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居庸關關外,一片寒風凜冽,山脈蒼茫。

於禁營地內,篝火閃爍,照亮了他緊鎖的眉頭。

突然,一聲急切的喊叫打破了寧靜,於禁抬起頭,目光緊緊鎖定在門外,厲聲問道:“有何事?”

一個疲憊的斥候急匆匆地跑進大帳,單膝跪地:“稟告將軍,五裏外的山林中出現了一支騎兵。”

“什麽!”

於禁驚訝的雙眼瞪大,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這個區域除了他們這支軍隊,就隻有南遷而來的鮮卑部落了。

“你看清了他們的旗號嗎?”於禁緊張地追問道。

斥候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因為天色黑暗,馬蹄印又雜亂,所以屬下沒有看清,但估計是一支規模不小的民兵,且軍紀嚴明。因此,屬下不敢貿然行事,特意前來請示將軍。”

於禁默默陷入沉思,良久才慢慢開口:“傳令下去,組織三千騎兵,隨我一同追擊!”

斥候立刻行禮領命:“遵命將軍!”

……

“噠噠噠~噠噠噠~”

騎兵隊伍迅猛地穿行在山林間,馬蹄聲回**在夜幕下。

寒風凜冽,樹枝嘎吱作響,仿佛在述說著未知的故事。

“咻咻咻~~~~”

突然,一聲聲箭矢破空的尖嘯響起,像是冷酷的死神在呼喚。

寒光閃爍中,數支箭矢穿透黑暗,指向騎兵們。

“噗嗤噗嗤!”

一時間,慘叫聲和箭矢相互交織,仿佛是黑夜中的殘酷交響。

這一波箭雨無情地射出,如同凶猛的風暴,將上百人擊倒在地。

於禁急忙勒停**馬匹,瞪大雙眼,怒喝道:“敵襲!敵襲!”

顯然,敵人早已察覺到了斥候的偵查,給予了他們這個迎麵而來的打擊。

“弓箭手,放箭!”

於禁立刻下令,輕騎們抓緊時間拉弓放箭,試圖狙擊敵軍。

騎士們舉起弓箭,然而敵人似乎早有準備,早已轉移陣地,於禁的這一擊並未造成實質的傷害。

“哈哈哈,文則將軍別來無恙啊,近來可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於禁背後響起。

於禁轉頭望去,瞳孔猛然收縮:“文遠!”

原來,統率這支民兵騎兵的正是張遼,他怎麽會出現在了居庸關關外。

“張將軍,你怎麽會來到此處?”於禁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張遼笑容燦爛,得意揚揚:“當然是奉主公之命,攻占居庸關!”

“張寧!”於禁大吃一驚。

沒有想到張寧竟然預到了軍師這一手,於禁自然不能放張遼過去。

張遼不過是炸於禁而已,他隻是聽到主公在居庸關與鮮卑步度根部交火,隨意挑選了千名騎手前來支援,不想遇到曹公的部隊所以暴露蹤跡,引敵過來,給他一擊。

兩軍交戰,沒有私情,與於禁打了一聲招呼,張遼便隨之大喝一聲:“殺!”

頃刻間,騎兵們揮動兵器衝了過來。

“保護將軍!”於禁麾下眾將紛紛策馬上前,擋在於禁身前。

“鏘——”一聲金鐵交鳴聲響徹夜空,於禁拔刀而起,直斬敵軍首領張遼。

張遼反應極快,側身躲避,旋即長刀橫掃,劈向於禁的脖子。

於禁不甘示弱,揮刀抵抗,刹那間,兩道刀芒相碰撞,火花四濺。

“鐺!”

刀刀交加,發出刺耳聲音。

張遼預其坐騎連退三步方才穩住腳跟,於禁實力也在超二線一列,可是個人武力終究不如張遼。

不過張遼的目標是居庸關支援主公,而於禁的任務則是拖延時間。

於禁穩住身形,再次揮刀砍向張遼的胸膛。

張遼臉色微變,側身躲避,順勢用左手抓住於禁的右臂,借力一拉,硬生生將於禁從馬背上拉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張遼乘勝追擊,對準於禁的腦袋一刀砍去。

於禁慌忙抬頭,卻見張遼的刀刃離他還差半尺距離,嚇得渾身冒汗。

這要是被砍中,必然當場斃命。

張遼冷哼一聲:“你我也算同袍一場,今晚便算了!”

說罷,張遼橫刀劈向曹軍其他將士。

在於禁戰敗的情況下,曹軍軍心渙散,很快就失去鬥誌,紛紛逃竄。

張遼帶著部下,繼續往前推進。

經過一番激烈廝殺,於禁已經無法組織一支擁有一定戰鬥力的軍隊了。

“將軍怎麽辦?”一旁幸存下來副將焦慮道。

於禁咬牙切齒,雙拳握得咯咯作響,憤恨地盯著張遼等人的背影。

“該死的家夥!”

於禁恨恨的罵道,忽然靈機一動,低喝道:“全軍撤退,退回軍營,重新整備接應軍師!”

“可是......”

“軍師身邊有夏侯兩位將軍,有什麽可是的,而且我們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

“諾!”眾多將士齊聲應答。

很快,曹軍士卒退回了軍營,在於禁的命令下,他們重新集合,做好接應工作。

張遼率部逼進居庸關,一邊派斥候探測前方情況。

“報!”

“將軍,好消息,主公拿下了居庸關。”

一名斥候興奮匯報。

張遼聞言,大喜不已:“太好了!”

“將軍,既然主公拿下了居庸關,我們也不能空手匯合!”

“敵軍現在在何方?”張遼迫不及待地問道。

斥候恭敬道:“據探查,敵軍現在正在我軍三裏,往之前我們見到的敵營方向撤退。”

“不過,不像是潰散,倒更像是有序撤退,”

“看樣子,敵軍正在調整部署,居庸關是他們拱手相讓。”

“嗬嗬,我倒想看看是哪位軍師在此指揮?”張遼冷笑幾聲,“走,兄弟們準備好,隨本將去抄了敵軍!”

“喏!”

張遼帶領一千騎手,朝郭嘉等人撤離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的郭嘉、夏侯兄弟渾然不知有一隻奇兵正悄悄靠近,甚至還在討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軍師,我們讓出居庸關是不是......”夏侯淵還是覺得不妥,忍不住問道。

郭嘉搖搖頭:“我知道。可我軍兵少,又無糧草補給,不可能守住居庸關的。”

“唯有撤出居庸關,在入口設防,才能暫時穩住後勤補給,否則隻會多加人力浪費在運輸線上,不要忘了,並北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

夏侯淵頓時啞口無言,他明白郭嘉話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