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沉思的中隊長抬起頭說道:“春彥君,你的不可小看這狡猾的支那人哪。我固然不相信他能對付得了我們這麽多人,但是以他一人之力就能輕易殲滅了我們兩個小隊,這說明這人能力不俗啊。”

說到這裏,他長歎一聲,扔下了手中的紅藍鉛筆,接著說道:“我擔心的是,我們圍困不住此人,你別看我們派出了三個中隊,但是對於大山來說,還是竹籃打水的幹活,漏洞百出,防不勝防啊。我擔心我們會勞而無功的。”

日軍官當中還是有清醒的人士的,並非都是狂妄自大的,但那副手卻不讚同,“岡本君,你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哦,張學良的二十多萬東北軍不也是被我們打得落荒而逃嗎?支那人不足懼也。縱然此人能力再大,又當如何?明天或是後天,我們一定能活捉此人,司令部不是在抽調一支特別部隊嗎?”

中隊長苦笑道:“鞭長莫及哦,也許等不到那支部隊的到來,這裏已是人去樓空了。我是憂慮我們這幾百號人根本攔不住這人,如果他不和我們決戰的,我們就隻有漫山遍野搜尋了,那無異於大海撈針。”副手也點點頭,無話可說。一個人如何和幾百號人決戰?除非這人腦子有病。

日軍的兩個指揮官正在商量著這事的時候,忽然聽到帳篷外有一絲異常的聲音,兩人覺得奇怪,但這時的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軍營有崗哨呢,以支那軍隊低劣的突防能力,不可能全無察覺的。

“外麵的什麽的幹活?”副手隨口問了一句,中隊長也直起身子望著帳篷的入口,帳外寂靜無聲,隻有呼呼作響的風聲。但這時他們忽然有種第六感覺出恐怖,那種感覺不是他們麵朝的帳外,而是他們的身後!人的第六感覺不是靠眼睛和耳朵,而是靠大腦內部的神經起作用,或者說是意識。

他們不約而同地忽地轉過身來,他們看到了一幕至死無法相信的場景,在他們的後麵不到一米,竟然站著一個全身烏黑,看不到臉的人,或者說像是幽靈。他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但是卻喊不出聲來,因為他們的腦袋已隨著眼睛爆出,嘴角流血地耷拉下來。

那黑影刷地轉到了他們的身後,在他們的脊椎上揮拳一擊,打得脊椎當場折斷,兩個日軍指揮官就站著耷拉下來了腦袋。脊椎壞死,再也不會彎曲了。忽閃忽暗的馬燈下,兩道藍光閃過,兩個日軍軍官的腦袋不翼而飛。

黑影朝著桌上的地圖望了一下,然後一口氣吹滅了馬燈,以免外麵聽到裏麵沒有動靜,卻還亮著燈,因為懷疑而進來查看。他看著牆壁上的那柄日式指揮刀,歎息一聲,沒有動它,飄然閃出帳外。像一道煙一樣無影無蹤了。

這黑影自然是林瀟,接下來他來到了日軍的武器屯放點,日軍的輕武器都是擺放在帳篷內的,隻見那裏撂著一箱箱的彈藥,還有山炮彈,看了讓人覺得咋舌。山上隻有林瀟一個人哪,那裏用的著這麽大張旗鼓的,看樣子這裏至少有一個中隊的小鬼子。是不是還準備對付其他的義勇軍隊伍呢?

林瀟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他將一箱子日軍的迫擊炮彈擰開了引信,用一枚打開保險的手雷壓在其中,隻要有人來搬動箱子或是開箱,手雷的保險自動彈開,就會發生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整個武器屯放點就會在一聲巨響中化作灰飛煙滅。

探照燈閃過去時,林瀟像個猿猴一樣,竄上了日軍軍營內的旗杆,把兩個日軍指揮官的腦袋一左一右掛在了上麵,在探照燈再照回來時,又雙腳夾著旗杆,一個倒背下滑,溜了下來。探照燈是看不到旗杆盯上的變化的。

林瀟再次偷出軍營,迅速找到了自己的那口黑皮箱,背起狙擊步槍,在夜色的掩護下,運用起夜行術,朝著下一個日軍的布防地飛奔而去。別人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想著遠離危險之地,但是忍者卻不同,忍者幹的就是刀頭舔血的事,不然林瀟怎麽會有膽量選擇隻身打入日軍的總部呢?

