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因為你值得

是啊。點com這件事是年初的事,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這許家六妹跟戴元慶聊天說的,我倒是在一旁。許少那群發小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個個看戲啊。說什麽這沉默的家夥終於發飆了,值得期待的。”趙敏說,那語氣裏也有了八卦氣息,也跟打雞血似的。

這群無良的家夥。董小葵撇撇嘴,鼻子發酸,卻是輕笑一聲說:“他那群發小,巴不得看他抗爭到底的掙紮,一方麵是落井下石,另一方麵,大約是有寄托吧?你看陳少不也是娶了不相幹的人麽?歸根結底,他們這群人,不過是不想折騰,不想爭,也不敢爭罷了。”

她一邊說,又一邊思量許仲霜在許家鬧這一出應該就是他妹妹來錦城見她那次了。他妹妹說許家老爺子又給許仲霜訂了親事。

而當天晚上,他深夜跑來,大約就因為這件事讓這家夥不淡定了吧。董小英不禁想到那個晚上,他突然出現在門口,他都不像是他了。那個晚上,向來不敢輕易觸碰她的他,竟不管不顧地要了她,那樣的纏綿,仿若是要一並走,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地老天荒。後來,還想讓她替他生孩子,要求去拿證。

那時,大約即便是他,心裏也是沒底的。所以,即便是向來沉靜的許仲霜也要出此下策。

“如何是不想折騰,不想爭,不敢爭?不過是沒遇見值得的人罷了。”趙敏感歎起來。董小葵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心裏卻還是因為知道許仲霜在董家做的這件事而感覺到甜蜜與心疼。

“其實,好羨慕你。那人有擔當,決定了就會竭盡全力去做。董小英,以前,我一直想什麽樣的人可以配得上你,如今,總算是知道了。”趙敏語氣有些飄忽,忽遠忽近的。

“敏敏,你現在也很好的。”董小葵不由得說,其實這話有些違心,戴餘慶到底是弱了一些,在裁家,趙敏多少也得看人臉色,受些委屈的,尤其是戴餘慶的媽媽那邊。

“還算過得去罷了。你回京城有空,也來看看我,我和戴餘慶搬出來單獨住了。”趙敏說,孩子睡醒了,哇哇大哭,嬰兒的清脆聲音十分好聽。

“我去伺候小祖宗去,改天聊。”趙敏急忙掛了電話。

董小英拿著電話,坐在床邊,反複回味許仲霜的那句話。恨不得馬上見到他。

不一會兒,居然接到了餘姚的電話。語氣還是一貫的冷漠,態度有著淡淡的疏離,她詢問董小葵身體狀況,有沒有受傷。

董小葵客套回答。她忽然就沒話說了,董小英也覺得沒話說,隻感覺周遭氣氛尷尬。好在餘姚先打破沉默,說:“既然沒事,那就好。這幾天,多休息。”

“好。”董小葵回答,到底不甘心,於是又補充一句:“我不務正業了。都沒做跟金融相關的,如今,寫東西去了。就你常看的那本雜誌,我也有在寫。”

“哦。那本雜誌啊。最近有一兩篇文還不錯,感情很真。再不是千篇一律的愛情,愛情。

那本寫友情的,不錯,讓我看得淚水倘。但那個筆名不是你吧?”餘姚驚訝地問。

從她的話語中就可以看出,她已經知道那是自己,董小葵一顆心輕鬆下來。但她卻是回答說:“我一直研究中國神話。那本雜誌我隻是投稿,還沒刊登呢。”

“哦,那你要加油。”餘姚也客套,然後說還有事,就匆匆掛了電話。

雖然這種疏離的談話讓人有些沮喪,但她到底打電話來關心,並且提到那篇文章。這種情況已經很好了。

之後又陸續接到一些朋友打來的電話,大多數是詢問災情以及她的身體狀態。【葉子】【悠悠】她好脾氣地解答,說得口幹舌燥的,到晚上八點過,月色朦朧,才算消停。

大多數人已經睡下,董小英毫無睡意,獨自一人在外麵走。一是因為想念許仲霜,二則是記掛李斂楓的情況。

約莫到晚上十點,陳俊終於打來電話,說:“董小姐,四少在醫院,原因是心髒不好。”

“他什麽時候心髒不好的門”董小葵心裏一緊,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那石頭砸下來怎麽可能砸到心髒。

“四少喜歡飆車。有一年出過車禍,生死一線的,心髒因此受損,一直是養著的。董小姐竟不知這件事?”陳俊十分驚訝。

董小英經陳俊這樣提起,倒是隱約記得許二跟歐陽他們偶爾說起飆牟,有一回似乎提到李國寧受傷,隻不過當時沒在意。後來,與李斂楓也算是朋友,但彼此之間總是不自在,沒有深刻交談的機會與可能,何況這家夥也不是能夠講述自己的人。他們這群人,都不是輕易對人說心底事的人。

