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了之後,蘇修齊肉眼可見的越發溫柔,甚至還把車門給季如安打開,看著季如安坐下之後,這才對旁邊的顧泊司微微點頭。
“這次無法一次吃飯,那就等到下次吧,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顧總應該不介意吧?”
也不知道這個不介意,到底指的是他剛才和季如安的親密,還是說這次沒一起用飯下次再說。
顧泊司是一貫的冰冷:“沒事。”
但是等到開車之後,他的意思顯然不是如此了。
看著顧泊司正專心的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但是一隻手卻是用力的攥緊自己的手腕,季如安就隻覺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但是幸好,前麵的王叔及時的把擋板升了上去,沒有讓季如安太過尷尬。
“蘇經理是你的學長?”
顧泊司的聲音似乎有幾分涼薄,又似乎有一些……醋味?
季如安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點頭:“是,大學時候一個社團的,當初一起做過幾次活動,後來就熟悉了,隻不過畢業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
“那我怎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話說到這裏,顧泊司直接將筆記本合作,放在了一旁,深邃的眼眸看著季如安,似乎是在觀察她的情緒起伏。
“顧總,你看錯了吧?蘇學長對我就是學長對學妹的照顧,當真沒有什麽事情的,要真的是有,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就有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不過,這句話說完,季如安就想到了荊成佳給自己說過的話,眼神飄忽了一下,雖然瞬間就恢複,但還是被顧泊司看在了眼中。
“你剛才眼神不對勁,你知道什麽?”
一瞬間,這緊密逼問的架勢,還真是有些讓季如安招架不住,而且,覺得顧泊司有些莫名其妙。
這種感覺,就讓季如安回到了當初,郭征和趙玉蘭苦心營造出來的場景,神色有點蒼白。
“顧總……”
“叫我阿司。”
阿司?那個被米白晴曖昧叫著的稱呼,是自己不想再提起的,可是顧泊司卻偏偏意識不到。
斂住心裏的情緒,季如安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好好說話:“顧總,我和蘇學長真的就是在上次去看錢教授的時候見了一次,之後就是剛才,彼此真的沒有什麽聯係。”
感覺季如安說的是真話,但是顧泊司抵擋不住自己內心中蓬勃的醋意,忍不住上前在季如安的脖頸上嗅著。
“學長?叫得這麽親切,我看你就是喜歡他。”
季如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為了顧泊司這突如其來的占有欲,就算脖子上傳來的感覺讓自己止不住的臉紅,但是卻堅定的否決了。
“阿司,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我說的話你就不相信?”
“這是兩回事,現在問的是你和蘇修齊的關係,他是蘇家鐵板釘釘的繼承人,幾年的時間已經坐到了經理的位置,和你年紀相當,很喜歡吧?”
男子的聲音沙啞低沉,明明應該是性感的讓季如安覺得臉紅,但是此時的她更多的卻是無奈。
“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雖然我和你是那種關係,但是我記得原則,不會和其他男人有牽扯,可你不相信呀,一點點一點點的信任感都沒有。”
許是季如安的語氣太過傷心,顧泊司抬頭看著她的眼睛,那雙形狀漂亮的瑞鳳眼氤氳著水意,看著就讓人心疼。
顧泊司忍不住的鬆開了手,冷峻的麵容閃過糾結,可是還是很快就攥緊了季如安的胳膊,用比剛才更大的力度。
疼嗎?季如安很疼,可是更疼的,是隱隱作痛的心。
後座的爭執讓前麵的王叔和王助理彼此對視一眼,確實都沒有開口,畢竟,boss的心思當真是誰都猜不透。
“顧泊司,你不相信我,我就是你**的一個工具,你需要的時候為你服務,可是從來不顧及我的意思,我說了我沒有,你一點都不相信,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淚珠到底是砸了下來,季如安其實也不想哭的,在郭家的時候,她的眼淚就流幹了。
淚珠砸在顧泊司的手上,讓他一驚之下鬆開了手,最後坐回了剛才的位置,隻是臉色十分的難看,周身低氣壓籠罩著,讓人連呼吸都困難。
良久之後,顧泊司突然開口:“你現在還是我的人,在我沒有開口之前,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也不能去找其他人,蘇修齊又如何,蘇家還沒到他手上呢。”
季如安震驚的看了過去,難不成自己剛才說的話,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對呀,她的話,他向來都是聽不進去的,能夠聽進去的就隻有米白晴的話。
“如果連信任都沒有,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至於錢,大不了就從佳佳那裏借著給他,之後遠離這裏,天大地大,總有自己能夠去的。
顧泊司的眸一瞬間變得陰厲,前麵的王助理忍不住抖了抖,季小姐也太有骨氣了,隻是這個時候招惹boss實在不是什麽好想法。
果真,顧泊司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這樣坐著,一直到公司門口。
下車之前,壓抑的空間傳出了歡快的手機鈴聲,顧泊司接了電話:“小晴?”
季如安睫毛忍不住一抖,又是她?
“喝酒?不行,就算你不開心,也不能喝酒,腳還沒好呢,別折騰。”
這般柔和的聲音和剛才的冷厲對比當真是十分的明顯,讓季如安的心一陣又一陣的疼。
那邊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格外的清晰:“可是人家就是想要喝酒,誰讓那群糟老頭子逼得太緊了,阿司……”
“好,那你在家待著,我過來接你。”
最終,在季如安意料之中的,顧泊司同意了。
掛掉電話之後,顧泊司就恢複成之前的模樣,如冰雕雪砌,讓人望而生畏。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再說。”
季如安沒有開口,王叔直接開車,先送季如安回了別墅,這才載著顧泊司離開。
看著遠去的車影,季如安嘴角的笑意格外的諷刺,真有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