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九十一章 密談
天狼祭壇上，烏朱靜靜的坐在祭壇中央，不斷的吞吐著祭壇上的力量。良久之後，烏朱收功坐起，眼睛望向了南方的天空。
“這麽快就來了，你速度夠快的啊。”對著空空如也的天空，烏朱微笑著說道。
“你發信相邀，我自然是要全速趕來了。不過我該怎麽稱呼你呢？是烏朱，聖子，還是狼神？”烏朱盯著的天空中，袁福通顯出身形，淡淡的回應道。對於聖子的事情，袁福通始終很不放心。所以在安排了一下流雲宗的事情之後，袁福通就全速往天狼祭壇趕。袁福通的速度現在遠非當年可比，所以趕在了怒赤和古打兩個大修士之前到達天狼祭壇。本來袁福通還想悄悄觀察一下聖子的情況，但剛到沒有多久，就被聖子點破了行藏。
“嗬嗬，叫什麽都無所謂，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如果你介意這些，那還是稱呼我聖子吧。現在你既然來了，那就來祭壇上坐坐吧。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了。”聖子保持著微笑的神情，對空中的袁福通說道。
“好，我也正好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聖子，希望聖子這次能夠如實相告。”袁福通沒有猶豫，大大方方的落到了祭壇上，做到了聖子的對麵。這個狼神的分身給袁福通的感覺一直是非常神秘，當年袁福通進階化神之前無法完全看透對方，現在進階化神了，袁福通依然無法看清對方的全部實力。不過即使如此，袁福通此時也並不畏懼對方暗算自己，相反，袁福通倒是很想讓對方出手，看看對方的真本事。
“這個自然，我留下自己的氣息，就是想讓你來一趟。有些事情我們之間還是說開了比較好，你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吧。”聖子微笑著說道。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袁福通點點頭，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上界的狼神，還是狼神的一縷分神？”
“一縷分神。如果是元神的話，是無法下界的。”聖子對袁福通的問題早有預料，很幹脆的回答道。
“這麽說你在靈界中，也是煉虛合道的高人了？”袁福通眼中閃過一絲驚疑的光芒，繼續問道。雖然一直局限於這一界中，但袁福通通過一些古修時代的典籍和陽穀老祖的神念，對上界修士的層次也有所了解的。而對於狼神分身的身份，也有所猜測。
在化神修士到達頂峰之後，下一個階段是煉神還虛，也被稱為煉神期，這一個階段包括煉神和入虛兩個層次。在這個階段的修士將元神的本質進一步提升，並且逐步探索天地之道，嚐試將神念寄托於虛空中。
而再繼續修煉，就是修士成仙之前的最後一個階段，煉虛合道，也分為煉虛，合道兩個階層。到達煉虛階層，修士的神通威力將大到恐怖，壽元幾乎無盡，元神更是寄托虛空。即使受到致命的打擊，隻要一縷分神逃逸，就可以重生。而合道這一層也被稱為大乘，是修士將元神真正與天地之道相合。一旦完成，修士就能獲得真正的超脫，成為為不死不滅的仙人，這也是袁福通所知道的修士曆程的極限。
根據陽穀老祖神念中的知識，凡人界最多隻能承受煉神這個層次修士的短時間活動，一旦修士突破到了煉虛合道的境界，就根本無法用主元神進入凡人界，即使是殘魂也基本不可能。從這一點上看，就排除了狼神是煉虛高人殘魂的可能。而狼神的分身能夠奪舍重生，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煉神期的修士元神受創，下界避難，重新來過。第二種可能就是狼神的主體達到了幾乎元神不滅的煉虛期，能夠用一縷分神重新生成一個完整的元神。此時聖子承認自己是一縷分神，那自然是排除了第一種可能，承認自己是第二種情況了。
“恩？你知道這些？”一直保持微笑的聖子微微一怔，有些驚訝的問道。
“略知一點，不過和聖子你比就是天差地別了。煉虛高人的眼界學識，不是小化神修士可以比擬的啊。不過你這樣的實力，有必要再來這凡人界嗎？”袁福通苦笑一聲，有些無奈的問道。對於聖子的話，袁福通此時已經信了**分，畢竟如果隻是煉神修士的殘魂，袁福通此時即使比不上對方，但也
“嗬嗬，看來你還真的隻是略知一些啊！”聖子聽到袁福通的抱怨，笑著說道。“你以為我這一縷分神下界，真的能帶著主元神的全部經驗學識嗎？”
“什麽意思？煉虛真人應該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了吧？一縷分神承載一個修士的經驗，應該沒什麽問題的。”這次輪到袁福通楞了一下，驚訝的問道。對於修士後麵幾個層次，袁福通隻是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具體的細節根本不清楚，隻是以為煉虛修士幾乎無所不能。此時聽聖子這麽說，袁福通一時也反應不過來。畢竟化神修士的神念分離開來，就可以完全承載自己的記憶和經驗了。
