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要嫁就嫁愛的人 第十七章 自己爭取來的婚事

子吟垂下眼瞼,雖然她想繼續看下去,這樣的動作禮,謝過了坐,輕輕的側身坐在那小凳子上,王妃上下打量著這個長安城聞名的酒娘。

岑子吟的裝扮實在不錯,與外人所道的岑家三娘子不施脂粉大相徑庭,身上的衣衫有著少女的朝氣,淡雅卻不失端莊,身上的首飾沒有違製的,王妃自然不會忽略了她還在孝期這一細節。臉上施了淡淡的脂粉,一進門就帶來了一股獨特的香味兒,那是她曾在別人身上聞到過的,那個別人不是別人,正是宮中的某位得寵的貴人。

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這個酒娘比她所想的還要好上那麽一些,與之前身邊人描述的不懂規有很大的區別,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花樣的年華,身材嬌小,行為間很謹慎卻不失大膽,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閃過的光華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能有的,隻是,岑子吟本就與普通人家的閨女不太一樣,否則她也不會在旁人的勸說下打消了之前的那個念頭。

王妃笑了笑道,“三娘子身上這味道,怕是宮中貴人們盛傳的香水了?我聞著怎麽有股酒味兒的樣子?”

岑子吟聞言站起身來,低著頭答道,“回王妃,這香水本就是用酒精提取香料裏麵的香油,今兒個我恰好帶了兩瓶過來,王妃可想瞧瞧?”

說著從隨身帶地荷包裏掏出那兩隻小小的瓶子,倒不是她小氣,隻是這東西的保質期本來就不久,東西也要物以稀為貴,即便可以大批量的生產,也不好一次性的送太多。

王妃聞言挑了挑眉,露出幾分欣喜地神色,她身後那個四十來歲的婆子走上前來取了岑子吟手上的小瓶,交到王妃手上,王妃的眼光在那小瓶上的錦緞上停留了片刻,又細細的看了瓶子,這才交給身邊那婆子打開,一打開來,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兒,伴著酒味兒飄散出來,裏麵裝著的**是一種暗淡的黃色,岑子吟道,“這撒幾滴在衣服上便能香上一整天,近來我又在做些新的品種,可以塗抹在身上地,沐浴時候用的,味道也要多試幾種,老是一個味道怕是誰也會膩。”

王妃聞言嗬嗬笑道,“我最是討厭這酒味兒,沒想到酒還能有如此妙用。這會兒聞起來倒是不那麽惹人厭惡了。”招呼那婆子將東西封好裝起來,這才又道,“你來便送如此貴重的禮物,我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不知道三娘子讓柔兒來尋我有什麽話要說?”

岑子吟施禮道,“回王妃……”

王妃揮揮手道,“不必拘禮,就坐著回話好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約莫能猜到幾分,可是為了瑉兒?”

岑子吟點了點頭。笑道。“小王爺對我恩重如山。我聽說他要被送去邊關。又聽說王妃和我一樣不希望他去吃苦。所以才來求見王妃。看看有沒有我能夠幫上忙地地方。我雖然沒什麽能耐。卻絕不會置之不理。”

王妃聞言挑了挑眉。這話和李柔兒說地不太一樣。王府外在實在不怎麽光鮮。實際上卻是少有地能在皇帝麵前說得上話地人。不過是不願意說罷了。有許多人知道。也有許多人不知道。所以外麵地評價眾說紛紜。她卻是身在其中深有體會其中地五味雜陳。

岑子吟這樣地一個小女孩。為地絕對不會是這麽簡單地報恩而來。她是一個唯利是圖地商人。不過小有才氣罷了。行事天馬行空。皇帝如今是用人之際。她地品行不用評價。於國地貢獻卻是不小。所以才能有皇帝地封賞。外麵是這麽評價地。

而李柔兒口中地岑子吟則是一個徒有抱負。卻不太懂得禮節地酒娘。典型地暴發戶。連穿衣化妝也不會。更不要提接人待物。

王妃出生在一個小家族。卻是在皇室這麽多年。看人自然有自己地一套。眼前地這個小女孩明顯地沒多深厚地城府。淡淡地笑了笑。很多事情她一眼就能看透其中地本質。李柔兒心中必然還有她自己地盤算。走到這一步。她也該是不得已吧?也許。她早就該來看一看這個酒娘才是。

“哦?”王妃挑了挑眉。“這話是誰對你說地?”

岑子吟低著頭道,“小王爺說王妃待他如同己出。”

王妃冷哼了一聲,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那茶杯在桌子上發出鐺的一聲,“他若不胡來,豈會有今天?這會兒倒是要個外人來替他求情了麽?”

