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你端進來給喻舟吧。”謝母說著話,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一眼**的謝喻舟又看一眼戚映歡,臉上浮起微笑,她說:“我去廚房看看。”
說完隻留下戚映歡和謝喻舟。
大概是想留些時間給這對新婚夫妻獨處。
察覺到了謝母的想法,戚映歡的腳步頓了頓,不由想起昨日的對話,那時她雖然厚著臉皮,但今天一回想,臉上就燒的慌。
硬著頭皮,把麵端到謝喻舟麵前,戚映歡問:“你手上有力氣嗎?要、要我喂你嗎?”
結結巴巴地問著。戚映歡不斷催眠自己,謝喻舟隻是個病人,病人,不要多想。
謝喻舟看到戚映歡有些苦大仇深的小臉,也猜到了對方是緊張什麽,麵上沒有表示,隻說:“不用,我自己來。”
“哦,那你自己吃。”戚映歡鬆了口氣,連忙把碗遞了過去,生怕對方反悔:“小心燙。”
她的反應太過明顯。
謝喻舟看著小姑娘眼下淡淡的青色,想起昨天對方照顧了自己一夜,心中柔軟了幾分,臉色也終於柔和下來。
“昨日是我不對。”謝喻舟說:“我沒想過會如此早成婚,也沒同你這樣年紀的姑娘相處過,如有疏忽,還請你諒解一二。”
聽謝喻舟這麽一說,戚映歡又覺得對方也不是個特別難以相處的人。
大家都是新手上路,不自在也是應該的。
這麽一想,戚映歡一時忘了形:“好說好說,我也是第一次做別人妻子,要是有什麽沒做好,你別罵我就成。”
“……”
沉默了一下,謝喻舟覺得他好像摸清了這小姑娘的脾氣,氣性大、忘性也大、還特別容易順著杆子往上爬,尤其是最後一點,他總覺得在哪裏看到過。那嘴臉不就是宮裏見風使舵的小太監嗎。
謝喻舟猛地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拋到腦後。
既然這次戚映歡選擇了謝家,她就是謝家的人,他也應該拋去以往的成見,努力把她當做妻子。
“我知道了。”謝喻舟語氣裏帶著一點無可奈何。
戚映歡是沒聽出來,喜滋滋地催促著謝喻舟吃麵:“你快嚐嚐,我這菠菜蛋花麵做的這麽樣?”
“好。”謝喻舟端起碗,夾了一筷子往嘴裏伸去。
戚映歡眼巴巴地看著謝喻舟的動作,不由自己吞咽了下口水。
謝喻舟見了,心底有些好笑,原來還是個饞嘴姑娘,不由勾勒起嘴角,擦去嘴邊的湯汁:“還不錯。”
他本身就長得好看,麵容清雋,薄唇,劍眉,眼眸黑白分明,和印象中的文弱書生不太一樣,骨子裏還帶著與同年齡人不同的沉穩矜貴。
這一笑就像是整個人打了柔光,讓戚映歡看呆了,她微微張著嘴,覺得心跳的有些加快。
戚映歡隻聽見自己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喜歡就好。”
然後她被自己的語氣驚到。猛地站起來,轉身,有些慌張:“啊,廚房裏的饅頭也不知道蒸沒蒸好,我去看看。”
“你慢些吃,我待會來收碗筷。”
戚映歡拍著心髒,對自己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人家隻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男孩,你想個桃子。
而謝喻舟奇怪地望著那個逃離般的背影,心中微微納悶。這又是怎麽了?說風就是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