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之後,蘇俊傑來到了這裏,匆匆打過招呼就給顧泊司治病。
少見這樣脆弱的顧泊司,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不由得說了一些發自肺腑的話:“你還有今天呢?”
顧泊司看了一眼悄無聲息出現在蘇俊傑後麵的季如安,無力的說道:“我怎麽感覺你在幸災樂禍?”
“我這麽明顯你竟然還要問我?我說你這真的是沒眼色,不過你這是打算幹什麽?剛聽到是季小姐,嚇了我一跳。”
蘇俊傑最近忙的進行學術交流,除了顧泊司需要,一般情況下是不出來的。誰能夠想到,就這麽短的時間,他還打入內部了。
“他要是病死在我家外麵,我覺得你可能更驚訝。”
幽森的聲音在蘇俊傑的耳邊響起來,讓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心翼翼的往一邊挪了挪,給季如安把位置騰出來。
“這個……季小姐,雖然說我是一個醫生,並不相信鬼神,但是也對他們存在敬畏之心,你可不能這麽對我。”
季如安麵色冷淡,長發被簡單紮在後麵,相比剛才的優雅,幹練了不少,暖黃色的家居服看著就讓人覺得舒心。
“你要是好的差不多了,就趕緊回去。像你這種有婦之夫,還是不要隨便在外麵過夜。”
就米白晴那個脾氣,隻怕是能夠把別人的天靈蓋給掀下來。
季如安如今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十分的舒心,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招惹一個瘋子。
她這樣讓顧泊司很是受傷,臉色煞白,滄桑中帶著被拋棄的可憐。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蘇俊傑就忍不住了:“他也是因為想念你,要不然怎麽剛好在你家門口,放心,沒人敢去報告他的新聞。”
你確定?
季如安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十足的疑惑,五年之前顧泊司的地位和現在一樣,可是該報道的新聞卻是一個不少。
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顧泊司並未成婚,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仿佛曖昧沒有被戳破,隻剩下薄薄一層紙。
這個眼神讓蘇俊傑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每次都能在顧泊司的身上體會到,沒想到如今又多了一個人。
“當年的事情雖然不知為什麽被報道了出去,但是如今,你看他和米白晴分居兩地,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就在蘇俊傑這句話剛說完,就被顧泊司踹了一腳。
還真是損友,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自己和安安之間,如今最不能提的就是米白晴,偏偏把那人提出來幹什麽?
季如安把這一切收到眼底,卻並未放在心裏,她已經不是當年對待感情那麽重要的人了,要還是那樣,也就活不到現在。
“行了,好了就趕緊走,我這裏不方便留著你們。”
孤男寡女的,要是留宿,怕是不太好。
蘇俊傑看了一眼顧泊司,隨後把兩瓶吊瓶放在了一旁,麵容無辜:“這也沒辦法,病人嘛。”
季如安感覺自己的額頭青筋跳動的有些生疼:“你就不能直接給他紮針嗎?那樣不是來得更快?”
“不行不行,阿司這身體你也是知道的,這要是打針,那就可以直接送急救室了。這個是最穩妥的方式。”
在季如安懷疑的眼神中,蘇俊傑手腳麻利的給顧泊司紮上,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壓著顧泊司的肩膀,語氣十分的心疼。
“這也是為什麽我最見不得他生病的原因了,安安,你們好歹愛過一場,可不能這樣拋棄他。”
如此聲情並茂的演說,讓季如安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退,然後摸了兩下胳膊,總感覺雞皮疙瘩能掉一地。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顧泊司和以往的比起來,實在是太憔悴了,這份憔悴讓他足夠憂鬱路線,反正……
“罷了罷了,反正今天晚上小晨也不在,你們就留下吧,不過說好了,明天一大早,你們就走,要是給我惹出什麽麻煩,那就沒完。”
蘇俊傑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隻是:“就不能加一個早餐嗎?他胃不好。”
手指向顧泊司,神情格外的無辜,讓季如安有一種想要揍人的衝動,最後忍耐不下,直接把旁邊的抱枕扔了過去。
這玩意輕飄飄的,打人也不疼,不過撒了氣就好。
季如安去廚房看粥,蘇俊傑湊到了顧泊司麵前,笑的那叫一個**漾:“你看,怎麽樣?”
顧泊司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這人賤得很,但是確實有用,最終隻能給了一個白眼,當做是鼓勵了。
蘇俊傑並不覺得生氣,笑嘻嘻的坐在一邊,看著季如安家裏的裝飾,感覺到心頭一陣溫暖。
“這有孩子的就是不一樣,看這裝修都是生機勃勃的,我說你家那個也太死板了,跟樣板房有什麽區別。”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個道理,蘇俊傑戳了戳顧泊司,神情難得的有些正經。
“你要是真想要把人給追回來,那就要下本事了,把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給解決了,再說現在的事情。這樣的女人,太難得了。我總算是明白蘇家的那些為什麽念念不忘了。”
顧泊司縱使覺得蘇俊傑嘴碎,也不得不同意他這話說的有道理。
“你說的是,隻是現在我得慢慢來,還要保證安安的安全,誰知道米白晴情急之下會做出什麽事情。”
蘇俊傑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他隻是顧泊司的私人醫生,他的那些家世都和他沒有關係,要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隻怕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還是不八卦了。
原本季如安隻是打算熬點粥,但是現在兩人都在自己這裏停留著,粥肯定是不夠,於是,四菜一湯就準備起來了。
正好今天在蘇家寒暄太多,導致沒吃飽,也能夠好好吃一頓。
“你現在也不方便動,那就在這裏吃吧。”
季如安和蘇俊傑把碗碟放在了茶幾上,這熱氣騰騰的,竟是有了家的溫暖。
“季小姐,你一個人養孩子是不是很累?”
提起孩子,顧泊司的動作就有些僵硬,隻是他行動不便,也就沒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