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珹如實一一回答,把家裏近期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為得就是讓獨自在宮裏的妹妹能夠寬心。
前朝臣子若是想進後宮,先是要征求皇帝的開口。是以,冷珹下了早朝之後,便去了禦書房求了皇帝,才能夠來探望妹妹一刻。
他本想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跟妹妹說,可終究還是礙於攝政王在場,冷珹一直無法開口。
二人聊的,都是尋常的家事。蕭羽徊就坐在一側,慢悠悠的喝茶聽著。
他的視線低垂,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冷珹幾次欲言又止,想著若是再不說那便沒了機會。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般說道:“三日後,我便要率大軍前往邊疆攻打烏敕國。此番一別,咱們兄妹估計要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見麵。娘娘在宮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嘩啦一聲,是杯盞掉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聲響。
冷玥急急地站了起來,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從容的笑。她急切的質問,“是皇帝下了命令讓大哥去的?”
想起上次秋獵場上,皇帝刻意的隱瞞,冷玥隻覺得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迅速爬遍了她的全身。
哥哥失蹤一年生死不明,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還隱藏著什麽秘密,她還沒有查清。如今又要派大哥前往邊疆,那個讓他死了一次的地方。
不光是冷玥,家裏的父親母親,還有大嫂如何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
“本宮這就去承前殿讓皇上收回承命,大哥你身子剛好,家裏才剛安定下來,如何能夠離得開你!”
冷玥心裏氣憤至極,她藏在袖子裏的雙手攥得緊緊的,指甲陷進了嬌嫩的皮膚裏。
冷珹早就預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麵,可就如那日在書房裏他跟父親說的那樣。身為武將,曾經馳騁沙場,他如何能夠看的下自己的國土被蠻夷侵占。
大蕭的子民成為俘虜,百姓水深火熱。若是他再不出戰,烏敕國一勝再勝,士氣滿滿,怕是到時候這仗隻會越來越難打。
皇帝對這樣的節節戰敗的戰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滿朝文武無人請戰,無人擔得起這個責任。
冷珹內心有些痛楚的閉了閉眼,他恨皇帝的不作為。可他更不能忍受自己生活的大蕭最終變成了死人的墳墓。
所以,今日朝堂之上,他義不容辭的請求出戰。
“阿玥……”冷珹換了稱呼,他坦然道:“這是哥哥自己請求去的,與其這般縮頭縮腦的活著,不如想著再去做些事情。”
“大蕭已經失了二十餘所的城池,有多少百姓成為了俘虜。他們被烏敕國的人日日折磨,欺壓,妻離子散……這樣下去,烏敕國的軍隊遲早要打入中原,到時候淪陷的便是整個皇城。”
“況且……這也是我與父親商策之後的決定。”
冷珹說的毅然決然,他的內心裏泛出一股酸澀。這般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難受。
他緩了緩,最終把心底的那股酸澀化作對敵人無情的利劍。他要去戰場,刺破烏敕國敵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