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婚前婚後 第三十章 倒貼有理

兒的脖子被卡的死死的,她說不出話來,難受的隻能動四肢,隻是平時還算有力的手,在麵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竟然是那般的無力,除了抓撓,她根本沒辦法把脖子上的那雙手給挪開,眼前這個男人瘋了

十七的眼睛血紅,他隻知道這次回去不知道岑子吟會怎麽對付他們母子,王的子嗣眾多,多他一個要多花錢養活,少他一個則是節約了一份兒米糧,也許岑子吟會殺了他

十七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竟然敢倒戈相向的女人,她隻是一個歌姬一個連奴才都不如的東西竟然敢背叛他

如今他失勢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來踩他兩腳不殺了她怎麽能泄他心頭之憤

“賤人”十七惡狠狠的道,“你以為逃得過第一次,還能逃過第二次麽?殺了你,大不了送我去京兆尹,至少比留在府中來的痛快。

你以為岐王妃是真心送你回府的麽?讓你與我同處一車,不過是方便我動手而已我絕不會落你這個把柄在那個女人手上你想想,隻要你死了,岐王府的名聲保住了,我至多不過多了條虐殺奴仆的罪名而已”

媚兒睜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此刻滿布著血絲,不是生氣,不是憤怒,也是驚訝,而是被勒的死死的脖子憋出來的,她還清醒著,比任何一個時刻都還清醒,十七的話一字一句的傳入她的耳中,映入她的腦海,刻進她地心中。十七的表情讓她即便死一次也不能忘記,猙獰地像是一隻怪獸。

她想,十七是對的她還來不及經營出自己在岑子吟心中的地位,岑子吟絕不會為了一個奴仆而大動幹戈要人償命的,這世間的人本來就是相互利用地關係,感情需要經營,短短的一個月著實太少了,她還是太天真了呀

高興的太早了,否則她就不該在這個時候輕易地出門,在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或人之前輕易的放鬆了警惕,眼前這個人,不,他不是人,他隻是一隻鬼而已,一隻吞噬她夢想的厲鬼

車外地車水馬龍,空氣中隱隱浮動的味道,還有遠處傳來的叫賣聲、絲竹聲,有馬蹄輕踏青石板的清脆,一切的一切交織起來,便是一副長安之歌,從小她的夢想就是能像其他平常人一樣,有爹疼,有娘教,偶爾地打罵也不要緊,她會乖乖的很聽爹娘地話,等到長成了再找一個勤勞的夫婿,跟其他地人一樣,跟其他的普通人一樣……

她雖沒有經曆榮華富貴。卻是已看破紅塵。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一切便是這張臉蛋害地

她恨。為何不早早地毀了這張臉

她恨。這貪慕美色地男人

她恨。自己地命運不公

隻是。恨有用地話。她也不會走到今日今時。若是她生在權貴之家。又怎會因為家貧而淪落風塵。若是她父親能耐一些。又怎會妻離子散。即便再次一點兒。若是她母親能幹一些。也不至於保不住年幼地女兒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到如今。她所能靠地隻有自己。卻現自己地力量如此地薄弱

明明就隻離希望之門一步之遙,王府與岐王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車程,已經過了那麽久了呢

十五夫人絕不會讓十七爺殺死她的

昨夜她沒有屈服,為何要在這會兒眼看著就要得救的時候屈服?

媚兒的腦子這會兒格外的清醒,她必須掙紮

十七的話也許隻是騙她的男人都會騙人,教她一切的那個女人說的,男人就沒一句是真話你若信了,那也就離死不遠了

媚兒淒慘的笑,笑的嘲諷,果然是賤命一條,否則怎麽會在這種時候隻記得鞭子下說的話?

媚兒的手在車上胡亂的揮舞著,突然,她停頓了一下,手碰到了什麽硬硬的東西,她可以勉強抓起來,媚兒眼中閃過一抹希望的火光。

手中的硬物砸到十七的後腦勺上,十七的手一鬆,媚兒便再也坐不住跌倒在地上,手中的東西也滾落在車上。

“咳……咳咳……”

拚命的呼吸,拚命的咳嗽,雖然很想再上去補一下,媚兒此刻卻是再也挪動不了自己的身體,而十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到底如何,至少應該暈過去了?

