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善被人欺

最後的談判卻是摩加達成的,方大娘比岑子吟也差不了多少,總覺得是天上憑空掉下來的不敢相信,那摩加卻是真正在大戶人家做過管家的,到最後立下的字據好歹沒讓岑家吃太大的虧,岑子吟提供製作方式,而唐家和薛家提供啟動資金,先研究出那個器皿再說,日後則是有三家共同販賣此酒,所得利潤岑家占三層。

唐家和薛家的辦事效率是極快的,很快就請了工匠來,要按照岑子吟提供的圖紙來打造器皿,不過岑子吟還是留了個心眼,為了體現自己的重要性,隻提供了局部的圖紙,具體要怎麽用,並沒有告訴其他的人,隻是交代那工匠要先打造出一張足夠寬大能夠承受足夠壓力的銅板就需要不少時間,再來卷製,然後做密封,測試,天知道要多少時間,不過唐家對岑子吟要去蘇州的事可謂是喜出望外,本來他們就是來長安小住順便查賬的,去到蘇州他們大本營則是再好不過了,到時候連帶工匠一起搬去蘇州。

而岑子吟則繼續準備著自己去蘇州的事——按照方大娘的說法是,坐吃山空不如一技在手,女兒家錢再多也要自己本事才行,也不知道方大娘是從哪兒得來的結論,簡直是把她當成兒子在養嘛,望天……

岑子吟每天忙進忙出,事情不少,又讓她運氣的遇上了一間不錯的宅子(薛員外推薦的),自然要搬了家再走,至於後麵作坊改造的事兒卻是不著急,搬完家了以後再將後麵的地盤全部改造成作坊,其實岑子吟的意思是大可都改造成酒樓的,方大娘卻以為手邊的錢不夠,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來,方大娘與岑元清說好了讓唐家的人送他們兄妹三人過去,岑家便收拾了房子開始搬家。

岑家忙碌不堪,唐家又挑了幾個能幹的管家來幫忙,福伯年紀大了,做不得太多的事兒,摩加在大戶人家呆過的好處便體現出來的,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方大娘可以抽身出來在作坊和酒館之間,岑子吟也得以分身每天去瞧瞧那銅板製造的進度。

這一日,岑家的新宅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岑子吟從唐府混了頓午飯回來,身後的摩加手上還捧著與兩個哥哥帶的冰酪,最近岑子吟特別喜歡帶著摩加四處溜達,家裏的小廝除了順子就沒半個熟悉的,順子又要學著酒坊的事兒,摩加則是每天早上將新宅子的事兒安排好了,一般下午才有人來回話,都不是什麽大事兒了,岑子吟自家出去方大娘也不放心,經曆了唐府一事,方大娘對他的信任也達到了一個高度,因此,若是岑子吟出門,必然是摩加護送。

大郎和二郎則是被自家妹妹的功業激了鬥誌,兩個都關門在家裏讀,雙耳不聞窗外事,誓要實現岑子吟說過的將來要做大事業的話,為此,方大娘欣慰不已,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天笑的花兒似的,脾氣也好了許多。

走到酒館門口,岑子吟就瞧見門口又是人山人海的,突然覺得貌似平靜了許久了,岑家酒館這樣熱鬧的場麵真是讓人感到親切呀~

旁邊幾個鄰人衝著岑子吟指指點點,這些人已經差不多習慣摩加的存在了,岑子吟微微一愣,心道,不是又出什麽事兒了?

正要上前,突然瞧見順子從人群裏擠出來,一個勁兒的向岑子吟揮手,讓她後退,岑子吟抿抿嘴,站到街角,順子過來喘息著道,“三娘,你快走二老爺帶了人來抓你回族裏,說是要族審呢”

岑子吟一愣,問道,“生了什麽事兒?”

