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吃火鍋是最舒服的了,直接去了包廂,舒服自在。

“自從你回來,我們還沒有在外麵吃過火鍋,這次真的是值了。”荊成佳爽的很,蕭凱不讓她吃太辣的,已經管了好久了,這次終於能夠暢快的吃了。

看著她嘴唇都有些被辣腫了,季如安真是哭笑不得,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了。

“你呀,真的是沒法說。蕭大哥不讓你吃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回去把我給暴露了,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涮了一片毛肚,荊成佳吃的心滿意足:“這才是火鍋嘛。”

等到第一波吃的差不多了,兩人懶洋洋的靠著沙發休息,季如安將昨晚上的事情和她說了說。

“你說,這些話是她想要說出來的,還是米白晴讓她說出來的?”

荊成佳白了她一眼,語氣十分堅決:“那有什麽質疑,反正不是米白晴就是季依依,也不必非得追根問底。顧泊司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章程,就沒見過這麽長時間的權宜之計。”

提起這個權宜之計,就是讓人想要炸毛的存在。

季如安有些心累,霧氣飄浮之中,更加覺得疲憊:“誰知道,那都是他的事情了,我們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的。”

人生那麽長,沒必要為了一段看不到希望的感情糾纏那麽多年,她沒有那個心情。

就算午夜夢回,心中有些不太甘心,但是到到底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荊成佳沒有經過她這麽多的複雜,所以也體會不了這樣的心境,但就算如此,她也支持季如安所做的任何決定。

“好吧,話不多說,但是隻要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就絕對不會推辭。”

季如安笑得十分溫暖:“我知道你的意思,從很早之前你就是這麽說的,以前我臉皮薄,不太願意讓你忙碌。但是現在不一樣,哪怕是為了孩子,我也必須厚著臉皮。”

“我們之間的關係,又哪裏用得著厚著臉皮?”

雖然是笑著說話的,但是心裏荊成佳對季如安十分的牽掛。

異國他鄉,縱使有父親的陪伴,但是生下一個孩子,又在那樣的心情之中度過好幾年,還能如此安好的歸來,實在讓人佩服。

季如安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屏幕,正是顧泊司,她麵上笑容有些無力,眼神疲憊:“我實在不想和他說什麽,這個電話你接吧。”

荊成佳接過電話,滑動屏幕:“顧總……”

“安安……”那邊的聲音同樣急切,稍微停頓了一下,語氣如往常一樣。

“荊小姐,安安是否和你在一起,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和她說,還請把電話給她吧。”

這句話就讓荊成佳很不滿意了:“顧總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從安安手中奪過了手機?安安出去上衛生間了,我好心好意接個電話,難道還要被你如此汙蔑?”

自從季如安那件事情之後,荊成佳和顧泊司之間的關係一落千丈。

就算彼此有再大的利益牽扯,終究是有一個人橫在中間,無法做到平安度日。

顧泊司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太對勁,可是一時情急,又隻能道歉。

“對不起,荊小姐,剛才的確是我不對,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安安說,你能把手機先給她嗎?”

對麵的季如安正在喝茶,淡定又悠閑,似乎一點都不關心這電話中到底說了什麽。

荊成佳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你說的是學校那件事情,那對不起,已經過去了,不需要你再道歉了。”

那邊季如安的手停頓了一下,雖說動作在繼續,可是一滴淚就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悄然無聲。

煙霧繚繞之中,荊成佳並未看得真切,可是相交多年,卻明顯能夠感受到季如安的情緒變化。

那邊的顧泊司有些沉默,她順便就把這個話題結束了。

“我們現在在吃飯,恐怕不適合繼續打電話。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就先掛了。”

把手機定了過去,看著季如安接過。

荊成佳心裏實實在在的感到懊惱:“當初如果我能早一點從國外回來,你就不會碰到他,也就不會經曆這麽多痛苦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

“你呀,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裏,我都說過了,那和你沒關係的。況且,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曾後悔。”

當初在巷子裏的驚鴻一瞥,讓自己毫不猶豫的和顧泊司一夜溫情,那時是為了報複郭征。

可是後來想想,如果不是自己也心動了,恐怕是沒有繼續的勇氣。

將茶杯放下,季如安笑得天真爛漫,可是她的眼中卻遍布滄桑,三十出頭的年紀,卻仿佛經曆了這世間所有殘酷的事情。

“我確實喜歡過他,可能到現在我也依舊喜歡。但是我卻不能像曾經那麽做,所有的愛與恨都已經隨著當年那場車禍逝去了,我就沒必要再掀開。”

荊成佳將手邊的紙巾遞給她,眼神中是滿滿的心疼:“可是根據調查,這幾年的時間,他似乎並未和米白晴同床共枕。”

仿佛想起了什麽,季如安竟覺得有些好笑:“你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這個……不會是你之前說的那種情況吧?可是明明顧泊司並不介意米白晴的接近,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時候遠遠超過親近的朋友。”

這在參加過婚禮,見證過幾次宴會的荊成佳看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季如安懶洋洋的靠著,讓自己整個人都舒坦起來。

“其實之前我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但是後來想來也就隻有這種可能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在外人看來他們男才女貌,堪稱一絕。”

基於曾經母親的遭遇,破壞別人婚姻這種事情,季如安絕對做不出來。

就算他們之間的婚姻也隻是一場交易,一張薄薄的紙便能夠判定所有。

兩人明明沒有喝酒,但是荊成佳卻寧願讓季如安大醉一場。

“你能夠看開便好,若是真要離婚,他們早都離了,又何苦到現在。”

這種優柔寡斷的男人,荊成佳最是不願意讓季如安遇到,即便他英俊富有,沒有辦法專情,那就沒有必要留情。

兩個人以茶代酒,慶祝季如安放下那段感情。

“在孩子麵前可不能說太多,我過去的那些狼狽,不願意讓他知道。”

在季曦晨的眼中,季如安要永遠成為一個合格的媽媽,哪怕沒有爸爸。

“放心,我隻會說說你曾經鬧出的一些笑話。”

四目相對,似乎想起了什麽,兩人頓時就笑開了,那笑聲清亮悅耳,仿佛跨越時空,回到了曾經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