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奔放的年代(下)

那婦人放好燭台轉過身來,撥開岑子吟頭上的頭,岑子吟隻覺得頭頂一陣劇痛,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聽見哎呀一聲,“三娘,你剛才怎麽不說?”扭過頭衝著門外叫道,“慶雲,慶雲,快去請大夫來一下”聽見慶雲在門外清脆的應了一聲,回過頭罵道,“傷的這麽嚴重你竟然也不說疼不疼?你這孩子真是的,要不是我瞧大郎和二郎神情不對,還問不出這麽件事兒來,你難道就這麽忍著?”

三娘頭上被撞腫了很大一塊,那大夫來瞧了嘖嘖稱奇,那淤血據說有嬰兒的拳頭那般大小,岑子吟竟然不覺得疼。

岑子吟隻能苦笑,她現在還是暈乎的呢,疼,這會兒經人一提醒倒是感覺到了。

被嚇了一跳,到底還是瞞了過去,方大娘在大夫的反複保證之下勉強放下了心,叮囑喜兒在外間休息的時候驚醒些這才回房休息。

躺在**的岑子吟這時候已經失去了悲傷的心情,細細的想著今天生的事,意識到自己該好好的摸清現在的狀況,唐朝——到目前為止,她還是揣測的,兩兄弟的衣服有些像是胡服,加上瞧著自己的身形差不多也該有十來歲的模樣,女子可以騎馬出門,差不多該是這個奔放的時代了。

前生因為有些胖的緣故,對這個朝代有著莫名的感情,平日裏會多注意些。隻是,自己如今到底身處何處,這是個問題,自己又是處在富饒的時代還是三五年一次政變的時代,也是個問題,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不管怎麽說,岑子吟跟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她也得以思索一下目前的情況。

穿越就在一瞬間,上輩子怎麽許願是一回事,真正麵對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是人都會錯愕,措手不及,還好,她的性格比較隨遇而安。不隨遇而安又能怎樣?岑子吟苦笑,目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既來之則安之,目前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摸清周圍的情況,還要糊弄過去身邊的人,然後才能思索以後的路要怎麽走,繼續許願穿回去這種事一定要做,不過不可靠,上帝他老人家怕是沒時間來理會她每日一變的願望。

若是不行,則要做好第二手準備,在這個女子地位難得的崇高的時代,在這個富饒的天下聞名的時代,沒有到處走走看看總是覺得不劃算的。

花了三天時間,岑子吟總算是摸清楚了這戶人家的大概狀況,四口之家,母親是個寡婦,獨自帶著三個孩子開了一個小酒館,自家釀酒,有二三十的下人,其中有幾個是買來的,比如說廚房的張嬸和那天開門迎接他們的那位管家福伯就是家生子,方大娘房間裏的慶雲是方大娘的陪嫁,喜兒則是負責照顧她也要抽空去廚房幫忙,大郎和二郎兩兄弟有個叫順子的小廝侍候,偶爾也會幫忙福伯守夜。餘下的十多個則是雇來在酒坊和小酒館幫忙的。

在這個時代下人其實是不值錢的,別瞧著有幾個下人,他們的身價也不過就是幾年的口糧,比起牲口也差不多,估摸著還不如馬廄裏的那幾匹老馬,相較於家中的長工來說無疑是廉價勞動力。總的說來,這戶人家也隻能算得上是這座城市裏最普通的人家了。

這座城市就是傳說中那座在當時世界上最為龐大,規劃的最好的一座城市,有兩百多個國家的人來往穿梭於其中,集中了當時世界上最為先進的科技的政治中心——長安城。

想到這一切岑子吟便覺得激動的手心冒汗,原來,這就是長安巍峨的城門,那日隱隱的絲竹歌姬胡琴的音響在岑子吟耳邊揮散不去,萬家燈火與夜空中的星辰交相輝映。

激動也隻是一下而已,岑子吟如今最為愁的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家人姓啥,自己叫啥名字,方大娘雖然姓方,那隻是她娘家的姓,在這個時代的女子不一定會冠上夫姓的,這是好事,可如今對岑子吟來說卻是壞事。至於如今到底是哪年,到還是次要的,她的身份肯定不會被牽扯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鬥爭中去的。

“三娘”二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蹲在小院子裏沉思的岑子吟身後,嚇的岑子吟差點坐到地上,拍拍胸口無奈問道,“什麽事?”