順子這才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岑元漢突然出現,大罵岑子吟不孝,方大娘丟人現眼,敗壞祖宗基業,想是聽說岑子吟將岑家的什麽祖傳配方給賣掉了,方大娘自然不肯承認,雙方爭吵不休,大郎二郎聞訊從新家趕了過來,由於岑元漢的話說的非常難聽,兩人忍不住氣的與之爭吵,岑元漢便大罵兩人不孝,也將方大娘和三娘罵了進去,大郎和二郎如今更是疼愛這個妹妹,也敬重這位母親,隻覺得三娘就是心尖上的肉,罵他們還可以忍,反正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可是罵岑子吟和方大娘卻是不能忍的事,吵的厲害了,岑元漢便要捆了兩人一同回族裏,道他們也是與岑子吟合謀出賣祖宗。

岑子吟聞言便想離開,隻聽見人群出一陣驚呼,岑子吟一愣,雖然理智讓她趕快離開,卻下意識的向人群中央衝了過去。

人群中大郎拿著一把匕高聲道,“欠你們岑家的我今日還給你就是”說罷拿著匕抹向脖子,岑子吟驚呼一聲猛的撲了出去,大叫道,“大哥,不要”二郎也是驚叫道,“大哥”

大郎見岑子吟撲過來,似是怕傷到她,移開匕側開了身子,被旁邊的二郎一下子奪了過去,岑子吟可顧不得那麽許多,氣急敗壞的道,“大哥,你怎麽這麽糊塗還給了岑家,拿什麽還給娘?生恩及的上養恩?”

二郎氣的直哆嗦,“他們的血我雖不屑,卻不會這麽想不開,你這麽做讓娘和三娘如何活的下去?”

大郎道,“欠娘的就隻有來生再還了”

岑子吟惱道,“為何不是來生再還岑家?”

大郎一愣,岑子吟又道,“本是兩難全的時候,你就受不得這麽點委屈?對你有恩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人跟你有半點恩情?或者你以為死人比活人還重要?”說罷也不管大郎想不想的透徹,轉過頭去望著岑元漢道,“二伯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伯父,因為你不配我們母子四人在這兒做的是正經營生,又不是娼門賣笑,蠅營狗苟的勾當,哪一點丟人現眼了?即便是丟人現眼,咱們分家出來了,與你們半點幹係也無丟的也是咱們自家的人何況咱們不過討口飯吃而已,我沒的你這樣斷別人生路的二伯父自你逼大郎拿起刀那一刻起,我岑子吟與你們一家上下一刀兩斷”

岑元漢氣的臉色青,怒道,“不肖子孫不肖子孫連家中長輩也不認了,你父親亡靈在天上怕是難以瞑目,自家親親的二伯父也能說出這樣恩斷義絕的話來我今日便要代行族規,替岑家清理門戶免得以後讓人踐踏岑家的門楣”

岑子吟冷冷一笑,昂道,“來就來我還不信這天下就沒了說理的地方”

方大娘在一旁聽的焦急不已,這年頭的族規可是大過國法,想攔岑子吟卻是攔不住,跳到岑子吟麵前擋住她叫道,“二叔就真要斷了你哥哥的血脈麽?”

岑元漢被岑子吟頂撞的失了理智,隻是這一刻自家的威嚴受損,下不得台階,不拿人狠狠的懲戒一番怎能維持自己的威信,被方大娘的話一說,倒是冷靜了幾分,依舊鐵青著臉道,“將人拿下”

幾個家丁氣勢洶洶的湧上來,大郎二郎見狀知道不妙,上前推嚷,卻被那幾個家丁推倒在地上,摩加在一旁瞧的咬緊了牙關,將兩人從地上扶起來,這邊岑子吟已是被人綁了起來,押了人便要走。

方大娘見狀不妙,知道這次岑子吟若是被抓了去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撲了上去,在那些家丁身上抓嚷,大郎二郎也是撲將上去,三人卻是很快便被那幾個家丁推倒在地上。見到情況如此,岑子吟不由得悲從心來,不忍再見方大娘幾個被幾個下人如此欺淩,啞著嗓子道,“娘,罷了你們這般也是無濟於事”

方大娘一愣,突然瞧見地上的匕,一把抓起來,比著自己的脖子叫道,“放了三娘否則我就死在你麵前,岑元漢”

岑元漢回過頭,胡須顫抖了幾下,嘴角下瞥,喝道,“放開三娘”

那幾個家丁連忙鬆手,岑子吟一下子掙脫開來,撲到方大娘懷裏,不料,岑元漢卻突然喝道,“將他們四人一同抓回族中”

“你”岑子吟猛然回頭瞪著岑元漢,“卑鄙小人”

呃,,,昨天屋子外麵的貓叫了一夜的春,,,於是,我起床晚了。。。這會兒才更新。。。我的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