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和裴懸在一起之後,生活比起以前來倒是有了些變化。

比如……在家裏屬於兩個人的臥室裏的時候,祁元可以隨時隨地的變成原型,不用像是以前一樣遮掩。

而且……嘖。

他發現裴懸好像很喜歡他的原型。

在**用惡龍模樣翻過身的祁元轉頭看著窗外會噴水的雕像,這時候抽了抽嘴角。

他那天一回來就看到了這座雕像,看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裴懸居然把他畫的那麽醜,而且還建成了雕塑放在花園裏。

這人是故意的嗎?

祁元看著那個雕像就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裴懸簡直有辱自己英武的形象。

但是現在……看著看著,居然詭異的覺得有點順眼了。

這雕像雖然q版了點,但是還算有點可愛。

他心底哼哼了聲,想到裴懸在家裏書房心底想著他的原型,然後辛辛苦苦畫出來,還喜歡的不行的樣子,就覺得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邪神還是挺識貨的嘛。

祁元惡龍肚皮上壓著金幣,尾巴垂在床下和寶石纏繞在一起,一甩一甩的,這時候躺在自己的“金屋”裏美滋滋的。

這間改造過的臥室,是祁元整棟別墅裏最喜歡的地方。

一進門的時候,他雖然被花園裏的噴泉模樣氣了一下,但是卻很快的就被臥室安撫了。這間寶石和金幣填充的臥室簡直就是他想象中的巢穴啊!

祁元之前一旦有錢,就要拿錢去買寶石磨成粉,根本沒有存下什麽好東西,像這種惡龍標配的金幣巢穴,更是完全沒有。

這還是第一次住在金幣堆裏!

祁元眼睛都亮了,當天晚上興奮的不行,一頭就紮進了用金幣織絲製成的**,然後嘩啦啦的玩著寶石做成的窗簾。

甚至是床頭櫃邊的那個日常小燈,也被裴懸換成了稀有的會發光的夜明珠。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股惡龍最愛的情調。

祁元覺得,要讓他在裏麵一連睡上一百年他都不會膩。當然,一百年沒有,但是祁元自從進了臥室之後,就一個月都躺在臥室裏沒有出來,龍尾巴更是長在了臥室裏的寶石上。

要不是每頓飯都是裴懸端進來的,祁元甚至都有可能不吃飯,沉迷於吸金屋。

他懶洋洋的用尾巴尖撥弄著寶石。

這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熟悉的兩下,祁元不用想都知道是裴懸,這時候隨意應了聲,就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轉過頭去,金色的豎瞳盯著裴懸,又移到了他手上的奶茶上。

“管家新鮮現熬的,應該比外麵好喝,要不要試試?”

在祁元賴在金屋裏的這段時間,裴懸持續不斷的投喂。

正餐甜點什麽的換著來,祁元感覺自己腹肌都消失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過幾天就能鍛練回來。

隻是……他目光微微閃動。

他怎麽覺得裴懸這麽喜歡投喂他?

裴懸確實是喜歡喂惡龍吃東西。

他之前都沒有這個愛好,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投喂了一次之後就喜歡上了。

為了適應金色製成的床,不將床壓垮,惡龍特意縮小了體型,看著就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少年惡龍體型,比商場裏的玩偶大不了多少。

裴懸看它在**滾著,伸手拉住他尾巴,將龍尾從顫的打轉的寶石上解救了下來。

這才走過去坐在床邊,將惡龍翻了過來,抱了起來。

裴懸雖然是人形,但是力量卻並不小,即使是惡龍也能輕而易舉的抱住。而且手臂上在最早的時候接觸惡龍不慎碰到鱗片割傷的情況也沒有了。

祁元心安理得的躺在邪神的懷裏,搖了搖頭,接過漂亮的瓷器奶茶杯,頭一仰,將熱騰騰的奶茶都炫進了嘴裏。

惡龍嘴巴一張一合,一杯奶茶就這樣輕易的見底了。

裴懸挑了下眉,忽然問:“當初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在我不在時,你是不是就這樣吃飯的?”

嘴巴一張,看著連杯子也要吃進去。

祁元尷尬的咳嗽了聲,這時候微微收斂了些,含糊道:“也沒經常這樣。”

他還是用人形吃過不少飯的。

而且……裴懸問這個做什麽?

他警惕的看向對方。

裴懸雖然知道惡龍腸胃和普通人類不一樣,但是還是伸手在惡龍並不柔軟但卻足夠溫暖的肚皮上摸了一下,開口道:“少吃一些餐具。”

“我記得最近雲城有種咖啡好像是用能食用的食物殼子做的,我讓管家去學學,後麵奶茶用這個裝。”

能食用的杯子?

祁元來了些興趣,這時候點了點頭。

“行吧。”

“對了,你怎麽穿著正裝?”

祁元目光一轉,看到了裴懸身上的衣服。

這幾天在家裏裴懸穿的都是休閑裝。

今天怎麽穿上了正裝?

裴懸瞥了眼:“有個慈善募捐要去參加。”

“你要不要一起去?”

慈善募捐?

祁元搖了搖頭。

“算了,我還是更喜歡呆在金屋裏。他對金幣屋子的興趣還沒有消失。

誰叫都不想動彈。

祁元躺在金幣堆上搖頭。

裴懸見狀也不勉強,隻是在他走之後,忽然看著祁元,慢條斯理:

“阿元,我伺候了你這麽多天,今天要去工作,是不是可以索要一份報酬?”

呃,報酬?

還要報酬?

惡龍甩了甩尾巴,有些疑惑。

“你要什麽報酬?”

