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如安都在想著剛才的場景,她微閉著眼睛,顧泊司以為她困了,就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好睡得舒服一些。
顧家主宅的門口,是一個巨大的花園。
這是依照風水所建的,同時這裏也是一個停車場。
此時主宅的門口左邊,就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靠在那裏。車門開著,能夠看到坐在裏麵的男子。
他正是剛才在宴會上出現過的葉流雲。
雲清韻和顧青雲正疑惑的時候,顧泊司把這話給接過了。
“他是過來找我的。爸媽,我們下去,你們先回去吧。”
雖然有點疑惑,但也沒有多問,顧泊司如今都這麽大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早點回來。這外麵有點冷了,安安穿的衣服又單薄的很,若是感冒了,到時候心疼的又是你。”
葉流雲看見過來的車子,身板都挺直了一些。
他並非雙腿殘疾,隻是身體有些虛弱,在一般情況下都是坐輪椅出來的,也隻有身邊親近人的人知道,他到底什麽情況。
看著顧泊司扶著季如安過來,那溫柔細致的動作,明顯是愛到極致。葉流雲目光中的深邃,這才緩解了許多。
“貿然來到這裏等候二位,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知。”
看著邀請他們上去的保鏢,顧泊司最終看向了季如安:“安安,這車就停在家門口,若有什麽事情也能夠及時發覺。你看,我們是上去,還是不上去?”
把決定權交給季如安。
季如安看向葉流雲,她現在還記得,在宴會開始之前,麵前的這個男子交給自己的那個盒子。
那一對老坑玻璃種翡翠鐲子堪稱是一件工藝品,這麽重要的東西,又怎是一句親切就能夠送的出來的?
“我們上去吧,剛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葉先生。”
等到坐定之後,保鏢都停在了車周圍,保護他們的安全。
葉流雲倒了一杯紅茶,放在了季如安麵前,看著他的眼神那叫一個親切,就連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和剛才在訂婚的時候,對米白晴說話的語氣,簡直天壤之別。
“聽聞你喜歡喝紅茶?我不良於行,平日裏也最是喜歡研究這些,若是你喜歡,下次我讓人給你送一些過來。”
這般的親切,讓季如安心中的疑惑更濃。
“我媽媽也姓葉,雖說我沒有見過,但我知道當初外祖父收養了一個男孩,隨了他們的硬。你們之間,難道有什麽關係嗎?”
這話一說出來,季如安就察覺到葉流雲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那種感覺很是微妙,但確實存在。
將一杯白開水放在了顧泊司麵前,葉流雲認真的看著季如安。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的確有一些關係。不過他的身份有些特殊,現在並非你們最為合適的見麵時間。”
若非是因為葉先生身份特殊,當初的季如安也就不會受到那麽多的苦難。
提起這個話題,不免有些沉重。
“你的年紀比我要小,若說的話,就像是我的妹妹。等到以後時機合適,自然還是要見麵的。”
雖然之前言不搭後語的,可是季如安大概也明白是為了什麽。
“原來是這樣,他隻要好好的就好。當初慢慢在離開的時候,就一直心心念念的掛記著他。如今能夠得到這個消息,我也就能夠安心的告訴媽媽。”
至於那些歇斯底裏的話,沒有必要去說。
真正的責任已經有人去背負,為何還要去牽扯無辜的人?
看到季如安這樣,葉流雲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輕輕的觸碰。一種護崽子的心,突然就起來了。
於是原本隻是靜靜陪著季如安的顧泊司,突然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敏銳的轉過頭,就看到了葉流雲警惕的眼神。
“準確的來說,我也是你哥哥,雖然這身體弱了一些,但保護你還不成問題。之前的事情我都清楚,若是這姓顧的以後再欺負你,隻管告訴我就好。”
至於他如何收拾,那就是他的事情。
季如安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後小心翼翼的詢問:“不知道您和舅舅到底是什麽關係?”
葉流雲微微沉默,隨後開口:“我是父親收養的第一個孩子,陪伴他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光。自然也就知道一直關注著的你們。”
“原來是這樣,那你回去了告訴舅舅一聲,我會一直等著他。上一次如果不是他,隻怕如今成為季依依那樣的,就是我了。”
那些暗中一次一次的幫助,季如安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她麵上的笑容,葉流雲卻是無比的心痛。勉強的揚起嘴角,可卻因為長年不笑顯得有些僵硬。
“乖,你是我們全家人的寶貝,所有人都一直護著你。所以以後沒有人會欺負你,即便是顧家,也是一樣。”
這種感覺其實以前在顧泊司的身上也體會過,但是到底是不一樣的身份,所以給她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一種無言的感動在醞釀,讓她感覺鼻子有些酸澀。
“我……不好意思,我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雖然葉流雲沒有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但是季如安就是相信。那是一種直覺,敏銳的可怕。並不需要證據的輔助。
突然,一個念想閃電般劃過腦海,讓她駭然的睜大眼眸。
“那……齊墨呢?”
葉流雲眸中帶著淺笑,卻是不說其他的話,淡定的很。
即便是這樣,意思已經很是明了。
“為什麽?”
看著季如安眼眸的疑惑,葉流雲從旁邊拿出一個盒子,遞到了她手上。
“如果非要說為什麽,那就是因為她欺負了你。”
我???
瞬間,季如安遮掩在心底的某種情緒瞬間明了,她似乎明白了。
可是,這似乎有些不太合適,犧牲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乖,這是我們的事情,我們會解決,你隻需要過好你的生活就好。就當做我們還不存在,你也並不知道。”
看季如安還有些糾結,在顧泊司十分抗拒的視線下,葉流雲輕輕順了順她的長發。輕柔的好像是有羽毛輕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老祖宗教的道理。”
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季如安實在是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隻能由著他們的心思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