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程栩沒有反駁，因為這些的確是發生過的事情。
因為聰明的緣故，程栩很早的時候就記事了。每一次那些小女生圍繞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會感覺到異常的煩躁。
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幹嘛每天都這麽高興。
所以在後來的學習生涯中，他也成功的利用自己的毒舌趕走了在自己身邊的女生。
可以說如果程栩外貌的出色程度是八分，那麽他毒舌的程度就是十二分，自然而然的，就沒有女生再敢接近他。
本來程栩也以為自己會這樣孤獨終老，但是許清淺的出現打破了他的預期。
也是第一次讓他覺得有這麽一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其實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如果要問程栩，他到底喜歡許清淺什麽，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外貌還是性格？抑或是才學？
好像都不是，因為每一樣單獨拿出來都有比許清淺優秀一百倍的女生，但是程栩都沒有動心，偏偏就是在遇見許清淺的時候，程栩淪陷了。
毫無預兆，是第一眼就讓他為之心動的人。
“兒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程母一直看著程栩，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麽蛛絲馬跡。
當看到程栩的表情的時候，她居然有一種看到希望的感覺。
因為以前，程父每一次想起她的時候，就是那種表情。當然，這些都是程母從別人那裏聽來的，以程父的倔脾氣，這些話，他打死也說不出口。
“好像是吧。”
“什麽好像，到底是不是？”程栩的回答模棱兩可，讓程母著急得不行，什麽好像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像是，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真的有了，程母才不管那個女孩兒是什麽人，隻要能夠讓他兒子回心轉意，好好的結個婚她就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兒媳婦的。
什麽婆媳矛盾，什麽護著兒子，如果兒子犯錯，她是第一個幫著兒媳婦的人好嗎？
雖然不知道兒子喜歡的女生是什麽樣的，但是在程母的心中，自己的這個兒媳婦已經完美無缺了。
“媽，這件事情是急不來的，等我真的有了進展，再告訴你。”
“好好好，你早點兒說，不就沒那些事了嗎？以後你那些三姑六婆要是再給你介紹對象，我全都給你推了啊。”
“嗯，謝謝媽。”雖然程栩沒有承認但是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和承認沒有太多的區別了。
程笙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不聲不響的就有了喜歡的人，難怪當初妻子要給他介紹對象的時候，他那麽抗拒。
“既然有喜歡的人了，就好好的去追求人家，別玩兒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樣。追一個女生靠的是真心，不是那些外在的形式，知道嗎？”
即使再相信自己的兒子，但是在這件事情上，程笙還是要和自己的兒子說清楚，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變成那種靠著一張嘴追女生的人。
“放心吧，爸，我知道的。”
“好了，兒子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你這麽嚴肅幹什麽，真是煞風景，好好的吃你的飯吧。”程母給程父又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到碗裏，然後說著。
看到碗裏的青菜，程父不說話了，妻子總是把他給吃的死死的。
程栩看到程父程母之間的互動，默默的笑了笑，別人都以為他的毒舌是因為家庭關係不好，可是他知道，並不是這樣。
而是家庭關係太好，所以讓他根本不用費盡心思的去想該如何表達，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有什麽說什麽的習慣，在別人看來，或許這就是毒舌吧。
吃完飯後，保姆去洗碗了，程栩則是難得的坐在客廳裏陪著程父程母看電視。
他平常都是在自己買的別墅裏麵住著，很少有機會像今天這樣陪著父母說說話，其實他也很享受這樣的家庭狀態。
等到九點多的時候，程父和程母就覺得有些困了，所以回房休息。
看到父母都回了房間，程栩也不想再待在客廳，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程栩不常回來住，但是程母還是將程栩的房間收拾得很幹淨，隻要程栩回來就不怕沒有住的地方。
打開手機，看看微信的朋友圈，江楓正在發牢騷。給他發了一個消息過去。
