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飲了那梅子酒的惠嬪前些日子在承乾殿自縊了,就隻剩下了端嬪。那梅子酒藥性猛烈,她算準了時日早早的便找了皇帝解毒。

可端嬪是如何熬過那強烈的藥效的,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了些什麽,有沒有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蘭妃揪緊了手裏的帕子,盡管心底裏疑慮,確還是對著端嬪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端嬪也回了一笑,她的臉上上了厚厚的妝容,遮住了自己身體的虛弱和疲憊。

那藥效依然殘留在她的身體之內。可她身為宮中的妃嬪,在得知自己身體異樣的時候,並不敢去太醫院請太醫來診治。

沒人知道那一晚她是如何度過的,端嬪至今想起來還覺得痛苦難熬,仿佛自己的身體被千萬隻蟲蟻啃食一般。

後來,她托人請了民間的一個大夫,再加上自己的猜測,隱隱約約是知道自己中了何種藥物。

她本就不受皇帝寵愛,自從二殿下和三殿下出事之後。滿朝文武都在議論,唯有大殿下文王她的兒子最有希望成為太子。

可越是這樣,皇帝那邊對文王的態度就一直不冷不熱的。而對她,早就已經拋出了腦後。如今司寢那邊是否有她侍寢的牌子,都還另說呢。

所以端嬪如何能解了身體的那藥。她不敢隨便找個侍衛,或者宮外的男子承受這**。萬一以後事情敗露,也要連累了文王一起。

端嬪不敢拿自己的兒子冒險。隻得每次待那藥物發作的時候,默默承受。

所以,這長達幾個月以來,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每日都要靠著大補的湯藥來補氣血,養身子。

若不是皇帝今日讓後宮所有的妃嬪都來參宴,端嬪是絕對不敢拋頭露麵的。

她事後也仔細的回想了一番,隻覺得這事跟蘭妃那日邀請她們喝酒脫不了關係。那也是她唯一一次放鬆了警惕,大意的喝了幾杯那梅子酒。

正在思索之際,千禧寶殿的大門被重新打開。有公公高喊:“皇上駕到。”

尖細的聲音貫穿了整個大殿,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起起身,齊聲高呼行禮。

皇帝容顏煥發,今日看上去氣色不錯,臉上帶著紅潤的笑。因他來時喝了新鮮的鹿血,所以此刻精神氣看上去好了許多。

皇帝後麵跟著的就是攝政王蕭羽徊,他一身淺白色的月光錦服,襯得他整個身姿修長挺拔。

蕭羽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皇帝坐在最上首的地方,和他緊挨著的旁邊還空了一個位置,那自然是皇後的。而蕭羽徊的位置,這一次是緊挨著皇後座位的下首,不知道是刻意安排的還是怎樣。

下麵所有的妃嬪和臣子,包括雪國來的十幾位使者都陸續落了座。每個人的麵前桌子上都擺滿了美味的佳肴和美酒。

皇帝在位置上坐了一會,發現皇後還沒有過來。便有些著急了,他急忙喊了身邊伺候的小內宦,讓人去催一催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