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情動

本來想設計一下,進行一下興師問罪的,可是一推開門,董小葵才無比淑女乖巧地走兩步,就看到了比她更乖巧的某個人竟然坐在桌邊喝粥,因為右手不能用力,所以用的是左手,看起來有些笨笨的,不過吃得很認真。

她在門口站著,許二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洗完了?”

董小葵點點頭,走過去,瞧了瞧碗裏,已經吃了一半,她眉頭蹙起來,說:“這會兒粥都涼了,你還吃啥?”

許二繼續優雅地吃著,回答:“這是你端進來的。”

董小葵無語,說:“涼了,我重新去端。”

“就這碗。”他說,語氣平靜,卻不容反抗。

“好了,我另外去端熱的也是一樣的。”董小葵說,覺得自己像是在安慰小孩子。

許二卻是固執了,搖搖頭,說:“剛才我說我吃了這碗,你留下來陪我。如今,你答應了,我自然履行我的承諾。”

再次無語,董小葵看著天花板,覺得無比挫敗。這個男人的理由真讓人想抽風倒地。

他卻已經神色自若,開始繼續喝粥,中途還一邊吃,一邊抬眼瞧她,說:“不錯,這種棉布的睡裙很適合你。”

“是,許少眼光獨到。”董小葵在旁邊坐下,看著他吃粥,橫豎心裏不痛快。

“那自然是,要不然,怎麽看得到石頭堆裏的翡翠。”許二掃她一眼,朗聲說。

這話讓董小葵想起那次喝醉,在他懷裏唱《每當變幻時》,還一個勁兒地重複:“石頭他朝成翡翠。”

後來,她聽周珍珍轉述,她都巴不得自己是蠶結繭把自己包裹起來。太丟臉了。如今,他又提。董小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聽到他輕輕笑,打趣說:“原來你也會害羞。”

董小葵掃他一眼,看見他要繼續盛粥,想必是真的餓了。這男人真是的,喝粥就喝粥,還死要麵子地找那麽個借口。

她眉頭一蹙,也顧不得許多,終於將他手裏的碗奪過來,說:“我去讓人盛熱的。”

“不吃。”許二說。

“為何?”董小葵反問,暗想:這男人對吃挑剔得很,今天這副德行。

“以防你反悔。”許二半垂著眼,慢騰騰地說。

董小葵一聽,冷然一笑,說:“許少,我要反悔,也得有機會啊?你銅牆鐵壁的手下在外麵守著不讓出。”

許二一聽,麵上全是訝然,問:“竟有這事?”

裝,裝,繼續裝。董小葵十分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說:“是啊。許少不知啊。他們可說是你的意思啊?”

“讓你進來是我的意思。我倒是忘記你走不了。”許二的語氣冷下去,然後站起身,往廳堂裏走,一邊走一邊說:“我不喜歡強迫別人,我這就跟他們說去。”

他在生氣董小葵感覺出來了,這家夥連自己健康都不顧。而且,他為何就這麽別扭呢?是不是強迫,這一刻都是她自願留下來陪著他的。就像是她,本來就是一個遇事冷靜,考慮周詳的人,可是她絲毫不去懷疑許書廷的說話一樣,她其實就是找個借口給自己回來,來看他。

所以,在他走出去之前,她快步跑過去,從背後抱著他。他身子一怔,沒有動。但隻是片刻,他平靜地說:“我去跟他們說一說,你去將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你的行李在對麵那間屋裏。”

董小葵不放開,就那樣抱著,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輕笑著說:“好了。怎麽就生氣了?”

“我不喜歡勉強人。”他重複,話語裏有賭氣的成分。說著,左手就去掰她的手。

她固執地抱緊他,說:“好好的生什麽氣?我從錦城都回來了,這還不夠麽?”

他不語。她抱著他,低低地說:“起先就擔心你的安危,如今更巴不得你好起來。甚至有時候,巴不得——”

她沒有說下去,而他似乎一動不動等著她說。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問“巴不得什麽”,適才的怒氣都沒有了,語氣又是那種平靜。

她終於是猶豫幾番,支支吾吾地說:“巴不得,巴不得,那傷由我來受。”

是的,聽聞他受傷,聽到醫生說他過去受過很多次傷。她心疼得很,恨不得躺著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這話一出,許二身子微顫,然後一動不動站著。董小葵心裏一緊,擔心他的傷口,立刻放開他,關切地問:“怎麽了?是不是傷口不舒服了?”

