟這在宗勁衝眼中,屬於無原則的內鬥,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以前也許還顧忌自己元嬰期的修為,但宗勁衝在晉級大修士之後,這一層的顧忌,已經小了太多了。
“其實有些事情,道友心中知道就好了,不要傳揚出去。我看道友現在是沒有什麽辦法和宗龍鬥的,不如求個平安。”袁福通看到宗溪的反應,又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這個我心中自然有數,不過我們的交易呢?袁道友準備如何處置?”宗溪並沒有被袁福通的話激怒,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之前的交易上。
“說句實話,我對道友沒有什麽信心。我很懷疑道友做的一切,都在宗龍的算計之中,所以現在我不準備接受道友你的條件了,這次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不過也許以後,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袁福通淡淡的說道。
宗溪微微一愣,馬上『露』出深思的神『色』。自己得到袁福通有玉符這件事,的確是在袁福通和宗龍交手後不久,從一個人口中得到的。而提議自己找袁福通,關注王馨事件,還是那個人。整件事情,現在想起來的確有些蹊蹺。
“那好,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這是關押王馨仙子的地方和警衛圖,不過未必準確,也許是個陷阱,袁道友自己小心吧。”宗溪將手中的玉簡遞給袁福通之後,微笑著離開了。
袁福通接過玉簡,斜眼看到一個一直關注著這裏的烈陽宗弟子,明白了宗溪的用意。這個玉簡,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在意。即使不給自己,宗溪也無法賣給別人。所以在交易失敗後,不如用玉簡換個好感,順便驗證一下自己的話和他的推測。而且把玉簡交給自己,也同樣會麻痹負責監視的人,能夠讓宗龍有一個錯誤的印象,以為宗溪還是按照他布置好的路線走。
看完玉簡之後,袁福通皺起眉頭,後山的交流,或者說戰鬥,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結束。每個大修士都會過這一關,但具體的情況每次又都不一樣。隨著形勢的改變,每個大修士崛起是麵對的情況不同,大家切磋時候認真的程度也不同。這次宗勁衝強勢崛起,恐怕不真正打壓下幾個人,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的。這樣一來,時間恐怕不會太短,延續數日是很正常的。
從宗溪的表現來看,他所說的那些東西應該不假。畢竟宗龍使用這種手段的負擔並不大,打壓流雲宗是烈陽宗必須做的事情,而王馨也是流雲宗重點培養的苗子之一。有這個理由,即使被戳穿,宗龍也不會麵臨多少壓力。
但對於袁福通,這件事情就太棘手了。如果袁福通選擇等待流雲老祖,很可能錯過救治的時間,耽擱王馨的一生。而如果選擇冒險動手,恐怕也會落到宗龍的算計中。袁福通相信,隻要自己真的去,等待自己的絕對是天羅地網。袁福通不畏懼天羅地網,袁福通相信自己能夠破網而出,但破網之後,能否護住王馨,就是個問題了。
看了一眼正在和其他修士高談闊論,恍若無事的宗龍,感覺到自己背後若隱若現的目光,袁福通冷冷一笑,轉身向殿外走去。看這個態勢,宗龍是不可能放過自己了。無論是為烈陽宗掃清障礙,還是封鎖他身份的秘密,又或者圖謀自己神『色』的什麽東西,這一切都是宗龍動手的理由。現在既然宗龍已經出了題目,自己也隻有應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