栩：“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麽今天不忙？”
江楓：“不忙。”
栩：“需要我給你送個芒果嗎？”
江楓：“求求你老做個人吧。”
栩：“（笑）”發送了一個笑的表情包過去。
每一個工作都有不能做的禁忌，就好像是醫院的夜班一樣。
大家都默認不能夠送芒果，因為芒果的芒和繁忙的忙同音，寓意著工作繁忙。
最可怕的是，如果真的有人送了芒果來，那麽夜班就絕對不可能消停，所以當江楓看到程栩發的消息的時候，默默的吐槽程栩不是人。
現在他是躺在暖暖的被窩裏麵玩兒著手機，可是他坐在冷冰冰的板凳上，看著外麵人來人往，什麽也不能做。
江楓：“你怎麽不找許清淺聊聊天？”
栩：“這麽晚了，她應該休息了，不想打擾她。”
江楓：“這就是你打擾我的理由？”
栩：“沒錯。”
江楓：“……”明明他才是脫單的那個人，為什麽總是程栩給他撒狗糧呢？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
看到江楓發來的省略號，程栩笑了笑，和他在一起呆了這麽久，怎麽還是這麽不會說話呢。
江楓：“你真的喜歡許清淺？”
栩：“有問題？”
江楓：“沒有，就是覺得你要追到她挺不容易的。”
栩：“為什麽？”
江楓：“以前你說許清淺的時候，我根本沒把她和蘇沫聯係起來，如今看到了，才想起來她是誰。”
栩：“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楓：“事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蘇沫走進許清淺的內心，都足足用了四年的時間，而且還是舍棄了我之後，才真正的走入了許清淺的內心。所以啊，兄弟，你的追妻路，恐怕比當年紅軍過雪山還要困難。”
栩：“我明白了，你是被拋棄的那一個，所以你對清淺心懷不滿。”
江楓：“！”
江楓：“我好心提醒你，不帶你這麽損人的。”
栩：“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江楓：“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知不知道這樣很傷人的。”
栩：“好，那我下次盡量委婉點兒。”
江楓：“……”
江楓：“許清淺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栩：“？”
江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她的性格遠遠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麽淡然，就好像是水仙花一樣，看著美好，可一旦接觸到鱗莖裏麵，就會中毒。”
栩：“你好像很了解她？”
江楓：“她好歹也是蘇沫的閨蜜，我這不是看著你太辛苦，所以從蘇沫那裏給你要來了第一手的情報嘛，怎麽樣，我這兄弟，夠格吧。”
栩：“還行吧。”
江楓：“所以你還是喜歡許清淺？”
栩：“為什麽不呢？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
江楓：“既然如此，兄弟支持你，加油，拿下許清淺。”
栩：“嗯。”
栩：“不早了，我睡了。”說完之後，程栩便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腦海中一直都在浮現著江楓剛才說的話，到底為什麽，許清淺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程栩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從別人的話語中去了解一個人，而是選擇通過日常的接觸去了解，就像是許清淺一樣。
他不否認許清淺的性格中有江楓說的性格存在，但是那隻是她很小的一部分。
而另外的一部分，則是程栩眼中看見的，對於世界的美好和期待，還有善於發現生活中的美的眼睛。
一夜過去，程栩早早的就離開了程家去了醫院上班。
醫院的工作繁忙而枯燥，但是也充滿了人性，都說醫院比教堂見識了更多的真情，這一點，程栩不予否認。
因為教堂中多的是美好的愛情，但醫院中更多的卻是生活的無奈。
人們每天都奔波於各種各樣的地方，也嚐試過不同的生活方式，卻從來都不舍得停下來看看自己的期許。
隻有生病了，在醫院的時候，人們才學會了思考，人活著到底是為什麽。
有的人還沒來得及思考出結果，便被病魔奪去了生命；而有的人在生病之後恍然醒悟，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掙錢的多少，而是生活的充實程度；但更多的人，無非是在思考之後仍舊不敢踏出改變的一步，然後渾渾噩噩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周而複始。
這些，都是人生常態，也是，醫院的常態。
七點多的時候，穿過人來人往門診大廳，來到住院部，就好像是隔了兩個世界一般，程栩乘坐醫務人員專用電梯到達了神經科。
此時還沒有開始晨交班，但是大家都做好了相關的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生而為人，誰又不是在努力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