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晴整個人瑟縮了一下,手中的捧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一層塵土,再也不複之前的耀眼。
她第一次會有這樣的慌亂,比起之前知道顧泊司見到季如安更加慌亂。
這樣的慌亂,就好像她即將失去所有珍貴的東西。
不過心愛的捧花掉在了地上,米白晴慌忙上前,拉住了齊墨的胳膊。頭紗被她胡亂的扯了上去,那張被化妝師精心雕琢的容顏越發美麗。
“阿墨,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都已經要結婚了,你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嗎?”
不知不覺中她用的力氣很大,大的讓齊墨感覺自己胳膊都有點疼。
用另一隻手將米白晴的胳膊按下,前所未有的淡漠出現在了齊墨的眼中,那時好像連陽光都融化不了的。
“你都知道是這個時候,我還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嗎?米小姐,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遊戲,何必現在這副深情的模樣。當初米氏的改名,不就是因為繼承了妻子的遺產嗎?”
說起來再往前麵數一數,米氏其實就和當年的葉氏一樣。
因為是獨生的女兒,所以就招了一個女婿。在父親還在的時候,夫妻恩愛,手中的權力陸陸續續都交到了女婿的手中。
可是後來在父親去世之後,也就成功的成為了米氏。
不過好一點的可能就是,繼承米氏的是他們的兒子。
話題扯得有些遠,不過此時齊墨話中的意思,米白晴已然明白。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眸,倒映著的,就隻有齊墨的冷淡。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米氏如今當家做主的人是我,那些股份是我交到你手上的。可是所有權卻依舊在我的手上。”
即便是麵對利益的紛爭,米白晴依舊緊緊的握著齊墨的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這一場遊戲中,她已經丟失了自己的心。
此時就連放音樂的人都停下了,重金請來的司儀一句話都不敢說,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場鬧劇。
不知道什麽時候,葉流雲和葉先生出現在了季如安的旁邊。偶爾閑談兩句,但是對於上麵發生的事情卻沒有任何的驚訝。
此時的季如安,已經過了剛開始見到葉先生的震驚。優雅大方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她的母親。
“小舅舅,你就不擔心,要是齊墨真的喜歡上她怎麽辦?”
每個人都有缺點,自然也就有優點,隻要找到一個能夠欣賞自己的人。便能夠獲得一份至純的愛情。
這種事情,當真是說不一定。
葉先生抬眸看向了上麵,那一瞬間綻放出來的風華讓人側目,即便已經將近五旬,他也依舊是十分有魅力的男子。
“阿墨我是知道的,這樣的女子他不會喜歡。不過讓她能夠得到一個男子的愛,隨之得知這是一個謊言,這樣的傷心應該來得更大一些吧?”
這話說的,讓人聽著都覺得寒心。
可是季如安坐在他的旁邊,卻隻覺得暖心。縱然之前對葉先生並不了解,但也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解決事情的男人。
但為了自己,他卻願意這麽做。
“小舅舅,我知道您很早之前就已經回到了這裏,可為什麽那個時候不願意和我相見,偏偏是在這裏?”
這一點,季如安實在是有些疑惑。
葉先生看了一眼顧泊司,當轉頭看向她的時候,那瞬間綻放出來的溫暖讓人心動:“這話說起來有些長,之後我再慢慢和你說。”
下麵認親環節已經快要結束,而上麵的米白晴也已經崩潰。
縱然此時額頭青筋暴露,心中有滿滿的火氣,可卻不得不承認,她依舊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齊墨,你從最一開始就是騙我的。你做了這麽多,所有一切為的不過是她季如安。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麽好,你們一個兩個,就這麽為她著想。”
即便是已經看到了這華麗的外衣下所有的謊言,但是米白晴不得不為自己來要一個理由。
至少,也要讓她遮住那顆心。已經得到了愛情的甜蜜,卻轉瞬就被傷的遍體鱗傷的心,千瘡百孔已不足以形容。
米白晴歇斯底裏的樣子,並未得到齊墨任何心疼。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沒有,他依舊完美的好像一座雕塑。
“之前顧總當你是親人,所以每一次在你闖禍的時候,都會給你收拾爛攤子。可你們並非是以血脈維持的親近,也並沒有那麽多的親情足夠讓你消耗。你設法逼走了他最愛的人,在你們成婚的那一天……”
齊墨並未直接說明自己的理由,隨著他平淡的語氣,米白晴好像回想到了過去,她對季如安所做的種種事情。
以前隻是偶爾會想起來,現在卻是突然間全部都出現。一件比一件都記得清楚,好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是故意的?!”
這幾個字,她說的撕心裂肺,在盛大的婚禮殿堂回**了許久。
齊墨並未接她的話,而是走過來,順著她頭上有些淩亂的輕紗,眼眸有著淡淡的溫柔,可這份溫柔不是對她。
“六年之後,姐姐帶著孩子回來,這個孩子你知道是顧總的。可是你卻打算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就讓這個孩子悄無聲息的死去……”
隨著這句話通過音箱傳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顧泊司身上。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不得而知。
但是此時的顧泊司,卻是緊緊的握住了雙拳。額頭青筋隱隱在跳動,眼眸中有紅血絲浮現,嘴唇抿的緊緊的,好似是隱忍著天大的怒火。
至於季如安,微垂著頭看著地麵,好似高雅的天鵝地下優雅的長頸。
葉先生的注意力並未有絲毫放在顧泊司身上,而是全部都關注著季如安。看見她這個樣子,輕聲安撫著。
“放心,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用多想,顧泊司知道,恐怕這件事情從之前季如安就已經知曉。隻是為什麽沒有告訴自己,他也明白。
一直以來,他對米白晴的確太過仁慈。
“安安……”
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讓季如安想到了六年後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放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