媚兒眯著眼,強忍住暈過去的感覺,咬緊牙關盯著十七,隻要他一動,她會立即撿起地上就在她手邊的那個東西撲上去跟他拚命

媚兒用餘光注意到,那個東西不過是個小小的抽屜而已,便是在這馬車上最普通的小抽屜,隻不過是用硬木製造而成,所以拿在手上夠份量,也夠堅硬,自然抽屜不大,所以她才能拿的起來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車上的異動車外的人迅的就現了,實際上隻隔了一張簾子而已,駕車人迅的將車停了下來,拉起簾子問道,“怎麽了?”

媚兒捂著自己的脖子用一張慘白的臉咧嘴笑道,“沒什麽,他想殺我而已”

媚兒的脖子上還有一雙五指印,淤青的痕跡明顯是一雙成年男子的手才能造成的,此刻依舊劇烈的咳嗽,而臉色慘白的像個死人。加上那個笑容,就像是從地獄剛爬出來的鬼魅一般。

的車夫剛拉開簾子就瞧見倒在車上的十七了,頓時嚇來,若是王府的十七子死在自家車上,沒事兒也能憑空出三尺浪來

顧不得許多跳上車,翻看十七的身體,現他隻是後腦勺被砸破了,還有鼻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中對這十七十分的不喜,不過既然他最愛招事兒,就這麽昏著也成,沉著臉對媚兒道,“你先歇會兒,還有兩條街就到了,十七爺這麽去瞧大夫有些不妥,還是先回到王府再說。

媚兒才不管什麽妥當不妥當,能快點兒回王府,見到岑子吟才是正理,連忙點點頭道,“一切都聽大叔的,麻煩您了。”

那管事見她有禮,也被嚇的不輕,點頭輕笑了一下,這才轉身出去繼續駕車。

待一切安靜下來,媚兒也咳的沒那麽厲害了,就是嗓子刀割似地疼,這不要緊,正因為這疼痛才讓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低著頭看車上靜靜躺著的十七,還有那個小小地抽屜,媚兒又笑了,一雙纖細潔白的手差點兒就殺了一個人,之前這雙手隻會彈琴跳舞,偶爾也能寫兩筆字,畫兩筆畫,這會兒卻成了可以殺人的東西。

原來,事在人為呢

媚兒輕笑著,嗓子的不適算什麽,她活下來了原來,人要爭才能活的好原來,人要拚命不顧後果,隻為了那個目地才能達成所願原來,在緊要關頭能救自己的人隻有自己

不屑的看著那個曾經左右自己命運地男人,原來拋開了權勢以後,他還抵不過一個拚死掙紮的自己

媚兒的手輕輕的握成拳,輕輕地望向車外,車水馬龍,好一片興旺的長安城

聽說王府的人送回了媚兒和十七,岑子吟正在小莊上瞧唐沐非送回來的種子,好些大唐本土沒有,卻是岑子吟熟悉的東西,讓她的心情越地高興,隻讓人將種子收藏到陰涼幹燥的地方,又命人將唐沐非帶回來地帶到王府,便匆匆的往府裏趕。

王妃地反應在她意料之中,隻是她沒料到十七竟然想殺了媚兒

沒用的男人

把自己地過錯歸咎到女人身上,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偏生就連殺死這樣的一個女人的能耐他都沒有

至於媚兒,岑子吟抿緊了嘴唇,這個女人倒還真厲害,她開始真的有點兒喜歡她了。

進了院門,十六姨娘已經在家裏等候許久了,見到岑子吟回來,便匆匆的道,“十七在房裏養著,我請了大夫來說是沒多要緊。媚兒的嗓子出了點兒問題,修養幾天就好了,就是脖子上的淤青嚇人了些,三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媚兒會跟十七在一起被岐王府的人送回來?”

岑子吟道,“把十七的院子讓人看住,請府裏上下的所有人到正廳,再把媚兒帶過來,我有話要說。”

李管事聞言躬身道,“小的這就去辦”

看見媚兒被人攙扶著過來,一張臉如同金紙,而雪白的脖子卻是印著一雙五指印,岑子吟指指凳子道,“你身體不適,坐著說話。”

媚兒啞著嗓子向岑子吟道了謝,這才斜斜的坐到凳子上,岑子吟見狀問道,“到底生了什麽事?”