“他沒說過這事。”董小蔡緩緩回答。也覺得有些難過。

“四少性格如此。以前回國,就基本上不跟人接近。若不是年少時就跟許少認識,在國外經常一起玩,他大概也不會有什麽玩伴的。如果有什麽難過痛苦,更是很少與人說的。”陳俊語氣裏也有可惜。

董小葵瞧著河裏流徜的月光,情緒有些傷感,卻也顧不得這些根源,直截了當地問:“他心髒如今到底到什麽程度了?”

陳俊一時沒說話,董小葵也感到情況不妙,不知怎麽的,眼淚“唰”地就溢滿眼眶,卻又固執地不讓眼淚掉落,於是倔強地睜著大眼睛,又輕聲問:“到底怎麽樣了?”

“因為受傷和勞累,思慮過重,原本受損的心髒負荷過重。不過,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但以後要靜養,不能太勞累,太激動什麽的,總之對生命有損害的。”陳俊緩緩說,歎息一聲。

董小英一聽沒有危險,鬆了一口氣,但心裏依日記掛著他,心裏有些起伏,不由得問:“既然知道他有心髒病,這一次,你怎麽不來,允許他去任性,那山間降落是何等”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緊緊抿著唇。陳俊連忙說:“許少也是讓我來,並且聽四少的部署,因為他對這些比較在行。可是四少態度十分強硬,說什麽不讓他去,是逼他去死,他心髒不能太高度緊張。我”

董小葵隻覺得一塊石頭種種砸在心上,慢慢蹲身下去,低頭看著河裏的月光流倘,眼淚奪眶而出。想起認識他的點滴,自從認識他來,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露出過病態,當然,那些小感冒不算。自己對他卻並沒有多好,甚至總是因為仲霜的緣故避開他,極少站在他的立場去設想。可是,他為自己做的那些,無論是荷香渡的開發,在家宴上顧全她的麵子,將選擇權交給她,還是對付那些暗地裏使壞的人,以及進軍影視,讓她作劇本“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眼淚嘩啦一下傾瀉而出,卻還不敢讓陳俊聽出端倪。竭力穩住情緒對他說:“明早你帶我去瞧瞧他吧。”

“可是,四少並不知我查了,他有心瞞你的。我怕一”陳俊略微為難。

董小英心裏一股氣,立馬說:“你告訴我在哪裏,我自己去就是。有什麽事,我擔著。陳俊,說實話,你什麽時候是這樣的人了?你還怕?”

陳俊在那頭靜默,董小葵也固執地站在河邊等他回答。四周很安靜,隻有山巒在夜裏靜默,露出隱約的輪廓,月光真是很美,順著河水流淌,眼前模糊一片,分不清河水、月光。

過了好一會兒,陳俊才說:“董小姐,許少一直過得很苦,他心急如焚,他那工作,你清楚,高度緊張,周密部署,有時計算各種東西十分精確。如果可以,他會奮不顧身,在第一天下午就會在你身邊的,無論你在哪裏。所以”

原來陳俊是擔心自己對李斂楓太好,會丟掉許仲霜。這事,之前跟他說過多少遍了?董小英不由得怒了,也顧不得什麽,開口就一句:“你個混蛋。我之前跟你說得不夠清楚麽?”

她雖不是溫婉的女子,但向來說話極少起伏激動。這樣一句,陳俊倒是沒說話,片刻後向她道歉,說:“對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我這就去準備。”

董小葵也沒說話,掛上電話,蹲身下去,雙手掩麵,指縫間滾滾的淚傾瀉而出。這世界,有此情,注定無法償還:有些人,注定要辜負。可是,痛的不僅僅是被辜負的那個人。

一宿無眠,在外麵遊**到午夜,這才回去休息,媽媽已經睡著,呼吸均勻,猴子在一旁的籃子裏,偶爾打鼾。董小葵和衣躺下,媽媽伸手過來摟住她,輕輕拍了拍,半夢半醒的語調說:“乖,快睡了。”

“嗯。”她回答,慢慢蜷縮到媽媽的懷裏,覺得溫暖而舒服,仿若回到無忱無慮的小時候。

第二天,天微明,陳俊就來接董小葵。一路上一言不發,隻看著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是五月錦城特有的淡藍色,似乎什麽災難都沒有,生老病死也不曾上演和發生。然而,董小葵卻心裏卻挺沉重。

