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這個倒也不必了。”

似是擔心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麽極端的舉動,蕭羽徊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王雲很是擔心的跟在自己主子身後,在出了鳳儀宮大門的時候,正好迎麵遇到走來的碧雲。

他急匆匆的看了碧雲一眼,連一句話都不曾說,便又跟了上去。

蕭羽徊的步子走得很快,即便是王雲這樣習武的,跟在後麵也顯得有些吃力。

皇宮的甬道被灑掃的極其幹淨,蕭羽徊一路疾走,直到走到一片湖中心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他抬眼望了望淩駕在湖麵上的四角亭子。

想起那年冬季下雪,他攙扶著小皇後一個個階梯走了下來。她搭在他手背上的溫度,逐漸融化了他那顆帶著肅殺的心。

今日也如同當年那般,蕭羽徊隱藏在心底裏的恨意和怒意在方才被激發了出來。可來到這處亭子的時候,他又想起當年的那一幕。

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仿佛那一點溫度至今還未融化消散。

蕭羽徊抬腳一步步踩著階梯走上亭子中心,他站在亭子裏望著遠處的湖中心。微風陣陣拂過湖麵,掀起一圈圈的漣漪。

也掀起了他吹落下來的發絲。

王雲小心翼翼的站在不遠處,待觀察到自己主子神色如常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請示,“王爺,那此事該如何處置。”

蕭羽徊想了想,到底還是在乎小皇後的感受的。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死。孩子隨便送給宮裏哪個老太妃養著。”

王雲應了一聲,領了命退了下去了。

這一日,蕭羽徊立在涼亭裏駐足凝望許久,一直到日落黃昏,暮色逐漸籠蓋整個天際。

血腥的味道在嘴裏逐漸細細化開,就連周圍的空氣中都帶著隱隱的血腥味。

蕭羽徊垂眼看向了自己的腳下,那一攤血跡早就已經幹涸。

路過的宮人遠遠的看到了,都紛紛自覺的繞著路子走。他們在背地裏暗暗的猜測,攝政王是不是先前做了太多孽障的事,所以上天一直都在報複他。

因為,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攝政王吐血了。

大家都傳言他活不時間長了,若不是他自己擅長醫術,又有無數珍寶的藥材吊著。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這樣的傳聞在當晚便被雙生聽到之後,回宮稟告給了自家的主子。

冷玥靜靜的聽著宮人們的回稟,她的心裏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叫上碧舒提了燈籠就趕往藏書閣的方向。

夜晚的宮裏,通往藏書閣的路上每走幾步,便掛著大紅色的燈籠。

冷玥一路上想著心事,所以便走得有些急了。碧舒還不明所以,她緊張的跟在自己主子身後。

終於走到了藏書閣,冷玥望著六層的樓閣,還是隻有最頂層的燈火明亮著。

她從碧舒的手裏接過燈籠,然後讓她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則是提著燈籠,踩著階梯上去了。

周圍漆黑一片,燈籠也隻能照亮她麵前的那一小片。冷玥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腳下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