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秋來正是思春時 第三十五章 探病探到賭坊去

接下來的日子溫吞如水,慢慢的消磨著愜意的人生,岑子吟本還在擔心會生什麽讓人糾結的事情,卻現自己的擔心完全白費,從大郎二郎去參加詩會回來的表情便可以瞧出來,可見這世道終究是笑貧不笑娼,即便他們再瞧不起你,隻要你的成就達到一個高度,便沒有人再敢在你的麵前說三道四。

那些製定新算經的事兒還沒有找上岑子吟,岑家平靜如水,下麵又暗起波瀾,紛遝而至的說親幾乎沒把岑家的門檻給踏破。

方大娘拿著幾張寫了生辰八字的帖子興致勃勃的找到在秋千上晃來晃去的岑子吟,難得看見自家閨女如此清閑,笑著道,“這兒有不少給你兩個哥哥說親的生辰八字,都是我瞧著家世不錯,人品還算湊合的,你下來瞧瞧,幫忙挑一挑。”

岑子吟聞言停了下來,拍拍手掌接過那帖子,上麵果真隻寫了名字和八字,抬起頭來瞧著方大娘,方大娘道,“這個與你年紀一般,是你嫂嫂來說的,道是人品還算不錯,家中父親也是個小官兒,還有兩個兄弟,如今也算出息,皆是從蘇州過來的,就官位不高,家裏沒什麽錢,怕是聘禮要的不少。”

岑子吟點點頭,廖清荷瞧得上眼的必然不會太差,怕都是門風謹慎的那種,聘禮如何不要緊,現在這個時代就是沒的賣女兒,娶媳婦來掙錢,又去翻下一張。

方大娘又道,“這家家裏很是有些勢力,也很是有錢,但是他父親在朝中是六品,說是朝中還有許多族叔、族爺的在做官兒,便是咱們長安城的人兒,那媒婆說是不錯。隻是我琢磨著咱們這樣的人家怕是有些配不上。”

岑子吟細細瞧了瞧,上寫了盧氏,心中有些犯嘀咕,“這是哪個盧氏?”

方大娘接了過去,“那媒婆道是有名的大姓氏族出生,不知道怎麽會瞧上咱們。聽說這些二等姓的嫁娶皆是上千畝的田產,還有金銀帛錦成千上萬,咱們小門小戶的,傾家**產也未必能娶的進門。”

又翻了幾張,都是這樣地人兒。大郎二郎如今沒有功名在身,標準的寒門學子,這些人若說是看中了兩隻潛力股,還不如說是看中了如今的岑子吟,想到之前門前除了下層的百姓與親戚以外沒有稍微身份高些的人來,如今這情況隻說明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岑子吟約莫猜出是安嘉在幫忙,軟禁她的時候必然生了不少的事情,隻是這一切必然不是這些中下層的人能夠得知地。

盧家來提親意味著朝中的危機正式解除。別人世家大族能夠在朝中屹立不倒,不怕根錯節的關係網,岑子吟隻有可憐兮兮的安嘉、不太可靠的李瑉、以及一心做學問的一行做靠山,再說遠點兒便是那個對她有所求的杜先生,可惜她無以為報,還有就是如今對源乾曜有些隔閡的方宇末了,這點兒勢力實在太單薄了些。

盧家的提親,岑子吟很想一口答應下來,揣測著那個盧氏該就是那位盧家娘子了。可惜,偏生不是自己。大郎二郎孝期不過,必然無法參加科考,該死地古代製度,老人掛了以後,若是不守孝三年遭受的結果比遭天打雷劈還過分。搞不懂到底是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

將事情與大郎一說。隻瞧了帖子。大郎臉上露出可疑地紅暈。那模樣。合該是樂意了。岑子吟為了保險。又讓方大娘細細地詢問。這時代地女人在外麵就一個姓。要弄錯了就好玩了。隻是問過二郎地意思後定下廖清荷提及地那位。待孝期之後迎娶過門。

此事議定。岑家上下又開始忙碌另外一件事。岑元漢身子骨越地不好。族中地事務漸漸地管不過來。族長一職本就該是岑家大房地事兒。便想將這交給大郎二郎。奈何兩人沒有成家立業。隻是決定讓方大娘代理。等大郎經事以後再交與他。如今岑家大房隱隱成了岑氏族人地頭兒。族中大事。其實也與族長差不多了。族中上下倒是無人反對。

一分權利代表著一分義務。族長除了要管理族中地祭祖之類地大事以外。還需要幫助族裏地老弱貧困家庭。管理族學。逢年過節也要與眾人分些酒食。族田地管理。收成賬目。舉凡遇到大事出錢出力。一人不夠要去各家說服人出錢出力。若是有人闖禍。也要負責擦屁股。