李斂楓所在的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環境清幽。雖然錦城剛剛遭遇過地震,出於道義與醫者仁心,這家向來不對外開放的私人醫院也接納了不少病人。到處可見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

董小葵剛走到住院部大樓,迎麵就看到周韻。她臉色憔悴,眼睛有些腫,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疲憊。

兩人司時停住腳步,對視片刻,周韻說:“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他在左邊的紅頂房子裏,進門右邊第一間,他剛睡著。你去瞧瞧他吧。我想他是樂意的。”

“我隻是擔心他,來看看他。”董小葵說,有些解釋的意味,因為剛聽得周韻那句“他是樂意的”有著無奈和酸澀,心裏很是難過,如果可以,她倒寧願李斂楓不要對自己好。

周韻垂了眸,緩緩地說:“現在什麽都不重要。隻要他能好好的就是了。哪怕,是失去他,或者換了我的命去。”

疼惜一個人,疼惜到恨不得拿命去換他。這是很愛一個人的心情。董小葵知道,如同她一想到許仲霜可能置身危險,就恨不得在他身邊,用命去護著他。周韻再強悍、聰慧,使盡手段,也不過是太愛他罷了。

“我去買些梨,他忽然想吃蜂蜜燉梨。”周韻說,語氣已經恢複平靜。

董小英機械地點點頭,瞧她走遠。這才轉過醫院大樓,往醫院左邊的紅頂房子去。那也算是特殊病房區,即便是這樣的時期,依日十分安靜,過道裏靜悄悄的,隻有偶爾來去的醫護人員,腳步匆匆。

董小葵在那房子門口停下腳步,還沒敲門,出來一個醫護人員,瞧了她一眼,問:“你找李先生?”

“是的。”董小英回答,心裏十分驚訝,這醫護人員怎麽認識自己。

“你進去吧。”那醫護人員也沒查她,就這樣放她進去,這更讓董小葵疑惑。一向對人對事都有懷疑的她,心裏有了一絲的防備。

盡管有防備,她也不動聲色,往裏麵走。

反正陳俊跟著自己,就在不遠處,他不至於會讓許仲霜看重有任何的閃失。

這房子更像是單休的別墅小屋,如果除去裏麵此微的消毒水氣味的話。董小葵徑直走進去輕輕推門,門沒有鎖,她推開門,原本以為李斂楓會在**熟睡,沒想到倒是看到他坐在落地窗前,在。他側身坐著,於是看到他很專注。

董小葵站在門口,忽然不知該怎麽與他對話。倒是他轉過頭來瞧她,神色波瀾不驚的。仿若知道她要來一樣,說:“你來了,這邊坐。”

董小葵慢慢走過去,沒有多餘的語言,而是輕聲問:“好些了麽?”

“別擔心,好多了。”他說,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的案幾上,站起身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輕聲說:“我就知道你這聰明的丫頭會來的。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董小英鼻子有些酸,認真地瞧著他,抿了抿唇說:“你自己的身體狀況,那天,你不該來的,我也沒事。”

“我說了,我很自私的,又不是為你。我為你這麽做,就是想你一直記得我。”李斂楓嗬嗬笑,雲淡風輕語氣。

董小葵抿著唇,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明明做了那麽多,然後又這樣說。

李斂楓卻是走到一旁,將落地窗的窗簾完全拉開,繼續說:“我年少輕狂,太不愛惜自己,弄得心髒受損,不能太過於緊張、勞累。大地震,你生死未卜,我很緊張。我怕我再那麽緊張,會立馬就掛了。我怕死啊,所以,我去找你,不過是為了我能活著。董小葵,懂麽?”

這話跟炸彈一樣轟隆隆在周遭炸響。董小葵緊緊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來,低著頭,用平靜的語氣,使勁全身力氣一樣,吐出兩個宇:“我懂。”

是的,他說這麽多,為她做這麽多,還口口聲聲說是他自己自私,為自己罷了。隻是想她不再有負擔而已。

“懂了就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糾結,一點都不像我當初認識的董小葵,永遠有明確的目標,果決。”他說,語氣平靜。一邊說,一邊收撿桌上的文件。

董小葵抬眉瞧外麵,日光傾瀉下來,外麵花圃裏的花朵正開得熱鬧,醫院高樓後露出一方藍天,藍得那樣不真實。

“好了,你別擔心。我隻要靜養就沒事了。”他說,慢慢坐下來,指了指桌上的蘋果,說:“我想吃個蘋果。”

“我替你削皮。”董小葵說,立馬去洗水果刀與蘋果開始削蘋果。她削蘋果向來專注認真,因為她怕疼。

“你吃蘋果總是喜歡削皮。記得去年在雲來鎮,我手受傷,你也削蘋果給我吃。”李斂楓忽然說,聲音很輕。

董小英還是沒抬頭,隻是說:“吃不了帶皮的蘋果。所以”她說到這裏,猛然問:“你是喜歡吃不削皮的麽?”

