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酒會遭遇(一)(祝沈焰如生日快樂)
吃過午飯，天又開始下雪。董小葵換了一件絳紅色中長大衣，半躺在窗邊的沙發上，就著窗外的光線看雜誌，等待組委會通知入場。卻不料中途生變，說是發布會又要延時到下午…。這樣一來，她的機票也不敢輕易確定，於是給電台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電台那邊本來年關，又因著雪災的緣故忙得焦頭爛額。她的節目早就因故延時好幾期。這時刻也沒功夫管她，何況，她真的屬於無名小輩，無足輕重。於是，這一番滬上之行，便沒什麽壓力，她倒是樂得清閑。
不過，唯一的擔心就是快過年了。這雪似乎下得越發歡暢，到時候若不能按時回家，媽媽就要一個人過年了。以前自己不在家，還有小槐，而今年小槐上學又不回來。她心裏記掛著媽媽。
她看了一會兒書，有些疲累，於是調了鬧鍾，上床淺眠。約莫半小時的光景，組委會終於通知媒體入場。她忙梳洗一下，拿了錄音筆，相機等快速入場，找到自己的位置。錦城交通台並不是大型媒體，有一席之地也算是組委會給麵子，所以，她的座位自然是靠後靠邊的。她也無所謂，反正這算是掛個人過來，到時候寫一篇三言兩語的新聞就算了事了。
各大媒體代表紛紛入場，提問題跟小學生舉手提問一樣。她人微言輕的，即便舉手，也輪不到她。短短的發布會，基本上是浮光掠影地過，具體細節根本不可能從提問中知道，回答問題的人也很巧妙，回答得看似很完備，實則浮光掠影，冠冕堂皇。聽到後來，連旁邊羊城晚報的記者也忍不住嘟囔一句這是一場沒有新聞點的新聞發布會，也不知意義何在。
這也是董小葵心裏想的。不過她畢竟是後生晚輩，不能妄下論斷，也不能隨聲附和。這是職場原則，太過於仰望前輩，自己過於謙卑，就會迷失自己，做很多傻事；太過於自己以為是，就會跌得很慘。大凡職場，鋒芒太露和過於怯弱不自信，都是要不得的。所以，盡管這也是她的想法，她也沒有附和，隻是安靜地聽著。
發布會的最後，是通用的發言人接受采訪。那人使用英語，語速較快，董小葵隻能聽懂大概。也隻是短短幾分鍾的發言，主持人就宣布散會，並說晚上有酒會，請媒體朋友一起參加，在進一步交流。
毛的交流，對於航空一竅不通的，還有什麽交流的。董小葵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然後從容站起身，將相機、錄音筆等裝進包裏，與眾人一起離開了會場。因為下雪，也沒有別的去處，再說天寒地凍的，看起來似乎已經是黃昏。所以，她直接回了酒店。
在酒店，將那錄音拿出來認真聽了幾遍，這才從中挑選中一些信息來硬擠出一條新聞。五國聯手，通用領頭，拓展航空領域，將啟動“航空平民化”時代。小型私人飛機將在技術上予以突破。
她動手敲完這條新聞，發給電台，又附上電子郵件，說這邊還有一場酒會，可能明天一早飛回成都。那邊也沒有什麽回複。她百無聊賴，又上網瀏覽一圈。
幾大門戶網站到底是快，現場就直接上傳。不過這新聞占的位置也不顯眼。本來也是這個道理，私人飛機在中國還隻能是少數人的盛宴，大多數人在為著吃飯、住房苦苦奔波，買個小車已經是極致了，哪裏能去夢想擁有私人飛機的。所以，即便是通用也出現在這場發布會上，到底不如通用出新車型來得震撼人。
通用使用這種方式想要打開中國市場乃至亞洲市場，確實是艱難。這種發布會莫說是遇見百年不遇的雪災，即便是太平盛世的，也沒多少人關心。老百姓更關心通用的車是不是降價了，國家的關稅是不是下調等。所以，通用這一步走得到底沒意義。還不如另辟蹊徑，反正未來五十年，在中國能夠擁有飛機的畢竟也是少數，也就那麽些人。
不知晚上的酒會如何。董小葵暗想。如果通用夠聰明，晚上的酒會應該才是重頭戲。是啊，如果她來走這一條營銷道，也不會傻得將整個漁網撒向大海，而是在消費的重點群落裏。
