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渾蛋!”謝姝咬牙,她剛才不應該跑的,那樣就可以帶著親衛一起躲進空間裏,可現在……
“你們的目標是我,放了他!”
她往回跑了兩步,卻還保持著防備。
那倆人鬆開了親衛,“你說你是陛下的正妻,你叫什麽?可有信物?”
謝姝想要卻扶親衛,卻被那倆人攔住,她端正了姿態冷聲道:“我姓謝,是當朝太傅謝慎之的長女,你們就此收手,今天的事我會央求陛下不予追究的。”
“這麽說,我們該謝謝娘娘了?”其中一個士兵笑了起來,另一個也跟著附和。
謝姝剛想鬆一口氣,身子突然一歪,是親衛撞翻了她,而士兵劈下來的手刀也因此落了空,他們見一計不成,一腳踹在親衛身上。
謝姝此時沒有抓到親衛,她不想自己一個人逃命,奮力往前爬想抓著親衛一起進空間,可腳腕卻被士兵抓住,用力一拖,她離親衛反而更遠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不要命了麽!”
這倆人此時哪兒還有方才的猥瑣心思,倆人一起抓著謝姝的四肢,伸手卡住了謝姝的脖子。
劇痛讓謝姝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絕望得想要凝聚意念進到空間裏去,可缺氧的絕望竟然讓她沒法靜下心來,雙手無力的拍打著掐住自己的那隻手,隱約聽見親衛的呼喊聲……
“空間是我的,資源也是我的,你有本事就來搶,做這樣一副哭哭啼啼的姿勢,惡心誰呢?”
雪地裏,衣衫襤褸的母親抱著個渾身紅彤彤的孩子,絕望得祈求著一身雪服的女人。
謝姝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兒,這三個人她都不認得,隻是那身姿挺拔的女人,瞧著倒有幾分熟悉。
“琳琳,我們是你的親人啊,你弟弟還這麽小,他隻需要一口熱湯,難道你就不能救救他麽?”
“弟弟?我今天救他,明天他還是會餓死,都已經末世了,還為這樣沒有生存能力的小家夥浪費物資,你們樂意你們去做,不要來找我!”說完這話,女人便踩著厚厚的積雪要離開。
抱著孩子的女人趕緊爬起來追,卻被女人反手一鞭子抽過來,嚇得她慌忙抱緊了懷裏的孩子。
“不要跟著我,否則,別怪我把他變成儲備糧!”
似是被女人眼裏的冷厲嚇到了,抱孩子的女人到底沒再追,眼睜睜看著裝備精良的女人離開,眼裏的失落突然變成了狠厲,突然一低頭張嘴咬在了懷裏的男孩身上。
作為旁觀者的謝姝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她不理解,前一秒還在苦苦為孩子哀求一口熱湯,怎麽下一秒她就能吃掉自己的孩子。
胃裏止不住得一陣惡心,她捂著嘴巴蹲下來,卻注意到那孩子壓根兒沒哭,一動不動的,像是早就死了。
“阿姝!阿姝!”
虛空裏飄來的聲音,顯得那麽熟悉,謝姝茫然的抬頭,看著白茫茫的世界和天空,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也變了顏色。
一張臉在視線中逐漸清晰,她看到了蕭晟。
見謝姝睜開眼,蕭晟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阿姝,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得你差點兒、差點兒就……”
謝姝的五感漸漸恢複,她掃了一圈周圍,猜測這裏應該就是蕭晟的營帳。
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個白淨書生打扮的人,四目相對時,謝姝明顯感覺到了他眼裏的敵意。
女人的直覺讓謝姝一瞬間警醒過來,她順著蕭晟的懷抱回抱住他,輕聲撒嬌道:“你不知道,我差點兒就被那兩個士兵給糟蹋了,他們還說要把我先奸後殺,嗚嗚嗚……要不是餘將軍那個親衛拚死護著我,夫君你就見不到我了。”
蕭晟麵色一凜,“你說是餘風雷的人護著你?”
謝姝點點頭,“對啊,餘將軍呢?”
“他保護不利,害你遇險,我讓人罰他了二十鞭,正在外麵受刑呢!”蕭晟說得咬牙切齒。
謝姝趕忙推開他,“你怎麽能罰他呢!害我的……”她回憶了一下那兩個士兵的對話,“害我的是那個趙軍師,要不是餘風雷的人救我,我這會兒已經死了。”
“夫人怕是弄錯了吧。”趙岩上前一步,擋住了要出營帳的謝姝,“這件事兒在軍中弄得人心惶惶,眼下正是攻城的緊要時機,還望夫人以大局為重。”
謝姝莫名看著人不順眼,說是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白淨,口氣不覺也衝了些,“你是誰啊?”她說完轉頭看向蕭晟,“原先我沒見著你,進不了你這軍營的大門,現如今你站在我旁邊,還讓別人這麽欺負我麽?”
蕭晟有些尷尬的站起來,“這、這軍師也是好意,我這就派人去攔下餘風雷的刑罰,也不用你親自去。”
蕭晟說著就要往外走,謝姝卻一把攔住了想走得趙岩,“軍師?那兩個要謀害我的士兵不就是你的手下,你包庇自己的人卻誣陷與將軍,陛下就是這麽秉公執法的麽?”
謝姝一步不讓,顯然要較這個真。
所有人都說蕭晟今非昔比,也都說她嫁給蕭晟是撿了個大便宜,否則以她的出身,根本連入宮做妾都難。
可當初要嫁天牢,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吃苦受累的是她,撿便宜也是她該得的。
她今天就要看看,蕭晟是真的變得跟那些人的想法一樣,還是一如從前,若他真的變了,那這京都她也懶得待,天下那麽大,要躲一個宋琳琅,也不是非得靠他蕭晟的手段。
想到這兒,謝姝越發堅定。
趙岩退一步,她堵一步。
蕭晟見狀,慌忙轉過身來拉住謝姝,“阿姝,還是先攔下餘將軍的刑法吧,再說那兩個小兵都已經死了,軍師她也是為了餘將軍好,以為他在帳中私藏女人才會派人去處置,這全是誤會。”
“誤會?”謝姝冷笑,“我一個出嫁的婦人來尋自己的丈夫,算窩藏女子在軍中,那你們的這位趙軍師,堂而皇之的女扮男裝,難不成要殺頭才能贖罪麽?”謝姝說著,突然伸手拔下了趙岩的發簪,如瀑青絲披散下來,襯得她那一張雪白的小臉,越發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