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冷笑一聲:“千惠子,你繳獲了敵人的槍為什麽不先看看它裏麵有沒有子彈呢?對於不是自己的武器,你就這麽放心大膽嗎,你為何不相信自己的武器呢?你這麽喜歡手槍,那說明你不是一個好忍者。”
這種感覺很像現代的電視連續劇《英雄》中的那主角燕雙鷹說的話,那是一種強烈的自信和對敵人的藐視,有著玩命的耍酷,但當時林瀟就是這麽說的。這支槍是他為了表示對千惠子等人不想趕盡殺絕,自己送到她手上的。
“八嘎——你說什麽?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的鮮血。”千惠子被激怒了,手槍頂著林瀟的肩膀就摟火了,她還不想一槍打死林瀟,隻是給他一個警告。她還要拿林瀟做她的人質呢,她是貓,對於林瀟這隻貓爪下的耗子還沒戲耍夠呢。
千惠子雖然表麵上對林瀟恨的咬牙切齒,但畢竟曾經愛過他,還是不忍心看著林瀟渾身是血的模樣,她閉上了眼睛。隻聽“哢嚓——”那是撞針空想的聲音,根本沒有子彈發出。
這種袖珍手槍隻有兩發子彈,能夠藏在手掌心,又名“掌心雷”。射程很近,殺傷力低,基本上作為暗殺手槍使用,多為女性喜愛,因此,千惠子一見就會愛不釋手。女性多是喜歡稀奇的,但卻沒有時間檢查槍裏還有沒有子彈。她還不知道這槍的構造,這槍上彈的方式也很特別。
千惠子慌了,連忙丟下袖珍手槍,去拔自己的手槍,林瀟又笑了,“我和你打賭,你的槍裏還是沒有子彈,你還是打不死我的。算了,別輕舉妄動,你還是投降吧,我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你一開槍就會被打成篩子眼的。”
林瀟說著,抬手向著遠處做了一個手勢,千惠子是又驚又怒,她竟然端詳起自己的手槍來了。千裏老師在一旁看著直搖頭,千惠子和林瀟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了。看起來林瀟是氣定神閑,若無其事,千惠子卻是疑慮重重,越來越不自信了。
其實林瀟這是抓住了大多數女性多疑的特點,越是情況緊急,越是會緊張多心。忍者都不會畏懼生死,千惠子雖是女人,也變得冷血殘酷了,可是這時,她還在琢磨著,努力回憶著,自己是否真的裝了子彈。機會隻有一次,林瀟剛才的手勢,分明就是指示遠處部下開槍的舉動,如果打不死他,自己就會白白丟掉性命。
“怎麽,你們有興趣打賭嗎?那還是請你丟掉武器投降吧,你還年輕,不值得為軍國主義賣命。我希望你們能夠遠離戰爭,到一處和平的地方去生活吧,將來我會去看你們的。”林瀟娓娓地道來,千裏老師也默然無語。他們是過河卒子,身不由己。
千惠子卻在這時大怒起來:“林瀟,我雖是女人,絕不會比你們男人差。來人,給我炸毀廟宇,埋葬我妹妹和竹下蕙蘭,我們一起殺出去!”說著,再次對準了林瀟的後腦勺就要扣動扳機。林瀟連忙阻攔:“不要炸毀廟宇啊——”
隨著千惠子的話音,那座廟宇在轟然爆炸中倒塌下來,一場四處飛揚的塵霧,將林瀟和千惠子等人浸染的渾身上下都是灰土。那些日軍特工嗷嗷叫著,端著手中的衝鋒槍和機槍四處掃射著,發起了衝鋒。
可是這些灰老鼠怎麽能逃出這天羅地網,那些埋伏的不僅是個人技藝高超的抗聯戰士,更有李月如這些朝鮮女子狙擊手在遠處開槍,千惠子想要製造混亂卻適得其反。他們想要看清對手完全是朦朦朧朧,而對手看他們卻是
再清楚不過的。
阻擊的槍聲並不密集,可是這些亡命衝鋒的日軍特工卻是接二連三地倒地,千惠子也幾乎被子彈擊中,她拉著林瀟擋在前麵,無奈這些抗聯戰士無處不在,從各個角度射擊著,沒有死角。看著傷亡慘重的手下,千惠子獰笑著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呯——”的一聲槍響,這次不是林瀟的腦袋開花,而是千惠子的手腕中彈,她的槍裏竟然再次沒有子彈射出來。這不是上天要玩死她嗎?千惠子再次看著手槍發呆,悔之莫及。下輩子再也不用槍了,這槍真是跟她較上勁了,就是不給力。就在一愣神的時候,她的手腕中彈了。她真是驚得魂飛魄散,一時間呆愣在那裏。
她是忍者,眼力很好,那些埋伏的蘇軍沒有開槍,她是看得很清楚的,她注意到這是在四百米外的一處山坡上冒出的火光。這麽遠的距離竟然能打中她的手腕,真是好槍法。她也知道這還是林瀟剛才的手勢救了她的一條命,林瀟不想對她絕情。能打中她的手腕,要想打中她的腦袋那更容易了。
她手腕受傷,手槍向地上墜去,林瀟劈手接住了她就要掉到地上的手槍,隨手給這支空槍裝上了彈夾,林瀟笑笑:“我剛才將袖珍手槍交到你手裏的時候,就已從你的腰裏拔出手槍,取出來彈夾,再把空槍塞進了你的腰裏。你沒有察覺,那是你的注意力轉移了。”
千惠子驚得目瞪口呆,她從來不知道林瀟還是空空妙手,她不知道林瀟手下能人異士太多,學會一兩樣,對於林瀟這種好學不倦的人來說,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林瀟素來認為多掌握幾種絕技是不錯的,危急的時候能救命。
這次,林瀟再用手槍頂著千惠子的後心,千惠子還沒回過神來呢。千裏老師對著那些蒙麵大漢不住地擺手,“你們都快把武器放下,難道你們要看著千惠子小姐死在你們的麵前嗎?她是你們的隊長!”