許二一下子轉過來,手臂一伸將她摟住,環在他懷裏,低頭吻下來,覆上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侵略,柔軟的唇全是如火的掠奪。她隻覺得頭腦嗡嗡的,想要逃開,他卻摟得緊。她怕碰著他的傷口,不敢有一絲別的動作,便是這般任隨他摟著,予取予求的。

他似乎感覺到她的溫順,那洶湧如潮的掠奪便化作極致的纏綿,一寸寸地品嚐她的唇。她終於覺得呼吸不暢,本能地微啟雙唇,他卻是趁勢掠奪,便是緊緊攝住她的舌頭,不讓她退縮。

她隻感覺舌根微疼,喉間不由得滾落一聲嚶嚀。他便是輕輕放開他,卻是任隨她的舌一路而來,竟然是與她的唇齒嬉戲,入骨纏綿。

她終於覺得整個身子都癱軟,像是要化作一灘溫柔的水,這樣的柔軟無力,隻得本能地伸手攀附著他的脖頸,也便是有了生澀的回應。

他的吻再度侵略如火,最終他放開她,嗓子有些沙啞地說:“我受傷了,不能抱你。”

她沒聽明白他說的話,一臉迷茫地看著他。下一刻,他卻一手近乎蠻橫地拖著她往床那邊走。速度不是很快。

董小葵卻是沒有反應過來,隻任由他拖著。他將她一拽,扔在**,自己卻是俯身下來。

慌亂得不行。董小葵一動不動,屏住呼吸,隻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眉頭微微蹙著。他慢慢地俯身下來,她便是什麽也看不見,隻知道屋頂的燈暈黃著,不甚清晰。

他的呼吸那樣近,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在她以為他要全麵覆蓋住她,正在猶豫著推開,還是不推開時,他卻就那樣停住,沒有再前進。

四周似乎都沉默了,安靜得讓心跳聲都那樣清晰。在這種折磨人的靜默裏許久,他才終於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說:“董小葵,你回來了,就要有承受後果的心理準備。是你自己願意回來的。”

她閉上眼,不敢回答。他卻大約是身體不適,慢慢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清了清嗓子,說:“我去洗澡,你等我。”

他讓他等著她。不知怎的,董小葵居然覺得這句話很“洞房花燭”,於是躺下**的她一下子坐起來,也似乎有了洞房花燭夜,等著新郎歸來的新娘的心情,局促不安,又有些許的焦急。

她的臉倒是燙了。轉念一想,又唾棄自己居然對這種事還有所期待。

這邊廂一個人跟自己較勁,那邊廂許二居然扯了嗓子喊:“小葵,來幫忙一下。”

“什麽?”董小葵一下子站起身,看著許二從門口探進頭來。

“來幫忙。”許二說完,就關了門。

他洗澡要她幫忙這是神馬狀態?董小葵站在原地,有點哭笑不得。怎麽感覺跟這男人在一起,這感覺就是過山車,又像是坐船旅遊,你永遠不知下一刻是什麽樣的。他留給你遐想,引起你瞎想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你哭笑不得,因為最後的結果總是與你想象的大相徑庭,甚至是相反的。

與這男人相遇,董小葵才發現自己看問題的視角不夠**漾,不夠多元化。

好吧,既然回來了,總是要接受這人的折磨的。不過,忍耐是必須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自己遲早會找到他的規律,把以前的頹勢都搬回來的。

上兵伐謀是也。董小葵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說服教育,然後頗有荊軻易水別的勇氣,大步往浴室走。

這裏的浴室是單獨的房間。董小葵大步走到門口,終於還是膽怯,在門口猶豫了一下。然後抬手敲門。許二在裏麵說:“進來,門沒鎖。”

暴露狂。董小葵撇嘴,心裏咒罵。然後推開門,目光橫豎不敢看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

“還不過來?磨磨蹭蹭的。”許二有些不悅。

董小葵這才鼓起勇氣看一眼。好吧,她承認自己不純潔了,她以為會看到美男(姑且算吧,那身材不錯)出浴的,還怪不好意思一陣子。

可是,許二隻是赤luo上身,背對著她,坐在凳子上。嗯,好吧,沒有**,隻是半裸的男人。雖然她同樣不好意思,但到底隻是背對著,沒有限製級畫麵,勉強接受。

於是她走過去,低聲問:“怎麽了?”

“我手不方便,你擦一下背,然後再幫我吹吹頭發。”他說,語氣平靜,在凳子上坐得很直。

手不方便,我沒來的時候,你就沒洗澡?董小葵很是不滿意他這樣使喚他。一邊擰毛巾,一邊說:“你這都都少天沒洗澡了?”

許二一聽,一下子轉過來,問:“怎麽?有異味?”

“哦,沒有。我今天才來啊,你受傷到現在都有一段日子了。”董小葵一邊為他拭擦背部,一邊說。

這句話應該搬回一局,哼哼,誰讓你使喚我。董小葵內心十分高興,可是接下來,許二的回答真是讓她吐血。

(額,我繼續去寫,頭暈眼花了,謝謝大家的粉紅,不過聽說月底有粉紅翻倍,可以留給我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