“煉虛修士雖然強大，但也自己的極限，在沒有完全合道之前，沒有誰是無所不能的。而且即使成為仙人，也未必可以無所不能。”聖子微微有些感歎的說道：“如果是在靈界，煉虛修士分出一縷分神，培養一下，的確可以承載自身的記憶經驗。但分神在下界的時候，就會受到天地規則的限製，抹去絕大多數關於煉神之上的修為經驗。也就是說，我此時留下的記憶，也不過是化神頂峰，偶爾會有一些煉神階段的經驗。再高層的，都不記得了。”
“是這樣啊。”袁福通半信半疑的回應了一句，隨後陷入了沉思。按照以往時代的記載，草原人的狼神分身的確是隻能發揮化神頂峰的實力，隻有極少數的時候會爆發出超越化神的威力。從這一點上看，聖子的話應該不假。不過因為這些都是袁福通未知的領域，袁福通也不敢深信對方，特別是天地規則限製這個說法，讓袁福通很是摸不著頭腦。
“這個問題很難解釋，我也隻能說到這個程度。你還有其他什麽問題嗎？繼續問吧。”看到袁福通將信將疑，聖子笑了笑，繼續說道。
“那好。聖子你這次下界的目的能說一下嗎？等聖子你修煉到化神之後，有什麽打算？是飛升回靈界，還是留在凡人界，稱王稱霸？”袁福通穩了穩心神，鄭重的問道。
“如果我說我會留在凡人界，你是不是準備直接斬殺了我？”聖子沒有馬上回答袁福通，而是詭異的笑了笑，開口反問道。
“很有可能。”袁福通很平靜的回答道。此時聖子的修為，還沒有到達元嬰後期。雖然借助天狼祭壇和草原人的信仰之力，聖子能發揮出超越大修士甚至元嬰頂峰修士的戰力，但此時的袁福通依然有把握擊敗對方。不過擊敗容易，斬殺卻有些困難，畢竟借助祭壇，聖子逃命的手段肯定不會少了。即使袁福通實力遠勝，也不敢說能夠留下他。
“你很誠實。我告訴你，我會留在凡人界，不過不會稱王稱霸。”看到袁福通滿是不信任的眼神，聖子繼續說道：“我這副軀體是無法進階化神的。”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我沒有奪舍重生，而是真的融入這具身體，那他還有可能進階化神。但我一奪舍，就沒有這個可能了。煉虛修士畢竟不是仙人，神念分神還是要受到限製的。”看到袁福通依然滿臉不信，聖子繼續說道。
“那你下界是為了？”袁福通有些疑惑的問道。進階化神之後，袁福通的神念要比神識敏感的多，通過神念的感應，聖子不像是說謊。不過因為聖子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袁福通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手段能夠欺騙自己的感應。
“修士到達煉虛之後，想要合道是極其困難的，為了能夠加速合道，修士發明了不少的方法，其中一個，就是吸收信仰之力。我這次下界，就是為了維護草原一族，維護這一股信仰。雖然借助祭壇，我最高能夠發揮出和化神修士比擬的實力，但這股力量也隻是為了守護草原人，不會去稱王稱霸的。而且在靈界，人族和妖族是聯盟，我也不可能無視人族大佬的存在，做一些瘋狂的事情。所以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本質的衝突，你不用擔心在你飛升之後，我會找流雲宗的麻煩。而你現在也不用著急剪除我這個隱患。”聖子很平靜的解釋道。
“那你為什麽確定我一定能夠飛升呢？之前一直給我指點，這次又如此的配合我整合山北和草原，這恐怕不是一個沒有衝突可以解釋的吧？”袁福通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嗬嗬，這次配合你是因為現在你的確強大到了草原人無法阻擋的程度，即使是我，也無法和你對抗，降服是最正常的選擇。至於指點你，對你示好，就是因為你身上有成為靈界高手的潛質，提前拉攏一下你。確信你能夠飛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聖子笑著解釋道。
“好，我信你。”雖然感覺聖子最後一句話有些不清不楚，但袁福通也沒有繼續追問。無論是三位妖尊，還是狼神分身，都對自己報以厚望，顯然是看出了些什麽，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火玉這件至寶的一些功能被他們發現了。如果放在以前，袁福通肯定大為惶恐，但此時袁福通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對這件事的忌諱已經小多了。
“關於飛升，你有什麽可幫我的嗎？”既然決定相信對方，袁福通也不再顧忌什麽，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有一些經驗，我已經準備好了，都在這裏，你拿去看吧。”聖子對此也早有準備，直接拿出一個玉簡遞給了袁福通。
“多謝了。”袁福通也沒有客氣，直接接過了玉簡，站起身來說道：“草原人信仰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不過修士的力量還是要統籌到我的管轄之下。完成聯盟的整合後，我會進軍中土，如果你願意，可以讓草原修士參與，讓他們將你的信仰散播出去。”
“這個可以，一切由你決定。”聖子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