千裏老師雖然有飛刀絕技,但故技不可重演,剛才也是事出無奈。這次林瀟未必會再次中招。相反激怒了林瀟,後果難料,他也看出了林瀟不想傷害千惠子。從內心深處,他十分不願意與自己最欣賞的徒弟為敵,更不願看到兩個弟子拚殺的你死我活。
這時,那戴眼鏡的軍官站出來大聲說道:“我們大日本帝國戰無不勝,絕不向我們的敵人妥協,皇軍沒有投降的慣例。千惠子,你為何兩次發射空槍?使我們錯失良機,這裏麵的原因也許你比誰都更清楚吧。這次,就讓事實證明你的清白了。士兵們,開槍!”
千惠子大瞪著眼睛,望著這個視她如敝屣,如破抹布一樣可以隨意丟棄的日軍軍官。這次她雖然是特工隊隊長,卻是傀儡,真正掌握著實權的卻是這眼鏡軍官。他有著無上的權利,甚至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那些蒙麵人紛紛抽出了腰間的手槍,這個時候已沒必要再裝馬賊了。還不等他們的手槍端平,林瀟一揚手,“呯——”的一槍就把這眼鏡軍官打得天靈蓋都飛出去了。
他大喝著:“都放下武器,如果你們不是傻子,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得出來,你們頑抗到底,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裏。如果你們執迷不悟,我們就魚死網破。我要告訴你們,這次你們是失敗了,但是看在你們總教官和隊長的麵上,我放你們出境,不要再來送死。”
千惠子捂著流血的手腕,冷笑著:“林瀟,你會有這麽好心嗎?讓我們放下武器,那不是待
宰的羔羊,你想如何處置我們,都由你說了算嗎?弟兄們,別管我,開槍殺了這支那人,我為天皇效忠,死而無憾!”這女人被軍國主義毒害的嚴重,已不是一時能感化的。
那些沮喪的日軍特工猶豫著,不敢開槍。剛才的那一槍已是立威,四百米一槍命中,何況他們手中的都是手槍和有效射程一百米的衝鋒槍,這不是白給嗎?雖然他們不怕死,但也不願做無謂的犧牲。
偏偏就有一個在林瀟背後的家夥愣頭青,竟然偷偷地朝著林瀟的後腦勺舉起了手槍。還不等他端平手槍,就聽見“呯——”的一聲槍響,那家夥的眉心中開了一個窟窿,還冒著煙,隻見他像一堵爛牆一樣倒了下來。
那些日軍特工都驚呆了,這一槍是林瀟打的,他像腦後長眼一樣,沒回頭,將手槍朝著脖子後麵反手一槍,就打中了這家夥的眉心,這份判斷力就是那些近在咫尺的日軍特工也是做不到的。真是大開眼界啊,不過全都驚呆了。
林瀟這一槍頓時引起了連鎖反應,就聽見“呯呯呯——”“噠噠噠——”各種槍支的槍聲不絕於耳,那些正在驚慌失措的日軍特工頓時像秋風中的落葉,被席卷得東倒西歪,螺旋般地倒地,很多人是渾身飆血,滿臉是血。身上像填上了無數的窟窿,一時間屍橫遍地。
“啊——”千惠子在林瀟的懷裏嘶聲慘叫著,“林瀟,你這殺人的惡魔,你會不得好死的,殺了我啊,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這時候,還能站著的日本人就隻有她和竹下千裏老師,以及兩個沒有拔槍的日軍特工,其他人全部倒斃,姿態各異地倒在地上。
竹下千裏老師沒有表現出敵對的態度,沒有再用他的飛刀,那些埋伏的抗聯戰士沒有將他列為危險對象,所有那些試圖垂死掙紮的日軍特工全部被擊斃。千惠子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她的無能導致這麽多屬下玉碎。
林瀟心中黯然,他看到了這幾年不見,千惠子竟然變成了另一個陌生的女人,先前的那種溫柔可人的姑娘,知冷知熱完全被冷酷冷血所替代。清子是她的妹妹,她死了也沒見千惠子會這般的難過,這些部下死了,卻讓她痛不欲生。在她的眼裏,親情已經冷漠了。
千惠子跺著腳,奮力地想要扭回身去和林瀟拚死搏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誓死也不投降。隻是她的一隻手受了傷,好的那隻手還被林瀟反扭到了身後,這時就是想要掙紮,也是力不從心,更可惡的是竹下千裏老師在一旁不聞不問,毫不關心。
林瀟這時哪裏還容她反抗,這女人受到的毒害太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讓她接受的,林瀟舉起手槍的槍柄,照著她的脖頸上敲擊了一下,千惠子頓時像根麵條一樣倒了下來,失去了知覺。
千惠子這種女人這時因為徹底失敗,變得如癡如狂,這讓林瀟很難控製住她,為了讓她安靜一些,林瀟隻有出此下策了,當然下手還是重了一些,這是心中有氣。換做一般人,這脖子就耷拉下來了。
“林瀟,你竟敢傷害她,你這混蛋,她也是你的未婚妻啊。”千裏老師沒想到林瀟竟然真的動手,大吼著撲過來,拳腳起飛,身形如電。看那樣子想要一掌結果了林瀟的性命。
林瀟卻站著不動,平靜地盯著迎麵而來的巨掌。那一掌似乎變得磨盤一樣大。忍者前輩的功夫那是非同小可的,一掌足以開碑裂石,千裏老師這次是動了真怒,不會手下留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