這種事一向是吃力不討好地。諾大一個家族誰沒有點兒是是非非。加上人心不足。總是會有些不平不滿地。岑子吟本意是不樂意做地。可一想到上次自己有事。族中上下忙不迭地趕來相助。人總不能隻想著收獲而從不付出。

既然接下來了。就要做地更好。想辦法帶領族裏地人奔小康。至於個別遊手好閑地。則是隨便他們了。

如今地岑家大房。酒樓隻有一些尋常地酒水。生意倒是不差。少了白蘭地以後隻是芸芸長安城眾多酒樓裏地一個。幾個鋪子依舊在經營。隻是如今已經全部轉為自產自銷地胰子。作坊裏地工人還是那般。岑子吟少了當初要將岑家胰子作坊開遍天下地氣魄。收入還算不錯。卻是絕非大富之家。其他地收入就是莊子上地田地了。如此逐年累月地增加。日後岑家想必也能有一番新氣象。

將族裏的賬目一一過了,算了算年終的開銷,約莫收支相抵,若是有什麽意外的情況生,必然要大家共同掏腰包,方大娘琢磨著要想辦法增加族裏的收入,她是個辦事死心塌地的人兒,隻要她想,岑子吟相信必然是有辦法的,因此岑子吟隻是放任自己悠閑的在家裏玩玩,至於家中的事,不用擴張。一切都上了軌道,還真沒什麽事兒要讓她忙碌的。

捧著本詩在那兒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岑子吟晃了幾下就覺得頭暈眼花,真不知道那些讀人是怎麽辦到地,剛放下,就聽見門外噔噔的的鞋底與木質地板相擊出的聲音,推開窗戶,呼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一股白霧,撲麵而來的風讓她哆嗦了一下。還是伸出頭去問道,“誰

“擾到三娘看了?”那媳婦嗬嗬笑道,“廳裏有位盧姓的夫人和娘子還有一位公子說來謝三娘的救命之恩,摩加在一邊侍候著,讓我來喚三娘過去。”

岑子吟一挑眉,問道,“大哥呢?”

“在教珍兒寫字,要請他過來嗎?”

岑子吟想了想道,“去與大哥說聲。這位盧家娘子是他們的舊識。”

進門果然瞧見盧夫人與盧家娘子笑吟吟的坐在客廳,同行的還有一個比盧家娘子略微大些地年輕人,一臉的和氣,的小資氣質,和氣中帶著一絲讓人難以覺察到的疏離與高高在上。

岑子吟才跨進門,那年輕人便是深深一揖,口中叫道,“岑家娘子可好,小生有禮

這是大禮,岑子吟避讓不及。心中一邊琢磨這年輕人是誰,一邊打量他的模樣。隻見這年輕人眉目生的還算清秀,出塵的是他的氣質,那模樣與盧家娘子相差較遠,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口中卻是苦道。“你這是作甚?怎的行這般大禮?折殺奴家了。”

就聽見盧夫人輕笑道,“三娘子就受地起。莫說三娘子救了咱們家晴娘,便說這癡兒一見三娘子所著的便驚為天人。死活要拜三娘子為師,這一拜便受得起。”說著又要盧晴與岑子吟見禮。

岑子吟苦笑道。“這如何敢當?盧夫人太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不待那年輕人接口,又道,“盧夫人,這位是?”

盧夫人道,“這是犬子,盧森,在太常寺下麵做事,便是最愛這天文,如今隨著梁大人和一行大師做些事兒。今兒個知道救了他妹妹的人是三娘子,便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來,倒是讓三娘子見笑了。”說著又讓管家拿上禮單來,岑子吟接了隻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盧家好生殷實,出手的東西好生貴如此看來,難道那個提親的人家並非他們?

心中揣測,這邊方大娘也聞訊趕來,岑子吟隻邀了盧晴出來走走,大郎沒過來,岑子吟便有意無意的拉著盧晴東拉西扯,將她往內院引去,誰知道走沒幾步,盧森便追了出來。

“三娘子,我有個題目始終想不通,你得與我說說。”

盧晴輕笑出聲,不在盧夫人麵前也恢複了那日初見的活潑,笑自家哥哥絲毫也不客氣,盧森擺擺手道,“再笑我便不理你了。”

盧晴這才勉強收斂了笑容,岑子吟見狀知道這兄妹兩人的感情也是極好的,本想去院子裏轉轉,隻得帶著兩人向自家地房走去,走到一半便瞧見大郎領著珍兒匆匆的過來,大郎與這兩位都是相識地,見了偏生隻是與盧森打個招呼,眼珠子都在盧晴身上轉悠。

岑子吟眼珠子一轉,“大哥,珍兒,你們領著盧家娘子在院子裏走走呀,我與這位盧公子有些事兒,呆會兒便過來。”

盧森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連連擺手道,“算經你也不懂,正好與岑家公子還有這位小娘子玩會兒,我問過了岑家娘子便來找你們。”

盧晴兒咯咯一笑,隨即點頭,隨大郎兩人去了,這邊一走,盧森便歎息了一聲嘀咕道,“回去怕是要被她笑上半年了。”岑子吟挑眉,“被笑處處不如女子?”有這麽一個文采出眾的妹妹,這位盧森又是如何過日子的?

