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五十九章 逼戰
烈陽宗,乾陽峰。
“有宗龍的消息了嗎?”宗勁衝坐在上首。眼睛微微眯著,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而在他的下手,是一臉誠惶誠恐的宗溪。在宗龍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宗溪負責宗門的具體事務,幹的很高興。但出關之後,宗勁衝吩咐宗溪尋找宗龍的下落,雖然很不願意宗龍回來,但麵對宗勁衝的命令,宗溪還是盡心的找了一遍。當宗溪努力了小半年,發現宗龍確實失蹤之後,宗溪才惶恐起來。此時宗勁衝問起宗龍的下落,宗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沒有。”宗溪硬著頭皮回答道。宗勁衝在烈陽宗的威嚴本來就很重,在進階大修士之後,威望更是如日中天。宗溪雖然也是元嬰修士,同時也是宗家子弟,但麵對宗勁衝的時候,依然是戰戰兢兢。此時宗勁衝交代的事情他沒有完成,更是膽戰心驚。
“還沒有嗎?和他失去聯係,已經有多久了?”宗勁衝淡淡的問道。之前一直在忙著應對流雲宗的事情,以為宗龍是有什麽事情,一時沒有和宗門聯係。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但現在這麽久沒有消息,也沒有任何消息,事情就詭異了。
“距離宗龍他上次和宗內聯係,已經大半年了。”宗溪連忙回答道。
“他最後一次和宗內聯係的時候,說的是什麽事情?”宗勁衝眉頭微微皺起,雖然大半年的時間,對於元嬰修士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一旦有所領悟,隨意一次閉關,就不止用這些時間。但仔細想想,就算宗龍是臨時有什麽領悟,需要直接閉關,但也會通知宗門一聲,不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除非他是麵臨一些關鍵性的突破,又對宗內的人不放心,才會這麽做。想起之前隱約法決的一些征兆,宗勁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是解決了一個漓江劍派的附庸家族。完成這件事後,他說要去流雲宗附近監視流雲宗的動向,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宗門聯係了。”宗溪一邊回答,一邊將整理好的通訊記錄呈給宗勁衝。
“流雲宗!”宗勁衝的眼皮微微一跳,眉頭皺的更緊了,同時心中升起一股很不祥的預感。流雲宗的流雲老祖和袁福通聯手伏殺葛丹的事情正是他這次出關的原因。對於這個消息,宗勁衝非常的重視,在作出反應,穩住了流雲宗的同時。宗勁衝想盡了辦法想要弄清楚戰鬥的具體情況,但卻收效甚微。而原本負責這件事的宗龍,卻又和宗門失去了聯係,這讓宗勁衝有了很不好的推測。
“他最後一次聯係宗門之後多久,流雲宗就傳出了斬殺葛丹的消息。”宗勁衝耐著性子繼續問道。在進階大修士之後,宗勁衝已經完全不管宗門的具體事務,隻有在大方向上,做一些決策。平時基本都是宗龍,宗溪兩人掌握宗門的權利。相對來說,宗龍實力強,能力強,掌握的權利也大。而宗溪雖然資格老,但無論實力還是手段,都要差一些。不過宗勁衝壽元還很多,現在根本不用確定接替人,所以維持著兩個人的大致平衡。特別是宗龍上次帶著楊純截殺袁福通失敗之後,宗勁衝更是有意識的削減了宗龍手中的權利,將宗溪的勢力扶持的壯大了起來,形成一個對峙。之後更是將宗龍派出去打擊外部勢力,為宗門建立功勳,但宗門內部的事情。卻逐步交給了宗溪這個沒有多少開拓能力的宗家子弟。
可惜的是,宗溪這個原本宗家的天才,在當年一戰受傷之後,就沒有什麽進步,而心機手腕也很不怎麽樣。特別是在掌控宗門勢力方麵,和宗龍差距太大,很長時間,都不能完全掌握局勢,關鍵時刻,總是頂不上去,有些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這次讓宗溪調查流雲宗斬殺葛丹的細節,效果更是極差,一下子就被之前負責這種事務的宗龍比了下去。
“一個月左右。”宗溪看到宗勁衝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的回答道。宗勁衝對於他的不滿,他也看的出來,但宗溪本領有限,也隻能做到這一步,其他的隻有靠忠誠來彌補了。“這場戰鬥發生的時候,宗龍很可能在流雲宗附近,所以他有可能被流雲宗的人給。。。。”
“流雲宗嗎?”宗勁衝眼神閃爍,心中各種念頭交織。從理論上來說,流雲老祖加上可能進階大修士的袁福通,的確有無聲無息的解決宗龍的實力。但宗龍一項謹慎,如果不是藏身之地泄露,就算是流雲老祖和袁福通兩人聯手,也不可能那麽容易被解決他。現在宗龍的本命元神燈並沒有熄滅,說明宗龍並沒有身死。從這一點上來推斷,這就更不像是流雲宗的作為了。因為流雲宗如果想要複仇,要對宗龍動手的話。必然是用雷霆萬鈞的手段,直接滅殺宗龍,毀屍滅跡,讓這件事成為一個無頭公案。而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生擒活捉宗龍。這樣風險太大,而收益卻未必會增加多少。