媚兒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半點不敢加油添醋,岑子吟聽完以後點了點頭,笑道,“王妃讓你給我帶話,說她要買我家鋪子的東西?”

媚兒嗯了一聲,道是,岑子吟臉上的笑意越的深,王妃這般倒是值得相交了,她一個長輩自然無法來與晚輩賠禮,能說出這番話也是壓下了心中的傲氣。心中對岑子吟的成見也許依舊,畢竟岑子吟一開始就沒好好的與人說,不過,告狀也是要講技巧的,若今日岑子吟真巴巴的跑到王妃麵前講那封信往王妃麵前一放,指不定別人還會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呢。

李管事回轉來有些為難的瞧著岑子吟道,“十五夫人,各方的爺和姨奶奶們都各自有事,道是有什麽事通知他們一聲即可,就不過來了。”

岑子吟聞言望著李管事笑道,“不是有事,是不想賣我這個麵子?”

李管事不語,這話是切中要點了,岑子吟擺擺手道,“無妨,你便說該添夏裝了,可府裏的用度不太足,也許該省的地方便要省了。”

又扭過頭去問十六姨娘,“九姨娘的賬目差清了?”

十六姨娘道,“雖沒查完,卻也是查了個七七八八,府裏虧空極大,即便拿了九姨娘私吞的回來填補也不夠。”

岑子吟笑道,“那李管事順便也告訴他們,除了夏裝要省了,各院的其他開銷用度恐怕也要減半,諾大的府邸要維持下去誰也不容易呢,請諸位爺和姨奶奶都多包容些。順便,今日本是打算就府裏的事兒與諸位商議一下,瞧來如今他們各院都過地極為不錯,所以才兩耳不聞窗外事,日後各院若有什麽需求,也請他們自己一並解決,就莫要勞煩府裏的賬房了。”

張管事領命而去,十六姨娘這才有些擔憂地道,“三娘,這樣做會不會……”

岑子吟笑笑道,“他們若是乖乖的來了,自然有甜頭吃,若是不來,又沒個責罰,他們如何能服你?自你上任以來,從來都是隻給好處,不給懲

們還以為你是泥捏的人呢,恩威並施才能達到想要你以為九姨娘這些年是如何坐穩這個位置的?”

十六姨娘聞言點了點頭,她出生本就不高,眼皮淺些也是正常,進了這深宅大院風光沒多久,隻是風光地時候哪兒還想的到沒落的一天,這些年底層地生活讓她感觸良多,隻是這感觸還是不夠她接觸到問題的本質,隻以為有錢有權了以後有甜頭便有人跟著你,死心塌地的為你好,殊不知這樣除了能讓人笑傻以外,便再難有更多的回報,這世界本就是知恩圖報地少,越到高層越的市儈,隻有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才會那般的淳樸。

岑子吟說完用手敲敲桌子,思緒卻是飛到了另外一端,本來她打算自己出麵的,如今看來十六姨娘在家裏的威望不足,既然這次打算徹底地讓九姨娘在這個家沒法立足,那麽就有必要扶十六姨娘上位了,至少這個人是偏向自己的,有些事兒交給十六姨娘去做比自己來做要妥帖地多,王府這地方本就留不住有能耐的人,下麵有個能幹地李管事幫忙,十六姨娘愚笨些也無妨。

無心管王府的事兒,可不管這幫人又不讓自己消停,還不如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雖是個拖累,時候到了就扔掉就是。

想明白了,估摸著十六姨娘也不知道呆會兒該怎麽做,岑子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道,“呆會兒你先將九姨娘地事兒說一說,他們要鬧騰便讓他們鬧騰。你隻需記住,九姨娘母子一個私吞公中錢財,一個則是將家中事情鬧騰到別家去,家裏是容不下了,不過沒有族長的吩咐咱們也不能隨便的將人逐出家門,畢竟是龍子龍孫,所以就送到別院去思過。”

十六姨娘愣了愣,問道,“那家中的用度……”收成的季節還早,老王爺的月俸不進了賭坊就入了高姨娘的荷包,家中誰也指望不上,便是一個爛攤子,九姨娘還有法子從各房掏點兒錢出來貼補,雖然大半都進了她私人的名下,這會兒十六姨娘都想使些下作的法子了。她其實真心想問的是送過去了,日後再回來又該怎麽辦?可這是岑子吟的決定,眼下她絕不能讓那幫人趕她下台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瞧她的笑話呢

岑子吟笑笑道,“不消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呢”

岑子吟話聲剛落,就衝進來兩個婦人,瞧打扮,也該是王爺的妾,走進來便指著岑子吟的鼻子道,“三娘子是?便是你說要削減咱們的用度的?”