盧森苦著臉笑道,“三娘子真真是一針見血,就是刺的我心裏隱隱作疼。岑兄便因此與我一見如故啊”

岑子吟笑道,“你總是有比她強的地方,文采不說,我連字都寫不端正,馬上功夫十個我也抵不上我家大哥,更別提射箭等等了。”

盧森聞言點點頭道,“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地。即便我家妹子再怎麽出彩,也隻是女子而已,日後盧家還是要放在我肩上,何況,她對於算經一竅不通,哈哈哈……”笑的十分地囂張,不過短短幾句話倒是讓岑子吟喜歡上眼前這位和藹的兄長。

盧森歇下笑聲有些鬱悶地道,“不過,我想通了,囂張沒幾天。就又遇上了件打擊人地事兒,本以為字都寫不公正地人能有幾分能耐?一行大師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細看之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頓了頓,躬身做禮道,“還望三娘子不吝賜教。”

岑子吟笑道,“你有空倒是多帶你妹子過來玩呀,我往日隻顧著看,也沒兩個閨中之友,我瞧盧家娘子行事頗合我胃口。就是怕在外名聲不佳,倒是誤了……”

盧森聞言喜道,“如此甚妹必然常常登門拜訪。”

岑子吟皺眉,盧森的客氣倒是從側麵證實了她的揣測,那個盧家與他們沒什麽幹係,這就麻煩了呀,若是盧家瞧不上岑家,或盧晴有婚約在身,反正種種可能性浮上岑子吟的腦海。還是要打聽清楚了與大郎商議過才行。

拒絕了盧森要拜師的提議,岑子吟正色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一無功名,二沒上過幾天學,這些東西你琢磨琢磨必然比我成就要高,指點不敢說。隻能說切磋,我所認識的東西都是胡思亂想而來。錯漏有許多,真個有心要學。不妨去找名師指點。”

開玩笑,真要讓他拜師了。她家大郎怎麽辦?

送走盧家上下,岑家又有賓客,岑子吟見了一麵就落荒而逃,不為啥,人是來拜師的,驚的岑子吟一身冷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她一字都寫不端正的人為人師表……千百年後不要讓人說道,華夏地字是在玄宗時期沒落的,當時出了一位奇女子,全麵改革的算經,全國上下效仿,創出岑氏一派,寫字以醜為美,橫不能平,豎不能直,彎彎曲曲像蚯蚓,以人認不出為最佳……至今還留下一個謎團,那就是阿拉伯數字到底是阿拉伯明的還是大唐明的。

逃出來以後,岑子吟實在不敢出門去隨便溜達,想想隨時守在門口的那幾尊門神和也許還潛伏在暗處的敵人,岑子吟不由得開始想念起一些人來,第一個浮上心頭的竟然是李瑉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就是不知道以後少了一塊兒會成什麽樣子?

這麽久了,她還沒去瞧過人家,不知道他身上地傷好些了沒有?病中會不會有人給他送吃的?看他的衣服雖然華貴,大多陳舊不堪,破了以後都沒個人替他補補,不由得微微心疼。這就是個沒人疼的孩子,難怪那般的孩子氣呢這麽久沒來瞧她,不知道是忘了她呢,還是是因為受傷不能動彈?

她雖然不想惹麻煩,李瑉對她那份赤足的心卻是讓人感動的,掙紮了片刻,便跳起來吩咐道,“塵兒,讓他們套馬車,隨我去王府瞧瞧小王爺去”說罷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進門,便去吩咐管家替她準備些東西,吃的用的裝了一大堆,看見堆積的滿滿地馬車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不管怎麽說,自己總是要去瞧瞧人家地。

王府守門的真是好打,一張名帖,下麵一竄銅錢便是點頭哈腰的去通報,看他身上那身衣服就知道日子過的不咋滴,偏生又是家奴,生老病死都是主子包辦了的,岑子吟瞧地連連歎息。

去了不久便回來腆著笑臉與岑子吟道,“我家十五郎出了,三娘子要不要進客廳去等等?不過他一出門,王妃不回來的話怕是不會歸家,如今咱們王爺也不在……”

岑子吟道,“他臉上地傷可好了?”

