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的時候,床榻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漸漸襲來。
蕭羽徊對於血腥味總是格外的敏感,他早就已經醒了沒了睡意。他沒有起身,而是睜著眼睛等待身邊的人醒來。
他仔細回想了一遍昨晚給小皇後洗澡的時候,她的身上確實是沒有任何傷口的。既然沒有,那這股血腥味隻能是……
冷玥有些難受的嚶嚀,她忽感覺自己的身子仿佛千斤般的沉重。尤其是腹部之間,似乎被重石錘擊了一般。
她弓著身子,表情很是痛苦,睡得極其不安。
又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冷玥睡夢中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她的床!也不是在鳳儀宮!她猛然驚醒,慌張的從**坐起來。
因為動作的牽扯,她的腹間又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冷玥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清澈的眸子裏噙著盈盈的淚光。
因為有淚,她看向蕭羽徊的視線都是模糊的。
冷玥委屈,她一開口就帶著哭腔,“我……”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是不是要死了。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她都記不清了,是不是蕭羽徊趁她熟睡對她用了邢。
蕭羽徊這才起身,他掀開被子。嶄新的被褥上一片通紅,連帶著他昨晚新換的寢衣上弄的也是。
再看向小皇後的衣服,儼然已經被血漬浸透。
冷玥擦了一把眼淚,她看向自己的腿間,入目一片猩紅。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血,她竟然流了這麽多血。
她還有救嗎?
冷玥再也控製不住,她大聲的哭出了聲音。對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的全身,她覺得自己還有好多事沒有做,還有好多心願沒有完成。
蕭羽徊睨了她一眼,一瞬間就知道小皇後的腦子裏在想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本想薄涼的開口,可最終還是放低放軟了聲音。
“娘娘不過是來了葵水,放心死不了人。”
冷玥第一次來葵水,她入宮前,這些生理知識母親還未來得及告訴她。所以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聽碧雲和碧舒說過,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每個月都會來葵水。
雖然不會死,可她也沒想到會這麽難受。
冷玥雖放心了自己的小命,可心裏還是覺得委屈丟臉的不行。她由大聲的哭,轉變成了小聲的哭。
哭的隻有在這間屋子裏的人才能夠聽到。
哭的隻有蕭羽徊能夠聽得到。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如此丟人,比洗澡被看光了還覺得丟人。要是碧雲或者碧舒在就好了,要是在鳳儀宮裏就好了,她就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尷尬。
小皇後低聲啜泣的聲音不斷的傳到蕭羽徊的耳朵裏,他從來都沒有因為自己耳朵好使而這麽頭疼過。
蕭羽徊下了床榻,走到盥洗室洗了個幹淨,又重新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他出來的時候,看到小皇後依舊是坐在**。她低著頭,眼睛哭的紅紅的,像兔子的眼睛。
蕭羽徊滿臉的黑線逐漸平緩下來,他道:“娘娘哭了許久,想必是累了。本王送娘娘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