仔細想了一陣,宗勁衝依然感覺這件事情撲朔迷離。如果說宗龍是臨時閉關,從跡象上來看,完全不像,因為宗龍沒有向他通報。如果說宗龍被流雲宗抓獲,正如剛才想的,流雲宗行為太過反常,不像流雲老祖那種老奸巨猾的行事風格。而如果說是宗溪用手段收拾了宗龍,宗勁衝更加不信,因為宗溪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如果宗溪有這個本事,那就不會被宗龍一直壓的喘不過來氣了。
“會不會是內外聯合?”這個念頭在宗勁衝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就被迅速壓了下去。宗溪和流雲宗根本不可能有什麽聯係,想要內外勾結,也沒有渠道,也不可能相互信任。而且宗龍本身對宗溪的防範比對外敵的防範都重,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行蹤落到宗溪的手中,勾結的基礎也就沒有了。
“老祖,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講?”宗溪看著宗勁衝臉色陰晴不定,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也知道自己身處被懷疑之列。所以宗溪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什麽事,你說吧。”宗勁衝微微有些好奇,淡淡的問道。
“是這樣,我發現宗龍和流雲宗的袁福通,關係很不一般。他們之間,恐怕有些我們都不知道的糾葛。現在宗龍神秘失蹤,和這個袁福通可能有很大的關係。”宗溪很小心的說道。
“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這很正常啊。他們都在那頭朱雉的手下學藝,又都是修煉的天火門功法。後來又實力相當,有些交情也是正常的吧?”宗勁衝一時不知道宗溪要說什麽,隻是淡淡反問了一句。
“他們有些交情我知道,但據我所知,宗龍好像一直圖謀袁福通身上的一塊天火門的傳承玉符。這玉符之中,好像有兩人都非常關心的秘密。”宗溪繼續說道。既然已經把話頭挑了起來,宗溪也不準備放過這個機會。畢竟宗龍現在失蹤,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放開說的了。
“傳承玉符,你詳細說一下。”宗勁衝臉色微微一變,鄭重的說道。
“是。”看到宗勁衝開始重視自己的話題,宗溪立刻興奮了起來。詳詳細細的將當日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件事宗勁衝是知道一部分的,但當宗溪將全部的事情補全之後,宗勁衝的臉色也微微改變。原本以為自己掌控全局,但後來卻發現自己被宗龍當做一個工具,反複利用,但自己卻隻能知道事情的一部分,這讓宗勁衝非常憤怒,同時讓他對宗龍的印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以前以為宗龍是個有腦筋,有實力,會辦事的人。但知道宗龍敢將自己算計進去,作為謀取自己利益的工具時,宗勁衝已經給宗龍打上了白眼狼的標記。
“所以我對於楊純的死,很是懷疑。畢竟當時袁福通可是被您親手擊傷,他的傷勢程度您應該最清楚。這種狀態下的袁福通,能夠斬殺一位和他實力相差不多的楊純,然後在實力還要勝出他一些,還對他的手段了如指掌的宗龍手中逃走,這中間沒有貓膩,您覺得可能嗎?”宗溪最後將話題轉移到楊純身上,作為總結。楊純事件,是宗勁衝對於宗龍不信任的開始,現在將這個印象加深,非常迎合宗勁衝的心理。
“那你認為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回事?”聽完宗溪的匯報,宗勁衝麵無表情,繼續問道。
“根據我的猜測。宗龍和袁福通現在應該是有所聯係。要麽是宗龍被袁福通給暗算生擒,要麽是兩人聯手。因為葛丹被殺的主要原因,是中了埋伏。而能夠知道葛丹行蹤,並且把葛丹約到埋伏地點的人,可是不多啊。”宗溪陰測測的說道。
“好了,這件事不要討論了。給流雲宗發信,我想見識一下他們流雲宗現在的實力,是不是真的能夠值得我們放棄半個宋國的利益。如果他們不肯應戰,那就把讓出去的地方,再收回來。”宗勁衝沒有對宗溪的猜測做什麽評價,而是直接吩咐道。
三日之後,流雲老祖拿著烈陽宗秘密約戰的訊息,找到正在訓練太陰金蜈的袁福通。此時太陰金蜈的傷勢已經被治愈,而且經過袁福通用隻剩下靈力的精元珠滋補,實力也上了一個台階。
“宗勁衝果然要對我們下手了,秘密約戰,不戰就要繼續和我們對抗。”流雲老祖將傳訊符遞給袁福通,歎息著說道。
“這是預料中的事情。開始時候退讓,是為了給其他門派麵子,同時向探我們的底子。現在看探不出什麽,自然要親手申量一下了。”袁福通淡淡的說道。
“準備怎麽辦?”流雲老祖問道。
“自然是打一場,取勝我沒有希望,但他想傷我,也沒有可能。不打這一戰,我恐怕沒有時間安靜的繼續修煉。”袁福通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