她兀自在分析，又搜索了一下通用近兩年在私人飛機這方麵的動向。正在看資料，電話響了，唱的是那首《EVERSLEEPING》。
董小葵心一緊，立刻拿起來，聲音都不覺柔媚，低低地“喂”了一聲。那端便是許二沉靜的聲音，說：“嗯，石頭，是我。”
“你還好吧？”董小葵問，語氣不覺緊張，也不知怎麽跟他說話，總覺得自己與他之間跟以前不同了。
“嗯。還好。午後回到京城，又做了些別的工作，所以忙到現在才給你打電話。”許二說，語氣有些懶懶的，似乎是在一個相對比較放鬆的環境裏。
“你回寧園了？”董小葵問。因為聽到虎翼的叫聲。
“嗯，回來休息一會兒。晚飯後，又要開始忙了。”他回答，大約是在三樓的紫檀木搖椅上躺著，語氣越發慵懶。
“那你要按時吃飯，注意身體，注意安全。”董小葵不知說什麽，便隻剩下隻些來自肺腑的叮囑。
許二一聽，嗬嗬一笑，說：“放心，我還要留著命，留著健康的身體。因為石頭要送我飛機的。”
這家夥就是欠揍董小葵撇撇嘴，說：“你想都別想。我買不起。送你模型可以。”
“石頭，真的。飛機其實不貴的。”許二循循善誘。
“呔。不理你。”董小葵說。不貴才怪，她剛剛才看過通用公司的資料，也順手查了一下飛機價格。一架灣流小型私人飛機，貴得嚇死人。
“真的，飛機不貴的。貴的是養護的費用。這樣吧，你買飛機，我負責開，負責出養護費用。如何？”許二說得無比認真。
“好了。你沒事就多休息休息，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董小葵也很嚴肅認真地說。
“石頭，你對本公子沒誠心哪。”許二在那頭哀歎，又似乎拍了拍他的狗，在對他的狗，說：“虎翼，你說石頭那家夥是不是很小氣？”
董小葵沒說話，隻是拿著電話聽那邊的動靜。想著他的狀態必然是很放鬆的，她就十分心滿意足。
後來，兩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無非是叮囑對方要記得添減衣物，注意安全等。到後來，因為他有電話進來，兩人不得不掛線。
董小葵百無聊奈，去“最神話”裏晃**一圈，許多人都在瘋狂升級。她的裝備評價、等級評價等都在不斷往後掉。但玄武區財富排行榜第一名還是她。而PK榜首卻依然是讓人仰望不及的秋水長歌。
她已經不熱衷於升級，不熱衷於下本。現在的她似乎已經墮落為看風景、清任務的那一類人。像是武俠小說裏慣有的那種片段：武林高手最終的出路都是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歸隱了，種菜養雞，過平淡生活。昔年打打殺殺，參加所有的PK競技，所有的戰鬥比賽的無憂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一上線也隻是跟一些朋友聊聊天，而將人物掛到紫竹林掃竹葉混經驗，或者找個地圖，隨便點出個任務根據提示做下去。一邊做，一邊去看整個“最神話”的情節設計。
索性魚鮫人沒在線，所以沒有來死纏爛打地要跟她決鬥，還要問她三個問題，整得跟趙敏算計張無忌似的。
董小葵四處轉了轉，還是不知不覺去了神界後花園的地圖。這個地圖又更新來一次。有一部分任務是要到一千年前的神界後花園地圖去做。董小葵總覺得這個地圖有著別樣的魔力。她照例去春城轉一圈，發現斷崖下的小屋又添置了古琴香案的。看來這裏儼然是某位設計者個人的夢想之所。
董小葵在那裏轉了轉，決定去將上一次取得一把鑰匙的連環任務繼續做下去。卻不料在街上竟然是遇見一襲白衣秋水長歌在那裏百無聊懶地舞劍，身旁居然站著碧霄灝雲。她連忙往旁邊的客棧一躲，瞧著兩人的舉動。竟然是秋水長歌在教碧霄灝雲。
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碧霄灝雲原本也是高手，必定不需要秋水長歌來指點。董小葵在客棧二樓，選了靠窗的位置看兩人。她期望兩人用當前頻道說話，可兩人似乎用的是其他頻道，她不知二人交談的內容。