“我這人不講究。”他回答,整個人完全靠在躺椅上。

“那,這個已經洗過了。”董小葵揚起手中的蘋果,一半沒有皮,一半有。

大約是模樣太滑稽,李斂楓笑得十分暢快,說:“董小葵,你還真是人才。”

“那我繼續削,然後再去給你洗一個。”她說。李斂楓將那削了一半的蘋果搶過去,說:“這新穎獨特的,很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大口吃起來。董小葵看得心裏疼,終於看不下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裝著在欣賞花圃裏的花,實際上背著他無聲流淚。

過了一陣子,他吃完了蘋果。又喝了一杯白開水。閑話家常地說:“你收拾收拾,看看要帶什麽回去,過兩天,陳俊送你回去。”

董小葵聽到這話,身子一僵,他曾說過要親自護送她去京城的,如今卻是讓陳俊送她,他的身體狀況一定很不好。

她心裏一片的慌亂,找不出方案,卻像是個固執的小女孩忽然轉過身來,十分固執地說:“你說過,你護送我去京城的。”

李斂楓眉頭微蹙,他說:“我過幾天要出國去。”

“出國”二字讓董小葵害怕,她立刻說:“國外有什麽好的?不許去。”

李斂楓一時沒說話,隻是深深地凝視她,慢慢的,唇邊浮起一抹笑,他走到董小英的麵前,低聲說:“你想多了。我是去靜養的。”

“真的?”董小葵問,越發孩子氣。她最怕的就是生命中有人謝幕,有人離去,雖然她清楚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她很害怕,很害怕。有時候,巴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小女孩,永不長大,那麽爸爸媽媽等就永不老去,彼此就永遠在一起。

“真的。”李斂楓伸出手拍拍她的臉,輕輕柔柔的動作,輕歎一聲,說:“我還想看著你老去,看到你白發蒼蒼。那時,我還過來打招呼喊1小葵””

董小英抬頭瞧他,淚從眼角淌出,他提她擦眼淚,說:“好了。你好好的,做你的研究,寫你的劇本。跟仲霜一起並肩去生活。說實話,即便是我在他的位置上,也未必能做到這般。你好好珍惜他。”

董小葵點點頭,說:“我知道。”

她每回答這樣一句話,都覺得是訣別,心就懸空著,心驚膽寒,猶如驚弓之鳥。

“既然知道了,就陪我坐一會兒。今天的日光很舒服。”他說,聲音太輕,像是漂浮得不可捉摸的雲朵。他說著,就坐在旁邊的躺椅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董小英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著,看著他的臉。臉色蒼白,分明的棱角是北方男子特有的標誌。

周圍很安靜,偶爾有餘震,他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董小葵也像是什麽都沒感覺到。隻是董小葵想:他確實應該及早離開錦城。這每一次餘震對於心髒都是一種折磨。

就這樣坐了很久,她也看他很久,他似乎一直在熟睡。她不由得輕聲問:“為何要對我這樣好?我從來沒對你好過。”

她聲音很輕,他也沒有醒的跡象。又坐了一會兒,周韻送來飯菜,叫醒了李斂楓。

李斂楓招呼她一起吃,她說分公司有點事,必須馬上處理,然後將李斂楓交給董小葵,個囑她好好照顧一下,督促他按時吃藥。

周韻說完,梳妝一下,就出發了,十分幹練的女子。

“你去國外。她陪你去嗎?”董小英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問。

李斂楓喝了一口湯,半開玩笑地說:“她若不去,你放心麽?我怕你親自跑來了。”

“你嫌棄我?”董小葵盛飯,斜睨他一眼。

“哪敢?我隻是想靜養。你不知你多煩的,脾氣又臭。”李斂楓一邊吃飯,一邊數落。

董小葵撇撇嘴,埋頭苦吃一陣,填飽肚子。叫護工來收拾碗筷,她又倒了水,督促李斂楓吃藥。

李斂楓吃了藥,感覺有些累,便對他說:“小葵,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董小葵固執地說:“周韻將你托給我,我得將你親手交給她,你去睡,我在這裏看會兒書。”

“固執的家夥。”他說,躺到**。

董小葵將窗簾拉起來,還沒轉過身,聽到他說:“我對你好,因為你值得。”

原來剛才他並沒有睡著。這話讓她身子一怔,但她沒有轉過身來,也沒說話,片刻,他呼吸聲氣。董小葵轉過身來看他,似乎已經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