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佳佳同意了,那你就留著吧。”

蕭凱無可無不可,尤其他已經給顧泊司叮囑了好幾次,但是現在看來,成效並不顯著。

感受到季如安對於顧泊司的不舍,季曦晨心中有些吃醋,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季如安的手,頗有幾分賭氣的意思。

季如安此時正在給荊成佳賣乖,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脆弱的心思。

倒是讓蕭靖注意到了,輕輕的拍了拍季曦晨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他。

隨後,顧泊司就先進去休息了,季如安在荊成佳擔心中無所謂的笑笑。

“放心,我真的沒什麽事,都挺好的。”

看透生死,知道自己珍惜的是什麽,就沒有什麽不好的。

至於感情,本來就是一種奢侈品,何苦非要去追索。

即便日後他們之間真的有結果,也會有一個米白晴橫著,這不是什麽好事。

這一天,季如安表現的很是正常,但是正常某種程度上就意味著不正常。

本來她晚上要回去的,荊成佳極力要求她留下,甚至讓蕭靖把季曦晨給扣下了。

至於顧泊司,吃過午餐之後就被趕出去了,精神恢複了,也就不擔心出車禍了。

“你那邊一個人都沒有,要是回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還是留在這邊吧,凱哥今晚有事,現在就準備出去。我這也是一個人,你就當做是陪我。”

被有事的蕭凱微微挑眉,看了一眼荊成佳,卻是在季如安看過來的時候果斷的點頭。

“我要回一趟大院那邊,兩個孩子我都帶過去,你們隨意。”

最近想要一個女孩,沉迷於某種運動,但是這碰上閨蜜有事,自己就排在後麵了,突然有點心塞。

蕭凱是不會說假話的,既然都這麽說了,季如安自然也就相信了。

“那好吧,我就留下來,不過你這邊和我上班那邊有點遠,我不能久住。再說了……”

撇了一眼蕭凱,季如安湊近了荊成佳的耳邊:“你們不是想要女孩嗎?”

“我這幾天生理期,他待著也是白待,生孩子那麽疼,有本事他自己生。”

荊成佳惱羞成怒,卻是張牙舞爪,沒有半點殺傷力。

蕭凱最後還是被趕出門了,連帶著還有兩個孩子。

站在大門外,蕭靖看著蕭凱的眼神帶著深深的不認同,還有某種無語。

至於季曦晨,場景轉化的太快,孩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此時愣愣的,看著倒是怪讓人喜歡的。

等到了大院,聽見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媽說的話,一向沉默的蕭凱瞬間有了破功的衝動。

“奶奶,爸爸連媳婦都哄不住,以後我可不能向他一樣。”

蕭老夫人笑的慈愛,半天都止不住,但是一邊一個孩子,十分公平。

在自家老爸恨鐵不成鋼的視線中,蕭凱越發的心塞。

季曦晨這一次有些沉默,蕭老夫人對他很是關愛,雖然和蕭靖說話,但是卻一直關照著他。

在這裏,蕭凱的地位是最低的。

而在荊成佳那邊,等到那幾個都走了之後,她直接從酒櫃中將蕭凱珍藏的紅酒拿了幾瓶出來,和季如安上樓去了。

“蕭大哥回來應該會說的吧?”

季如安被荊成佳拉著,實在是有些擔心。

荊成佳豪邁的很:“他的東西就是我的,還用的著給他打招呼。”

季如安笑的開心,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你呀,還是這個樣子,要是最開始結婚的時候,你敢這樣?!”

“那我鐵定不敢,最開始結婚的時候,他比現在凶多了,我可沒有這個膽子。”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荊成佳眉眼之間的喜悅能夠讓人看得出來,這顯然是一個泡在蜜罐中幸福的女人。

季如安想到自己,雖然心中有些落寞,但是轉瞬即逝。

“能夠看到你如此這樣,也是一件好事,當初你們兩個那樣,我還以為這段婚姻就會完了,沒想到你們好好的,這麽說來,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感謝?!”

荊成佳卻是白了她一眼,話語中充斥著不滿。

“我們之間要真有緣分,就算當初我沒有回來,那也會在一起的。我倒寧願不是因為那件事讓我留在這裏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到現在心裏都充斥著愧疚。”

這種別別扭扭充滿矯情的話,一般情況下荊成佳還真的說不出口,隻是如今,她要是再不說出來,隻怕就沒那個機會了。

不是因為再也見不到,而是因為她沒有那麽厚的臉皮了。

季如安微微一愣,隨即心頭一暖。

她實在沒有想到,就因這麽一件小小的事情,竟然能夠讓荊成佳愧疚了這麽多年了。

握緊手中她的手,季如安的語氣帶著嬌憨,撒嬌的意思不明而喻。

“都說我想的多,可是我看你也想的挺多的。本來就是,應該我遭遇的事情,又隻能全部怪罪到你的身上。這麽多年看著你幸福,我心裏也很高興,我們兩個總有一個人,家庭美滿,闔家歡樂。”

這話說的平淡,可就因為如此,讓人有想要流淚的衝動。

將紅酒都放在了陽台的玻璃桌上,荊成佳直接轉身,把季如安抱了一個滿懷。

如果說有相似的擁抱的話,那應該就是在季如安結婚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滿心歡喜,以為自己會嫁給最喜歡的人,可誰想到就是那個人把她送到地獄。

又有一個人把她拯救,可是最後兩人又再度分離,可能這一生,她本來就不適合有一個男人陪在自己身邊。

有一個孩子,有很好的閨蜜,有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有車有房有存款,就算不需要男人,那也沒什麽關係。

“你能夠這麽想,我可就真的太安慰了。雖然蘇修齊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人,可是太過完美的人,總會有一些太過執拗的想法。”

這也就是為什麽,雖然荊成佳有時候鼓勵季如安和蘇修齊在一起,但是大多數時候,她都不會說這個話的。

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季如安仿佛想到了第一次和蘇修齊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青春洋溢,雖然經曆了家裏的少許難堪,但是因為有父親的保護,尚且還好。

那個人是學校大部分女生矚目的焦點,他溫暖如同陽光,仍然不斷的想要接近,尤其是對於她這種缺乏溫暖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