岑子吟處變不驚的道,“這話是我初識小王爺的時候他說的,這次卻是縣主來告訴我小王爺要被發配邊境,我自作主張而來。”

王妃聞言冷冷的笑道,“他恐怕未必會領你的情!”說著擺擺手道,“休要再提這個忤逆子,我隻當做沒養過他便罷了。如今他也二十出頭了,還是這般頑劣不堪,這次觸怒的是聖上,能保住一條性命已是不易,我再由著他胡來的話,日後沒準會害了全家上下,還不如由得他自生自滅。

三娘子也休要插手,這樣也不見得是幫了他,就是要讓他受些教訓,以後才知道分寸,往日就是

著他了。”

頓了頓,笑著道,“說這個忤逆子我便一肚子的火氣,咱們還是說說其他罷。”

岑子吟聞言一肚子的不解,王妃這話說的像是真的恩斷義絕,要任由李瑉自生自滅了,具體的事情岑子吟到現在還沒鬧明白是怎麽回事,李柔兒說的含糊不清,李瑉則是一臉的問心無愧,相較於算計過她一次的人,她自然選擇一直幫她地李瑉相信。

隻是王妃這又是什麽意思?岑子吟遊移不定的時候,沒有瞧見王妃麵露一絲絲的笑意打量著她的手,右手糾結的在衣服上扯著,本以為很簡單地事情,走到這一步卻因為一個突然轉變態度的王妃變得複雜起來。

擰著眉頭想了片刻,岑子吟就釋然了,在宮廷生活過的女人,不可能第一次就這麽坦然,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一步步的去做,就像她說的就不是實話,不過要一個大姑娘自己去給自己提親,這種事兒她還真做不出來,所以才會先試探一番,其實想明白了,事情很簡單,她不過因為患得患失所以不敢直奔主題罷了,真要是輸得起,她大可直接開口,這樣談判起來也不會那麽束手束腳。

想到這裏,岑子吟輕輕的抬起頭,用餘光瞥了一眼王妃,王妃眼中的笑意盡收眼底,這是個好現象,看得出其實王妃對她的印象不錯。

吸了一口氣,岑子吟決定不再拐彎抹角,抬起頭直視王妃道,“王妃,我有些事想要私下和您說說。”

王妃挑挑眉,抬起手揮了揮,身邊的一幹侍女通通退下,出門的時候帶上門,門內便隻剩下岑子吟與王妃兩人了。

“有什麽話便直說吧!”

岑子吟抬起頭道,“王妃,這事都取決於您地態度,若是您想留下小王爺,我自然會說,若是您不想留下他,我說了怕也不能成事。

王妃笑道,“若是我留下的兒子恪守本分,不再那般胡作非為,我自然要留下,若是還是跟往日一般,何苦留在身邊氣自己!”

有門!

岑子吟眼睛一亮,低下頭道,“王妃,那我便直說了。我出生小戶人家,不懂什麽規矩,說話都是直來直去,若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還望王妃見諒。”

王妃淡淡的嗯了一聲,岑子吟低下頭道,“王妃如此關心小王爺,怕是擔心他日後地日子吧?”

王妃笑笑道,“我和他父親百年之後,就他那品行,哪個兄弟姐妹敢伸手管他?不管又徒惹了人笑話,嗬嗬,與其日後淒慘,甚至拖累家中弟兄,我還不如瞧著他如今就死了,好歹還有幾個兄弟的兒子能與他披麻戴孝。我也算照料了他到終老,守了當日地諾言。”

岑子吟又道,“王妃何不與他找個能照料他的人?”

王妃笑,“誰?安瀾?或者是你?”

岑子吟沒想到王妃會如此單刀直入,咬咬嘴唇抬起頭來道,“若是安瀾可行,也不會有今日!王妃以為我可以做到麽?”

岑子吟的眼睛閃閃發亮,目光中的答複是肯定,王妃扯了扯嘴角,挑起眉來,還是第一個人來與她這麽說話,這位岑家娘子的膽子還真的不小啊!

隻是,她要地是什麽?

……

目送岑子吟遠去,王妃身後的那個媳婦低聲問道,“王妃?”

王妃道,“這丫頭膽子可真大!”

那媳婦問道,“她怎麽了?”

王妃歎息了一聲,“我隻是在想,若是她真個進了咱們家地門,跟家裏的那幾個比起來,恐怕日後地日子要雞飛狗跳了。”

那媳婦道,“如今就夠亂糟糟的了,還怕再亂麽?”

王妃聞言唔了一聲,頗有些苦中作樂地笑容,“那倒是,咱們王府可不怕亂上加亂,再胡來些也不會讓人更驚奇。”

“那王妃應了嗎?”

王妃道,“安瀾在府裏是呆不下去的,這丫頭也未必能行,不過好容易有個那孩子喜歡的,他能討上個媳婦我就要燒香拜佛了,至於其他的,日後再做考慮。過幾天再去求親罷,她如今的身份也配得上咱們家。”

小弓最近終於忙完了,看看是從明天還是從後天開始加快速度,握拳,不能再頹廢下去了,每天三千字,我都覺得情節像烏龜在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