“還沒呢,包著藥出去的,聽大夫說,他生冷不忌,又整日地亂跑,傷口愈合的很慢。”

“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那守門地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隻是笑,“咱們這些怎麽能知道主子的去向……”

岑子吟會意。又遞了一竄錢到他手上,“他常去哪兒?”

嗬嗬笑著將錢揣了,才慢慢的道,“他最愛去地就是平康坊那邊的一處賭場,要麽便是去喝酒了,這幾天皇上賞了不少東西下來,他日日都出去,今兒個來找他的幾位公子都是平日裏常常一同喝酒的爺,三娘子若是要尋,怕是要去平康坊那一帶瞧瞧。那邊的人都識得他,一問便知道。”

岑子吟指著整整一馬車的東西道,“這些東西你找人替小王爺搬到他屋子裏去,我去尋他,若是尋不到,你便替我將這些東西交給他,過兩日我再來。”

岑子吟領了塵兒在東市隨便尋了個茶樓的雅間坐了,隻派那管家去尋,過了半晌那管家便回來報在平康坊的一間賭坊尋到了李瑉。那管家去請,別人卻是不理會。男裝打扮,身體育遲緩的好處體現出來了,走到街上就是個小公子哥兒,本意是想不讓人認出來,卻沒想到給自己弄了個行走方便地好處,平康坊裏多半是青樓妓院賭坊什麽的地方,這樣走進去倒是不會太引人矚目。

略微一想,便決定要去瞧瞧,倒不是想多管閑事。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李瑉幾分,即便是去請他吃頓飯也是好的。

金酈軒可謂是長安城最大的賭坊。傳聞背後的靠山正是皇帝跟前兒最得寵的高力士,有人信,有人不信,岑子吟隻知道長安城的每一則傳聞都有其背後的含義,過於深究便浮雲了。

這金酈軒遠遠的便瞧見恢弘地高樓。岑家的管家看起來也是不好這個的,隻是約莫的介紹的情況。樓上是貴賓,下方的賭場則是骰子牌九什麽的花樣兒都有。聚眾賭博的好地方,門口幾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守著。身上的穿戴幹淨利落一看就是好手,還有個瞧起來便是機靈無比地看見岑子吟他們走過來上下一打量,便露出會意的笑容,這人見多了,怎麽會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個女人?

岑子吟隻是為了避開熟人地眼睛,沒想瞞過這些老江湖,那人隻是笑道,“公子是上樓去?”

岑子吟搖搖頭,那管家上去與他打招呼,那人便意會位爺就在大堂裏,裏麵人多,不過咱們也不敢去打擾,公子是自己進去還是?”

岑子吟道,“你去幫我叫叫,他若不出來我再去尋他。”吩咐的是身邊的管家,賭坊這種地方,也就隻有王府的那幫子女兒家敢去了,她雖然對名聲二字沒什麽在乎的,到底討厭裏麵有可能地渾濁的空氣和喧天地人聲。

想必那人也是收了管家的錢地,也不過問,這種有實力的賭坊和下三濫地賭坊就是有這點兒差別,看人的眼色和服務態度都是極好的,任由岑子吟在外麵站著,不過片刻功夫,那管家便出來了,苦著臉道,“小王爺他說再賭兩把,翻了本就走。”

岑子吟笑著搖搖頭,舉步便向裏走,挑開簾子,一個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汗水味兒,這麽多人身上的體味兒,裏麵大堂裏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熱火朝天的叫嚷著,在外麵聽得見卻沒有這麽震撼,岑子吟勉強適應了一下,就瞧見一張桌子前,李瑉穿著一件嶄新的衣裳,手上拿著像是賭場裏籌碼的東西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大叫道,“我買大”

旁邊眾人見狀紛紛買了小,看樣子這家夥最近幾把的手氣不咋滴,岑子吟走上去在他肩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李瑉不耐煩的道,“別鬧,要下注滾一邊兒去,還想爺給你讓位子不成?”管家見狀苦笑,岑子吟約莫猜出方才就是這般被人攆開的,揚聲道,“你一個人把大給擋完了,讓我怎麽買去?讓讓爺”

李瑉聞言扭過頭來,一張纏著白色布條的臉正好對準了岑子吟,上麵黃黑相間,不知道是塵土是汗水還是血跡,臉上還有不少油光,看的岑子吟輕輕搖頭歎息了一聲,李瑉卻是問到,“師父,你怎麽來

後方開大小,這一把不知道怎的,竟然開了一個大出來,眾人紛紛歎息,岑子吟指指他身後,李瑉扭過頭去正好莊家賠付,笑嗬嗬的收了錢道,“總算贏了一把,明兒個繼續,我師父來了,諸位慢慢

這些人想是熟悉李瑉的,聞言便有人道,“小王爺的師父不就隻有一個小丫頭嗎?咦?”

眾人聞言紛紛望了過來。(,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