十七八裏的山路,林瀟飛奔起來,就像在草地上飛行一般,幾乎是腳不點地,真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想著在幾個月前,他逃命時,還是千惠子拽著他的衣領飛奔,還要豆蔻之初的清子為他斷後,沒想到現在他也能如此神速了,

真的感謝竹下千裏老師的地獄折磨訓練。簡直讓他脫胎換骨。

但這種奔跑也是不能持久的,跑出二十裏之後,速度就會放慢,否則人體的機能就會受損,心脈也受不了。忍者能高速跑出這麽遠,還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獨門的呼吸法則,能最大限度地調動潛能產生暴發力。時間久了,自然會脫力。

林瀟緩緩地調勻呼吸,放慢了腳步,日軍的營地已是遙遙在望了。估算一下時間,現在剛才的那個日軍營地還不會發生大亂,人們正是睡熟的時候。林瀟放下東西,仰臥在地上,采取手心腳心連同心髒五心向天的心法,恢複體力。一邊調息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日軍軍營內的動靜。

片刻之後,他單膝跪地,像一道黑煙一樣飄進了日軍的軍營。這裏的日軍崗哨同樣也防不住他,日軍的探照燈掃射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林瀟的速度,日軍的崗哨似乎感到有黑煙飄過,他使勁地揉揉眼睛,卻什麽也看不到。他以為自己是因為困倦而眼花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縮緊脖子,裹緊衣領。

林瀟發現一處帳篷比別的都要大,而且門外還掛著兩盞燈,日軍的巡邏隊每次巡邏都要經過那裏。就在巡邏隊剛剛走過,林瀟就到了帳篷的外麵,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奇怪,這裏麵怎麽會有兩個人人打鼾的聲音,這不是太浪費了嗎?日軍的帳篷都是七八個人睡通鋪的,哪有兩個人睡一間帳篷的道理,除非是指揮官。

他鑽進了帳篷,借著窗外的月色,看清了帳篷內的景象,幾乎要嘔吐出來,**竟然有兩個人脫得赤條條地緊緊摟抱在一起,睡得正香呢。原來戰鬥期間,日軍是不允許享用慰安婦的,這是要殺頭的。怎麽可能出現女人呢?

再仔細一看,林瀟幾乎要吐了出來,竟然是兩個大男人相依相偎,那神態真使人無法旁觀,看著隔夜的飯就要噴薄而出,翻江倒海了。林瀟強忍著惡心,飛撲過去,一把抓住一個人的腦袋,另一隻手一揮,腦袋就到了他的手裏了。

林瀟殺別的日軍動作都挺麻利的,像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心裏犯堵,喉嚨做癢想吐,動作稍慢一點,那顆腦袋雖然割下來了,頸項裏的鮮血卻噴了出來,濺到了下麵那人的臉上,那人打了一個寒顫,從臉上摸著,濕噠噠的。

他忽地睜開了眼睛,不過這時還不清醒,還吧嗒著嘴,含含糊糊地說道:“寶貝,你尿床了哦,德性——”哇。林瀟再也忍不住,張開大嘴就吐了出來,吐得那人一身一臉都是,那人這才發現床邊竟然站著一個黑影。

“哇——”這家夥像個無助的女人一樣瑟縮了起來,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隻是張著大嘴呼呼直喘。林瀟看也不看地就是揮手一刀,刷地像切豆腐一樣把他的腦袋切下來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帶走兩個腦袋,而是將兩個腦袋放在桌上,刷刷刷幾刀下去,就把兩個腦袋的臉皮劃得稀爛,劃下的臉皮像兩張破布一樣隨手扔到角落裏去了。

林瀟這麽做不是有暴虐的心理,而是覺得太惡心了,這兩個日軍還在軍營內搞基佬,放在這裏讓日軍來參觀吧。至於剝了他們的臉皮,那是他們太不要臉了,那還留著幹嘛?不過這種事也是頭一回做,手法不夠熟練,有些血肉模糊的,拖泥帶水啊。

林瀟臨走前,如法炮製地在日軍的重武器囤積地安置了炸藥,而沒有帶走一件武器,一枚手雷,全部是就地取材,因地製宜的。日軍發現指揮官遭遇毒手,定然會軍心大亂,定然會急不可耐地搬運武器。隻要他們搬運武器彈藥,就會坐上土飛機了。

估算一下時間,再到日軍的第三個中隊的駐地還有兩小時,恐怕即使到了那裏,再想動手也是筋疲力竭,而且那時天也會亮的。好想放棄並休息哦,但是林瀟想著還是要給當地的日軍以精神上的打擊,就得對三個中隊都下手哦,這樣能造成冤鬼纏身的心理壓力。厚此薄彼,不是中國人的待客之道。

為了盡地主之誼,林瀟這一夜可是沒睡好啊,在荒無人煙的野地裏飛速地奔跑著,地圖上日軍的三個中隊的位置標的清清楚楚的呢,錯過今晚,日軍就會開拔,再想尋找這樣的機會恐怕很難了。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日本