岑子吟抬了抬眼皮,這兩個婦人一看便是厲害的人物,往那兒一站便有幾分潑婦樣,岑子吟懶得搭理她們,槍打出頭鳥,這兩隻傻鳥也不知是被誰給挑起來指著她鼻子說話的,十六姨娘往前走了一步,攔住兩人道,“七姐、十四姐這事兒是我說的”

“讓開”年長一些的那個冷冷的瞧著十六姨娘,很是不屑。

十六姨娘掌家一個月,到底也學了幾手,並沒有當場作,笑了笑,讓開了來,就聽見那兩個婦人罵道,“你是什麽東西?才入王府幾天,便拿著譜來撤了九姨娘,如今更是踩到我們頭上來了?”

岑子吟但笑不語,隻是端著茶杯緩緩的喝茶,那兩個婦人要上來打岑子吟手中的茶杯,岑子吟身邊兩個媳婦跳出來攔在前麵,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兩人,兩人哪兒能服氣,就要去推拉兩個媳婦,十六姨娘往岑子吟上麵那個位置悠閑的一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緩緩的道,“想把財神爺打跑,害地大家餓肚子,你們盡管動手就是。”

兩人不由得一愣,對視了一眼,十六姨娘淡淡的笑道,“王府地情形兩位姐姐來的比我早,該是比我清楚才是,九姨娘的過往是如何的,莫不是拿著大家的私房養活大家夥,誰遭罪,誰清楚。”

七姨娘眼神閃爍了一下,九姨娘私下裏隻讓府裏地奴才們在各房拿了東西來變賣,維持公中的用度,後來各房精窮的便也參合進來,一個王府上下真真是男盜女娼,若是有人被拿住了,九姨娘便會出麵來作保,死皮賴臉地說人藏私,說府裏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反正就是一筆糊塗賬,到最後便成了明搶明偷,誰有錢誰倒黴,除了幾個院落稍顯幹淨以外,其餘的人莫不是入境隨俗,反正出了事有九姨娘作保,偷了的東西拿些給九姨娘維持家中地開銷,餘下的便可以花天酒地。

而九姨娘簡直就成了土匪頭子山大王。

府裏有勢力的可以免於被欺淩,沒勢力的隻有依靠九姨娘,她們最初吃虧,到後來便習慣了順手牽羊,反正兩個無子的,死皮賴臉能活下去也不錯。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東西從東家搬到西家,再從西家搬到東家,九娘雁過拔毛,而這日子不知什麽時候是個盡頭,索性也就這麽湊合著,這王府是沒的救了。

隻有偶爾地時候,覺得很是無可奈何,卻又沒有能力反抗這樣的日子。

十六姨娘上位地時候,眾人隻是冷冷的看著,她其實曾經也是她們中地一員,除了年輕時有幾分美色以外,半點能耐也無,即便岑子吟在外麵再有能耐,也扶不起這個阿鬥來,而看她的行事,除了給了眾人一些甜頭以外,便沒有其他作為,隻將九姨

地舊賬翻了一遍,眾人對這個自然不在意,九姨娘是裏沒幾個人愛戴她的,死了大家都要拍手稱快,至於十六姨娘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眾人隻知道她是個好相與的,背後的人就算是岑子吟,王妃都對這整府人絕望了,這位財神爺拿著這府邸也施展不出什麽能耐來。

至於之後,恐怕還是會如同以往一般,所以麽,這會兒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萬萬沒想到,如今岑子吟卻是要拿他們開刀了

別人府裏的王妃小妾過的是什麽日子?這個府裏的王妃小妾過的又是什麽日子?窮山惡水出刁民,您岑子吟不讓咱們活,咱們也不能讓你日子好過,你要折騰是,那好,就看誰有空

不過,十六姨娘這話是什麽意思?財神爺?她岑子吟莫非要白白的送錢與眾人花不成?