“當然,親我不可以。”

“人獸我不可。”祁元絲毫不覺得自己一隻獸態的惡龍說這句話有什麽違和感。

裴懸笑了一下,目光隱喻的看著他尾巴。

“阿元不準備送我一片你的鱗片嗎?”

他本來準備要祁元脖頸下的鱗片的,但是想到脖頸下禿了一片的惡龍肯定不願意。隻好退而求其次,將目光放在了龍尾上。

漆黑華美的龍尾看著手感就很好,裴懸捏住把玩了兩下,目光含笑看著祁元。

祁元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尾巴禿了一塊兒多難看,但是在對上裴懸眼神時又猶豫了。裴懸照顧了他這麽久,不僅準備了自己喜歡的屋子,每天還按時投喂的,要是不給他一片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在甩著尾巴猶豫了半天之後,祁元終於勉為其難道:“那也行吧。”

“你轉過去我給你拔一片。”

“我看著不行嗎?”裴懸挑眉。

祁元:嘶。

行吧。

他肉疼的伸出龍爪來,將尾巴從裴懸手上收了回去。

溫暖的龍尾消失,裴懸不由有些可惜。這時候就見祁元伸手在尾巴上扒拉了兩下,像是在挑選什麽一樣。

祁元在選自己光澤感最不好,上次做護理時沒有照顧到的鱗片。

然而他的尾巴護理的實在是太好了,怎麽也找不出一片不好的鱗片來。

祁元猶豫了一下,最後又隻能在尾巴尖尖上拔了一片龍鱗。

這麽小一片,應該不影響什麽吧?

在拔的時候祁元閉著眼睛想著。惡龍皮糙肉厚,鱗片□□並不疼痛,隻是在“嗖”的一下之後。

祁元自己嬌氣的捂住了缺口,一隻爪拿著鱗片,一隻爪捂著尾巴尖。

“快拿走吧,快拿走。”

“不要讓我再看它一眼。”

他心愛的小鱗片,今天自此就離開它的主人了。

龍爪在裴懸手上拍了一下。

裴懸哭笑不得,目光卻又落在了他隱約透出縫隙的新肉上。拔了龍鱗的尾尖粉粉嫩嫩的,看著雖然和其他地方的鱗片不符,但好在沒有受傷。

他指尖輕輕蘊起了一絲神力,覆蓋在祁元傷口處。

那塊沒了龍鱗的新傷口很快的在神力潤澤下舒服了起來,連禿了的冷颼颼的感覺都沒有了。

祁元有些驚訝。

“你怎麽拿神力來?”

這東西連傷都算不上,用本源神力太大材小用了吧?

裴懸瘋了嗎?

然而裴懸依舊輕輕的撫平了傷口,一直到祁元舒服的都差點哼出來,才收回手來。

“不疼了嗎?”

他沒有回應用本源的問題,隻是問祁元還疼嗎?

祁元莫名的心跳有點快。

這人怎麽總這麽撩他?

不知道惡龍不禁撩嗎?

可惡!

在遮住自己紅了的龍角之後,祁元轉過身去。

“不疼了不疼了。”

“你快走吧。”

裴懸輕笑了一下。

“我走了?”

“走吧走吧。”

祁元甩著尾巴示意他離開。

裴懸見他轉過頭去,隻好握著掌心的龍鱗,遺憾的站起了身來。

在出門後,他將那枚龍鱗沒有收起來,反而伸出手用繩子拴著,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那枚龍鱗隱秘的沒入西裝袖口之中,然而如果仔細看,卻也能夠看見。

今天參加慈善募捐的人,他記得就有天師協會的人吧?

裴懸眼神冷淡了些,摩挲著手腕上的龍鱗。

……

晚上的慈善募捐如期開始,雲城的上層人士幾乎都來了。

葉渡作為天師協會的繼承人,和天師協會的幾個弟子自然要參加。他們到了募捐晚會上時,聽著台上的人已經介紹過了募捐的項目。

來參加慈善的人捐款已經開始了。

很快,葉渡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在聽到裴氏時,想到之前在萬林大學畢業晚會上被警告的力量,皺眉抬起頭來。

結果卻看到了……裴懸手腕上的龍鱗。

裴懸在站起身時,袖口微微往上了些。那枚鑲著特殊鱗片的紅繩就暴露了出來。

葉渡瞳孔微微一縮,瞬間皺起了眉。

其他人不知道這鱗片是什麽,但是見過前輩真身的他卻在看到這鱗片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龍。

這是龍鱗。

是前輩的鱗片。

可是,怎麽會在他那兒?

他和前輩是什麽關係?

葉渡神情質疑。

站在台上的裴懸卻微微笑了笑,在不經意露出手腕上的龍鱗後,正好聽到了主持人好奇的詢問。

“裴總手上這是……?”

裴懸手腕上的東西不是玉不是寶石,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手腕上戴這個。

不知道是什麽特殊的設計,在主持人詢問的時候,裴懸摩挲了一下龍鱗,開口笑道:“這個啊,這是伴侶送我的。”

“很喜歡,所以一直戴著。”

伴侶?

“裴總結婚了?”

知道消息的媒體一臉驚訝,他們還不知道裴總伴侶的身份呢。

裴懸對著鏡頭矜貴神色微淡去了些,他眼中神色這時候和往常不一樣,但是其中的溫柔卻任誰都不會錯認:“當然,已經結婚很長時間了。”

他意有所指道:“我和伴侶感情很好。”

躺在臥室裏看直播的祁元正好隨手刷到這一幕:……?

看到裴懸對著媒體表白之後,祁元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誰特麽和他感情好了?

這人、這人怎麽一點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