看了一陣，都是兩人切磋，碧霄灝雲慘敗，秋水長歌繼續指點。董小葵看得百無聊賴。站起身來拉開行李箱，挑選了一套晚宴衣服。又看了看時間，距離晚上八點的晚宴還有一段時間。許二生病的那段時間，她在寧園，也跟許二去過幾次所謂的晚宴，那些晚宴菜肴並不怎麽可口。人家的重點也不是吃喝，而是交流。幾次下來，她得出經驗，一定要先吃了東西去參加晚宴，不然就是自己受罪。
於是，她按鈴叫了一份兒粥準備先天肚子。再回到電腦前，就發現碧霄灝雲已不在，而秋水長歌也不在了。偌大的長街頓時顯得冷清。她從窗口跳出去，又去追尋藍蓮花神轉世之後的生活，幫她消除心中的憂慮，得到冥神的心意。
這屬於支線任務，給的獎勵很少，極少有人要做。而董小葵如今再不是打打殺殺的家夥，也過了拚命升級的年月，現在的她真的是淡看江湖路的人，隻不過看看風景，做任務研究故事，然後就是看著自己在財富榜上一直傲視群雄。
這是個支線任務卻極其難做，尤其是試探冥神心意這個環節，有許多的要求。要殺怪，要召喚，還要尋找一個極其難找的材料。做了一陣，她覺得一時半會兒做不完，而晚宴時間到了，於是便放在一旁。正要關電腦，卻有郵件過來。我快速瀏覽了一下，有一封是秋水長歌發來的，大意是詢問她最近如何，他十分掛念，同時祝她新年快樂。另一封來自VIVIAN，她在信中寫：攻於心計者，必死於心計。不要太自以為是。
董小葵看了看，覺得很好笑。也覺得這是個試探的好機會，於是斟酌一番，回了一句話：彼此彼此。借刀殺人，也要看看那把刀能不能借。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她發出去，暗自歎息：希望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效果。
她回了郵件，穿戴完畢，便去了宴會廳。宴會廳在七樓。算作是非常私人的酒會，雖然有請各大媒體。但許多記者誌不在此，最近外麵有許多的新聞可以挖掘。所以，媒體人是走了一半。
董小葵一個人也不認識，自然自顧自地吃喝，看看周圍的情況。聽得周圍有衣香鬢影的婀娜女子低聲交談，話音嗬嗬，說今晚來的人有誰誰誰的。她們說的那些人，她不認識，不過看那幾個女子的神情必然是富貴之家。
她見不得她們那種激動，權勢與富貴又有什麽。若這個人不是想要的那一個，權勢和富貴又有什麽意義呢？那些東西隻是錦上添花，其實也可有可無的罷了。
於是，她端了酒在一側的椅子上坐著，卻不料後麵有人吃吃笑。她轉身過去，竟然是葉三，還有歐陽。
“真巧。”董小葵站起身，一臉微笑。其實她清楚今晚的晚宴才是通用以及幾家公司的重頭戲，他們的客戶在他們所請的這些客人裏。
“嗬嗬，是啊。真巧。許仲霖呢？”葉三四處瞧了瞧。董小葵卻因為葉三的問話略有尷尬，畢竟歐陽在麵前。他是歐陽薇的哥哥。歐陽倒是神色平常，說：“那小子在保家衛國的。即便有名帖，也不會來。小石頭，你是怎麽來的？是不是那家夥給你的名帖？”
董小葵搖搖頭，說：“我是媒體記者，是今天就會的另一個層次。還有，請不要叫我小石頭。”
歐陽一聽，哈哈一笑，說：“是是是，這是那小子的專屬。喝醉個酒，都叫‘石頭，你是我的’，惡心死我了。”
歐陽聲情並茂，繪聲繪色的。董小葵一聽，臉上一燙，卻是立馬端杯走開，說：“你們忙，我四處轉轉。”
她一繞過那堵牆，就聽見歐陽哈哈笑，肆無忌憚的。董小葵早該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遇見歐陽的。隻是她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與歐陽薇相遇。
（因為今天奔波在路上，沒法多寫一些，十分遺憾。沈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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