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徊看著小皇後認真般心疼的模樣,他受傷的手指微微的蜷了蜷。疼嗎?倒是沒有覺得疼。
可能是從前遭受的疼比這厲害了百倍千倍,所以他麻木了。
他掙脫了自己的手,轉身去找房間裏的藥箱。冷玥這才顧得過來放下手裏的燭台,她在自己燙傷的手背上吹了吹。
白皙的手背上被燙出了一點微紅,幸好不是太嚴重。隻是皮膚的表麵有些微微痛感而已,尚可忍受。
她有些不太明白蕭羽徊這個瘋子到底想幹嘛,總是喜歡做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
蕭羽徊拿來了小藥瓶,冷玥以為他是給自己上藥的。沒想到他卻牽起了她的手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他先是用冰仔細的敷在傷口處,那方才還麻麻的同感逐漸的消失了。然後,蕭羽徊又給她的手背上塗了藥膏。
藥膏也是清清涼涼的,從冷玥的手背上,慢慢的傳到了她記憶的最深處。
蕭羽徊望了望自己的傑作,甚是滿意。他悠悠的說道:“娘娘以後救人的時候,還是先想想自己的安危罷。”
“娘娘若是受傷了,還不得是本王來給您處理。”
冷玥從他的手裏抽回了自己受傷的手,她微微擰了眉,心裏有些微怒。覺得蕭羽徊這人真不識好歹,得虧她方才心疼的要死。
她虛推了蕭羽徊一下,有些嗔怨的說道:“本宮關心王爺,倒還是本宮自己錯了。”
嘖……
蕭羽徊往後欠了欠身子,沒再接話。
冷玥因手上塗了藥,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方便。她躺在拔步床的最裏側,身子上蓋了兩雙被褥。
因傷口沒有包紮,她總擔心藥膏會蹭到被褥上。
所以她一隻把那隻手放在外麵,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冷月眼巴巴的望著拔步床的床頂,黑漆漆的她什麽都看不見。那一盞燒的旺盛的燭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燃盡熄滅了,屋子裏徹底陷入黑暗。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冷玥再也支撐不住,瞌睡感逐漸襲來。
一覺到了天明,冷玥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天色接近了中午。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隻覺得屋子裏明亮的有些刺眼。
而蕭羽徊早就已經不在身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想喊碧舒的名字,卻又想起這不是在鳳儀宮裏。
冷玥獨自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她起身來到盥洗室,發現裏麵已經被收拾幹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打掃的,她竟一點都沒有被驚醒。
待她洗了臉,淨了口齒之後。
蕭羽徊才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拎著食盒,放在了外間的圓木桌上。
冷玥看到蕭羽徊一身暗紅色的朝服還未來得及褪下,便知曉他也是剛剛早朝結束。她堪堪的迎了上來,和蕭羽徊一起把食盒裏的早膳一一往外拿。
“娘娘吃完早膳便早些回去吧。”蕭羽徊淡淡的說道。
冷玥有些不解,她訝然的望向蕭羽徊。這是在趕她走麽?
蕭羽徊嘖了一聲,一看就知道小皇後又是多想了。他解釋道:“娘娘的哥哥這會子估計正在去鳳儀宮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