的軍校也教授《孫子兵法》的,培養了何應欽、蔣百裏等大批的國民黨高級將領。

但是就在林瀟準備動手的時候,遠處有幾輛軍車打著大燈,疾速地駛過來。這時候,出現軍車絕不會是運送給養的車輛,而是增援部隊。日軍中已經發現了變故了,這才會急如星火地派出援兵到各個中隊。自己在日軍的設置的爆炸裝置可是貨真價實的,絕對會帶給日軍意想不到的驚喜。林瀟對此很自信。

這時就聽到營地內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探照燈晃來晃去地掃射著,就見一群群打著赤膊,穿著兜襠布的日軍士兵亂紛紛地從各自的帳篷裏鑽出來,有的連步槍都沒拿,就亂哄哄地大吵大嚷。可見有異常的變故發生了。

林瀟明白了,這肯定是那兩個日軍的軍營發生的變故引起了大亂,日軍指揮官意識到襲擊者正是衝著這三個中隊的宿營地來的,所以才會通知到這個軍營,自然會產生炸窩般的效應,因為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那兩個中隊長到底是怎麽丟了腦袋的。夜這麽黑,那是視線最差,警惕性最低的時候,誰會不害怕呢?

林瀟這時並沒有想到退卻,這種時候,日軍的防守必然加固,再想進去突襲無異於飛蛾撲火,但是林瀟卻不這樣想。他放下了幾乎所有的東西,火速地脫下外麵的夜行衣,裏麵穿的卻是日軍的軍服,這也是反常理性的思維。林瀟的思路是能襲擊則襲擊,不能則化裝潛逃,在黑夜裏,日軍拿自己是沒辦法的。

他為什麽敢在這種時候義無返顧地選擇突襲,不是狂妄,而是這也是機會,而且是難得的機會。軍營內的日軍還亂糟糟的,渙散不堪,甚至有的武器都沒拿,還不能立刻進入戰鬥狀態。而從外麵來的車隊肯定是支援的部隊,雙方未必認識,這種時候投入進去,會進一步加劇混亂。

林瀟等到這幾輛軍車開到麵前公路上的時候,當最後一輛靠近時,嗖地像一隻蝙蝠一樣飛到了軍車的側箱板上,然後兩手緊緊抓住汽車的車廂下的底板,藏身在汽車的油箱上,這簡直不能算是躺在上麵,而是靠在上麵,雙腳找到了著力點,蹬在底板上可以省力很多。

汽車上的日軍本來就暈暈乎乎,他們也是半夜裏被叫起來的,裹著的軍衣此時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擋不住寒風凜冽,個個瑟瑟發抖。不少人還在栽著瞌睡,站在那裏還在睡著。根本沒有注意到車廂底下就有人在潛伏著。

軍車到了日軍的營地,經過核實,營門打開,汽車魚貫而入,這時的林瀟則藏到汽車的大梁底下去了。這時會有點痛苦,全靠四肢緊緊蹬牢抓穩,指甲都像要擠進肉裏去了,兩隻腳都快麻木了。此刻的林瀟半點也不敢疏忽,心裏卻在暗暗感激千裏老師哦,想當初抓著兩根繩子,下麵就是尖刀暗器的測試,比這毫不遜色。

日軍崗哨雖然向車廂下看看,也就是看看油箱的位置,但他們誰也想不到汽車底下還有人。汽車一停穩,車上的日軍就亂紛紛跳下來集合整隊。這時林瀟早已竄進了人群,大搖大擺地走著。車上的日軍以為他是營地內的,營地內的日軍則以為他是增援的人員,誰都不認識他,但誰也沒有起疑。

林瀟掠過幾個神誌模糊的日軍的身旁的時候,竟然從他們的中間穿過去,這是很不禮貌的舉動,把幾個家夥險些撞倒,那些人回身瞪著他大罵幾句,他卻又閃進了人群。

他那一撞,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幾個家夥腰間的手雷偷了過來。看著幾個日軍的指揮官在那裏交談著,正是車隊的帶隊軍官和營地內的中隊長,林瀟找到一個無人的所在,擰開了幾枚手雷的保險,忽左忽右地分別向營地駐軍和增援的日軍扔去了幾顆,誰也別虧待。

黑夜中,亂紛紛的誰也沒注意,就在手雷要爆炸的同時,林瀟突然扯開嗓子,用日語大喊著:“快打啊,對麵的是敵人假扮的!”話音剛落,手雷就爆炸了。炸得日軍倒下了一大片,吱哇亂叫,林瀟又乘熱打鐵,扔去幾枚手雷。日軍更加混亂了。

這時黑暗處有一個日軍發現了林瀟,看到了他扔手雷的舉動,他立即大喊著:“你的什麽的幹活?有奸細!”林瀟一扭臉,看到那日軍對著他舉起了歪把子機槍,這家夥還是機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