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趙思瑤準時來接我。
路上,她說,今天分開之後,想了很久,還是選擇相信了我的話。
我知道,想要讓她這個唯物主義者相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於是我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她猶豫了很久,說其實在我來之前,她回去看過她爸一回,那時候看見一個女人在他的身邊,可眨眼之間,又不見了。
當時還以為是幻覺。
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她父親的病,看了好多的醫生都好不了,甚至做了各種檢查,都查不出什麽問題。
最奇怪的是,看父親的時候,他的眼神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過度勞累的人。
她在學校也加過班,經常熬夜之後,眼神不可能這麽有神。
之後又遇見我,聽了我說的話,也覺得可能跟風水有關。
我說,其實風水不是封建迷信,而是一門科學,很多人不相信才會覺得是迷信。
簡單的說,風水其實是讓四周的環境更加適應人。
山水好的地方,草木旺盛,生氣磅礴,風水自然也是好的,所以人們待在這種地方會感到很愜意。
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
你們家的風水很好,所以走進去的第一感覺就是很舒服。
但換做常人來說,肯定說不出其中的道理,而風水正好可以解釋這裏麵的道理。
既然你們家風水沒有出問題,那出問題就是你們家祖宅。
而氣感而應,鬼福及後人。
陰宅出事了,你們家肯定不會安生。
趙思瑤聽後,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車子在漆黑無比的省道上開,四周安靜。
經過蜿蜒曲折的山道,終於來到了山腳下。
就在這時候,濃霧開始升起來,隻能看見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再遠一點的路已經看不見。
趙思瑤的車速慢了下來。
“這好好的天氣,怎麽就起霧了。”趙思瑤道。
我不說話,這種情況很像是在劉老家的時候,這恐怕不是什麽霧氣。
我讓趙思瑤不要停下來。
她不解地看著我。
我說,極有可能是某些不幹淨的東西不想我們上山。
車子走到一半的時候,趙思瑤忽然猛踩刹車,車子一下子停了下來。
她整個人慌張無比,呼吸急促,驚恐地說,“我好像撞到人了。”
我眉頭緊蹙,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什麽人,再說了,我坐在副駕駛一直盯著前麵,沒有看到什麽“人”。
“可我真的看到一個人,從一邊竄了出來。”她解釋。
我讓她在車裏等我。
趙思瑤害怕地拉著我,要跟我一起下車。
我們下車之後,在車前一看,哪有什麽人,什麽都沒有。
她還是不相,用手比劃,“就從這裏,一下子竄了出來......”
話到一半,她如同窒息了一半,盯著黑暗處。
我眼神一凝,那裏正矗立著一塊墓碑,正是一座墳塋。
寒氣一下子從腳底升起。
不用想,剛剛衝出來的正是墳塋裏麵的“人”。
“路經此地,打擾了。”我道歉,然後拉著趙思瑤往車上走,可這時候,車子卻是打不著火。
“是不是沒油了?”我問。
“不可能,我來的時候已經加油。”趙思瑤否認道。
野鬼攔路,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可為什麽她不讓我們上山?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嗎。
“你在車上等我。”
我叮囑了一聲,然後下車,朝著墳塋的方向走去。
經曆過亂葬崗一事之後,我膽子也變得大起來,荒郊野嶺,麵對一座墳塋,也沒有絲毫的膽怯。
走近之後,我看見一個女人站在墳塋旁邊。
準確地說,是飄著。
腳跟不落地,是為鬼。
“你們不能上去。”
“為什麽。”我反問。對方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也就說,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跟她有關係。
可一個野鬼,又能扯上什麽關係。
另外,我還發現,這個墳塋是新立的,估計不會超過三個月的時間。
“死!”對方凶惡無比。
我二話不說,一道鎮壓符射了出去,將其鎮壓在原地。
這段時間,我對符篆一道有了不少的理解,在用符篆方麵得心應手。
我回到車上,讓趙思瑤啟動車子,這一下子就啟動了。
她吃驚地看著我,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
“看不出來啊,你那麽厲害。”
忽然被表揚,我有點不好意思,示意她上山吧。
我透過後視鏡,再次看向那座墳塋,被人立在這裏的墳塋,並不是野鬼,而是攔路鬼,阻止我們上山。
對方連我們要上山都算到了嗎?
車子停在了一邊,接下來的路需要走路。
穿過一條小道,才到趙家陰宅的位置。
墳塋嶄新,新建不過三個月。
趙思瑤說,三個月前,祖墳忽然說要遷到此處。
我四周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看出什麽問題了嗎?我爸真的跟陰宅有關係嗎?”趙思瑤問。
我點頭。
“金星結穴,是為凶穴。開始未見凶,但必為災。”
前麵為木星,後麵為金星。
金星作母山,木星作子山,立為穴山。
金克木,其氣互傷,於理為逆。
隻看木星,此山高聳遠條,草木也不算茂盛,生氣稀薄,也不是什麽好的葬地,再加上後麵又是金星,更是一處凶穴。
為什麽要把墳遷到這裏?
“先人葬在此地,屍骨赤白,其上有裂紋,如被重物壓碎一樣,甚至還會出現粉碎情況。”我嚴肅地道。
先人葬在這種地方,能夠福及後人那才怪。
“隻要將屍骨遷出來,就會沒事,不然趙家還是會繼續死人!”
趙思瑤臉色煞白,“可這事不是我能夠做主,我這就跟我爺爺說。”
“不用了。”
正當趙思瑤拿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就看見趙海帶著一群保安走過來,而在他的身邊,趙書得意洋洋地跟著,就差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而在他的身邊,無海道長跟著。
隻不過,就那一刹那的瞬間,無海道長臉上的黑氣比之前還要多。
“爺爺...”
趙海打斷了趙思瑤的話,說,亂帶陌生人來祖地,回頭再收拾你!
“這墳不能挖!”
然後他才看向我,臉上閃過一抹慍色,語氣不善地到:“學了一點皮毛,就在這裏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