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軟明白,這總歸是如果。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將心中的想法隱藏了起來。

不一會兒,霍斯言便將輪椅推了進來,他將蘇軟打橫抱起,放在了俊毅上。

想著外麵的天氣已經越來越涼,霍斯言體貼地為蘇軟拿了一個厚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小心著涼。”霍斯言淡淡地說道。

蘇軟抬起頭看著霍斯言,臉上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謝謝。”

今天的天氣確實很好,微風輕輕的吹拂在人的身上,並沒有涼氣,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也讓人覺得暖呼呼的。

蘇軟曬著日光浴,感覺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霍斯言一直在身後默默地推著蘇軟,看到她滿足的神情,他的嘴角也不禁上揚了一絲絲輕微的弧度。

“霍斯言,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說認真的,不知不覺當中,你好像救了我很多次,每次在我危險的時候你總是出現在我的身旁,如果不是知道你整天忙的不可開交,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天天跟蹤我,要不怎麽總是那麽及時的出現。”

蘇軟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的語氣陳述著這件事情,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番話在她的心裏於是是多麽的認真。

對於霍斯言一次又一次的救命之恩,蘇軟非常感的。

霍斯言聽後,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神情,仿佛蘇軟感謝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隻冷冷地回答道:“我沒有那麽無聊。”

霍斯言才不會告訴蘇軟,在知道她被綁架那一刻,自己的心有多麽的慌張。

蘇軟臉上有些許尷尬,她苦笑著回答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不過感謝是認真的,我的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這條命就歸你了。”

“你的命對我沒有任何的用,不過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隻要求你以後好好聽話就行了。”霍斯言冷冷地看了蘇軟一眼,語氣淡漠的回答道。

蘇軟原本以為霍斯言會趁機要求些什麽,沒想到到了此刻,霍斯言還是在擔心自己。

她微微低下頭,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回答道:“好,我會聽話的。”

之後二人並沒有再說什麽話,隻靜靜的曬著太陽。

不遠處,一名可愛的小男孩一隻手牽著媽媽的手,一隻手指著蘇軟和霍斯言的方向,奶聲奶氣地開口道:“媽媽,那邊的叔叔和阿姨他們看起來好幸福哦。”

小男孩的母親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俊毅的霍斯言和甜美的蘇軟,確實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非常的甜蜜,不禁讓人也非常的羨慕。

簡單的曬過太陽之後,霍斯言擔心蘇軟現在的身體還比較虛弱,不想讓她吹太久的風,便又推著她回了病房。

蘇軟也沒有說什麽,想著霍斯言是擔心自己,心裏覺得更加的甜蜜。

回到病房內,蘇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你看到我被綁架那天帶的包了嗎?”

霍斯言將角落中已經損壞的包拿到了蘇軟的麵前,“是這個嗎?”

“恩。”蘇軟點點頭,伸手將包拿了過來,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

將文件遞到了霍斯言的麵前,蘇軟緩緩地開口道:“這是我在你保險櫃裏拿到的文件,我承認,保險櫃是我找人打開的,對於這件事,我向你道歉,這個東西也物歸原主。”

霍斯言並沒有接過文件,隻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回答道:“不用了,既然你已經拿到了,就是你的東西了,不用再還給我了。”

蘇軟聽到霍斯言這麽說,心裏非常震驚,她沒有想到霍斯言竟然如此的坦然。

此時,蘇軟真的感受到了霍斯言對自己的真心,不管是他默默的陪伴,還是他此刻的坦然,都讓蘇軟覺得自己好像和霍斯言更加的貼近了一些。

於是蘇軟心裏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再一次開口問道:“既然你說這份文件現在已經是我的東西了,那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

“你說。”霍斯言淡淡地回答道。

蘇軟掙紮了一番,最終還是將心中一直積存很久的疑惑問了出來,“為什麽這份文件和以前你給我得那份文件完全不一樣?你為什麽將這份文件鎖在保險櫃裏?你是不想讓我知道嗎?到底哪一份文件才是真正的真相?”

麵對蘇軟接連不斷拋出來的問題,霍斯言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起伏。

蘇軟一直在觀察著霍斯言的神情,想從他的神情中得出一些答案,不過卻讓她失望了,她隻能耐心地等著霍斯言給出的答複。

霍斯言直視著蘇軟,眼中沒有任何的波瀾,“關於你所說的那些問題我隻能告訴你,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這樣的回答,給了蘇軟重重的一擊。

她幻想過無數種霍斯言會給出的答複,即使霍斯言編出一些理由來欺騙自己,她都不會是這樣的心情。

她之所以會問這些問題,一是想試探一下霍斯言對她的信任,甚至說她是在賭霍斯言對自己的感情,二也是想知道真相,不想一直被蒙在鼓裏。

然而現實卻讓她非常的失望,她賭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霍斯言根本就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根本不會得到一個像樣的回答。

想到這,蘇軟的鼻頭一酸,眼眶中積蓄的淚水再也沒有忍住,像斷了線一般不停的從眼眶中落下。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心中美好的幻想,此時霍斯言無情的將這些幻想全部的打破。

蘇軟心裏深深地意識到,蘇父和蘇母死亡的事情一天沒有解決,她和霍斯言之間將永遠沒有信任。

看到淚如雨下的蘇軟,霍斯言的心裏一痛,他想將她擁進懷中,安慰她不要再哭,可是強大的自製力告訴他不能這麽這麽做。

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真相的時候,他隻能強壓住內心的悸動,裝作冷漠地看著蘇軟。

也許是因為身體太虛弱,再加上剛才心裏的釋放,蘇軟很快便睡了過去。

霍斯言沉默地站在蘇軟的床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