不管如何,岑子吟出了名的有錢,那金燦燦的嫁妝簡直晃花了她們的眼,頓時兩人的表情就變了,一雙眼笑的眯成一條縫,“三娘子,您別見怪,合該是那李管事人老耳背,沒聽清您的話,哎呀說來也怪咱們,該問仔細了才過來,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十六姨娘見兩人的表情不由得癟癟嘴,有奶便是娘的一群畜生,扯著嘴角淡淡的道,“李管事才四十餘歲,正值壯年,腿腳麻利的很,哪兒能人老耳背呢”

七姨娘聞言恨不得把十六姨娘給剁來吃了,心中暗罵,你這娼婦感情是試過不成?正值壯年娼婦臉上卻是笑的一朵花兒,“那便是咱們人老耳背了,十四妹,你說是不?”

十四姨娘擠開那兩個媳婦,靠到岑子吟身邊笑道,“可不是呀三娘子你的皮膚可真好遠遠的瞧著,我還以為你塗了什麽好香粉,沒想到竟然什麽都沒有上,臉色好看,皮膚又細又白,真是羨慕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岑子吟滿臉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正想隨便敷衍幾句,便聽見門口有個女子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嫵媚到近乎YD的地步,抬眼一看,正是當日在客廳裏跟個小白臉擠成一團那個女子,到底是府裏排行第幾,岑子吟不知道,她也沒興趣知道,不過她倒是忘記有這號人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給自己麵子。

那女子嘻嘻笑道,“三娘子年輕,自然皮膚好,我說七姨娘,十四姨娘,你們要誇人也該挑個好的詞兒,她若是這年紀就跟你們的皮膚一般了,那就該哭了。”

“二十九”七姨像是刺蝟一般的尖叫起來,“管你什麽事?你除了會挑撥離間玩男人以外還會什麽?”

二十九娘捂著嘴低笑道,“挑撥離間也要話順耳有理人才能聽的進去,再怎麽也比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好。玩男人又怎麽了?再怎麽也比被男人玩了還落的老來無依好呀”

這下卻是刺激的十四姨娘也跳了起來,指著二十九娘的鼻子罵道,“再次也比你這小娼婦倒貼男人的好”

二十九娘卻是絲毫不在乎的樣子,勾著身邊那個小白臉的下巴,唔,貌似換了一個人,岑子吟後知後覺的現,“我高興就好你們憋屈了一輩子有幾天高興的?”

這二十九娘是不把這兩位姨奶奶給刺激瘋不算了賬了,岑子吟端起茶杯看戲,這熱熱鬧鬧的才是一家人嘛

岑子吟抿著嘴瞧著三人相互揭瘡疤,偶爾還添一口點心,隻覺得這比唱大戲好看多了,漸漸的廳裏人多了起來,看見二十九和兩個姨娘鬥嘴,兩個姨娘氣的跳腳,二十九卻是氣定神閑的還有空去吃小白臉喂給她的東西,無不捂著嘴偷笑,也是一臉的看戲神情,反倒是一開始來的目的給忘了。

待到李管事清點完人數,衝著十六姨娘微微點頭,十六姨娘這才站出來道,“好了,二十九,你平白的跟兩位姨娘鬥什麽嘴,兩位姐姐,咱們還是先說說添置夏裝的事兒。”

若是平時,這三人是肯定不會鳥十六姨娘的,可這會兒七姨娘和十四姨才想起今兒個來的主要目的,二十九那個死丫頭不要臉是因為她兩個舅舅有能耐,不在乎這麽點兒錢,可她們若是這一季不製兩件衣服,天知道該穿什麽,去年的衣服早就進了當鋪成死當了。

兩個姨娘不說話,二十九則是在撩撥起兩人的火氣以後時不時的才撩撥上一句,完全將自己當做事外人,她們閉嘴,二十九撩撥不起來也就罷了,眾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到岑子吟的身上。

岑子吟輕輕笑了笑,瞥了一眼十六姨娘,卻現十六姨娘的眼光也放在自己身上,心中輕輕歎息了一聲,笑道,“十六姨娘不是有話要說麽?”

吆喝一聲,月底了……還有票票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