對這個二郎,岑子吟著實沒辦法,這家夥雖然好心,卻是老是笨手笨腳的,這三天中來瞧了她好幾次,瞧她頭上的傷口就拽的她頭生疼,幫忙倒杯茶,便能把茶壺給摔了,倒是大郎還算謹慎,跟在他身後替他收拾殘局。

三天之前三娘之所以會摔到地上,也是因為跟這家夥去打馬球,結果這家夥準頭好到專往人頭上砸,三娘是被砸暈了摔下馬背的。

二郎一把拉起岑子吟道,“你快去外麵瞧瞧,文大叔來了。娘拿著掃帚要趕人呢。”

文大叔是誰?岑子吟沒有問出來,任由二郎拉著她向前麵的酒館走去。

到了外間便沒有院子裏的酒糟氣味兒,隻有漫漫的酒香,二郎將幾個偷偷在門後看熱鬧的下人瞪了下去,拉著岑子吟的手就聽見外麵一陣劈劈啪啪的響聲,方大娘氣喘籲籲的罵道,“滾老娘就算要改嫁,也不會找個破落戶,大郎,放開我,老娘今天跟著老不正經的拚了……”

好潑辣的老娘……之前怎麽沒看出來?

岑子吟一陣惡寒,不過,一個寡居的婦人帶著三個孩子過日子,不潑辣一些也難以在世上生存,這一點,岑子吟前生深有感觸,前世父親去世的早,她是家中的獨女,母親一人拉扯大她,若不是母親潑辣的近乎不講道理,還指不定要吃多少虧呢。

方大娘如今的情形也差不多,兩個還未弱冠的兒子加上一個十來歲的閨女,若不是家中老仆淳樸,還真難以為繼,想到這裏,岑子吟有一種物傷同類的悲切,隻是她不在了,家中的老娘又該如何是好?

那個隻能生一個的時代,男女倒是無所謂,隻是中年的寡婦沒了孩子,豈是一個沒了指望能訴說的盡,好容易她才大學畢業到了要回報母親的時候了呀

到現在岑子吟也沒搞懂自己是怎麽穿越的,不過就是在家中睡了一覺,睡覺前因為同事背後的嘲笑她胖,便傷心的許了一個願望,醒來就出現在這個地方,這三天用心亂如麻來形容也不為過。

唯一的辦法就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天知道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衝出去找個懸崖或者雷來劈一劈,奈何願望許了好多次,大腿也給掐的泛青,到底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鼻頭有些酸澀,岑子吟吸了吸鼻子,她要堅強逼迫自己不要在這個時候去回想,又望向前方。

這酒店裏都是些常客,想是已經習慣這樣了場景了,隻是樂嗬嗬的看笑話,也不散去,二郎將前方看熱鬧的幾個人撥開,岑子吟總算瞧見了前麵的情形。

小酒館並不算大,放著十多張方方正正的小桌子,隻是此刻已經被掀的亂七八糟,桌子板凳倒了一地,一團混亂之中,方大娘被大郎抱著腰,揮舞著手中的掃帚,身上的衣衫被拉扯的有些低,露出半邊酥胸,在場的男人莫不是一邊吞口水,一邊偷窺著,其中有一個人的目光最為放肆。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濃眉大眼,就是身形不高,瞧著與方大娘一般高,卻是比尋常男子矮上半個頭,微微福的身材穿著唐裝別有一番風味。

擦汗,桂林。。。我。。。反正我很糾結,導致斷更,明天開始碼字更新,,,握拳,我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