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愛你很矛盾
李驍看著擔憂的蕭可梵，又安慰說：“放心，我安排得很周到，會成功的。”
蕭可梵並沒說什麽，她也不想讓自己過於擔心的樣子阻礙李驍的計劃。
然而，李驍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可梵和文彬之間的事，他記得自己失憶前，他們在交往的。
李驍把這疑惑告訴了蕭可梵。
蕭可梵本來平靜的麵容又再次掀起微瀾：“你居然想起這個了。”
“是啊，你不是在和他交往嗎？”
蕭可梵低下頭，又低落著說：“是交往過，那是因為我一直得不到你的答複，不理解你為什麽不認我，我就一氣之下做了錯事，和文彬交往了。”
“那你們現在怎麽樣了？”李驍很著急等著知道結果。
“我們分手了。”說到這些，蕭可梵又想起文彬和自己分手時的痛苦表情，內疚感又出來了。
“分手？”李驍也沒料到他們會這樣快分開。
“是的，和他交往是我這一生做的最大的錯事，我害了一個人。他本不想和我分的，後來我才知道他陷得有多深，我害他很痛苦。和他分手是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我不能再牽連他、耽誤他了，要放他走。”
李驍聽了也很心痛，想起當初招來文彬，有很大原因是利用他來忘記蕭可梵的，誰知竟弄成這樣的局麵，的確是害了一個無辜的人，進而更加痛苦。
蕭可梵此時嚴肅起來，怔怔地看著李驍，說：“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
李驍見她如此認真的樣子，就緊張起來：“你想問什麽？”
“文彬是不是你特意安排來的。”
“文彬？”李驍沒想到蕭可梵會這樣問。
“難道你不知道嗎？他的樣子有多像年輕時的你？你是因為他特殊的相貌才選定他來做助理的吧？目的是不是因為我，你想要另一個人來替代你，故意要我愛上別人？”
李驍沒話可說了，他蒼茫而愧疚的眼神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蕭可梵頓時感到難受：“為什麽你要這樣？這麽說，當時你是真打算放棄我了？放棄我們那麽美好的感情？就因為你的複仇計劃嗎？還是有別的什麽？”
李驍緊張地說：“什麽意思，什麽別的？”
“那你要給我個解釋。你要複仇，隱瞞身份我能理解，為了確保安全不露馬腳，你連我也隱瞞我也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連感情的事你都要做的那麽決絕，你對我到底有著怎樣的情感呢？”
蕭可梵的一連質問，徹底讓李曉啞口無言，甚至有些招架不住，因為她說的都太到位了。
“可梵，我，我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李驍極力解釋著。
“那是為什麽？”
“我，當時也沒想清楚我的複仇究竟有多難進行，會有多大危險，我怕你在我身邊會不安全，會引起懷疑，從而變成別人的標靶，我不想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你懂嗎？”
李驍沒辦法，隻好這樣解釋，他斷然不能告訴她真實的原因。
“你是怕牽連我？可我寧願和你一起受苦，跟你分擔一切，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困難。比起要我失去你，那根本不是困難。”
李驍聽著很難受，則說：“可我在乎，我擔心，我不希望你有一丁點的麻煩。”
“難道這樣麻煩就少了嗎？心裏上的傷痛要比皮肉傷疼痛多少倍？你自己心裏也非常清楚的。可你卻把更痛的感受又都轉向給我，這一點你有想過嗎？”
“對不起可梵，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差點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李驍，不，煜軒，你這樣做我真的好心痛。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麽忍心那樣做，把心愛的人親手推給另一個男人呢？我怎麽都想不通！”
“我，可梵……”
“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樣一個位置，我真的好難受，好失望。”
“可梵我……”李驍很受折磨，這個時候他既不能說愛她，也不能說不愛。他明明是愛她的，可若承認了，就等於要和她再次建立戀人關係。然而對於蕭可梵的身世，他還沒有完全搞清，若她真是自己的女兒，那這種感情是萬萬不允許存在的。
李驍急得不知要怎麽好，巨大的矛盾在他體內產生著激烈的碰撞，好像要被撕裂了，痛苦至極。
他實在不清楚到底要怎樣，無助地跪在地上，痛徹心扉地捶胸頓足，自己打自己，真想就此死掉，拋開一切煩惱到另一個世界裏去。
一閃瞬，他便覺得若當時真出車禍死掉就好了，就沒後續那麽多煩惱了。也許這輩子和蕭可梵無緣做夫妻，但下輩子可能有希望，至少下一世就不會再成為父女關係了。
蕭可梵見李驍瘋狂的舉動，嚇得不敢再說了，忙抱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自殘。
“你這是幹嘛？幹嘛這樣對待自己，不要，不要啊！”蕭可梵又驚又慌得哭起來。
李驍一見蕭可梵流淚就心軟了，也抱住蕭可梵哀痛著。
蕭可梵攙扶起李驍坐在**說：“幹嘛那樣對自己，有話你就說嘛。你這樣更紮我的心。”
“可梵，我……我們去醫院做檢查吧。”
蕭可梵愣了：“去醫院？”
李驍想跟蕭可梵做親子鑒定，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確實的答案，可這樣蕭可梵必然會問原因，那時就不得不說出這個秘密了。
所以李驍覺得現在就去鑒定不合適，不希望她知道她的身世，一輩子都不知道才好，因而改口說：
“哦，我是說我去醫院做檢查，看看腦子還有沒有問題。”
“哦，也對，是該去看看，看了就徹底放心了。”
李驍終於把話題引開了，沒讓蕭可梵懷疑。
兩個人平心靜氣之後，李驍嚴肅地說：“可梵，答應我一件事，我恢複記憶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蕭可梵起初不理解，但後來就想到或許是因為複仇的緣故，要繼續隱瞞身份，因而就點頭答應，也沒多問。
李驍主動解釋道：“現在是關鍵時期，我不能有差錯。經過這次受傷，高穎現在對我很親近，也很信任，是我救了她一命。而我又失憶了，她就會對我更放心，從而放鬆戒備，那樣我就好完成我的計劃了。”
“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我知道你會做到的。隻是，可能這個過程會讓你很痛苦。”
蕭可梵不解地看著李驍：“為什麽？”
“因為，我要刻意接近高穎，我的計劃是，要她愛上我。”
蕭可梵當時驚訝地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瞬間有了眩暈感，但很快，她就清醒了。
“你要和她……在一起？”
“不是，我是讓她愛上我之後，我就有機會得到更多的她違法的證據，關鍵是要找到她害我出車禍的證據，以及一些商業犯罪證據。拿到了這些，我就勝券在握了，到時我會立時抽身，狠狠地告知她一切，你想想，她將會有怎麽樣的表情，有什麽樣的反應呀？”
蕭可梵驚異地望著李驍，不斷搖頭，道：“真要這樣做嗎？”
李驍無奈地點頭。
“難道沒有別的出路嗎？”
“可梵，你不是我，無法體會我的感受，也許我會為此付出很多，但是我忍辱負重熬到現在，就是想要高穎徹底崩潰掉，她害我太深了。她不僅害了我，還連帶讓我父親也深受折磨。我去療養院看他時，完全沒了先前的風韻，以前他是何等精神，何等體麵的一個人啊！看到父親，我那時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孫家欠我們的都要回來！這不單僅僅為我個人，更為的是父親苦熬多年的心血。那不是銀行賬目上簡簡單單的一串數字，而是包含了父親整個人生的夢想。不管付出多大啊代價，我都會盡力去完成，我要為父親做點事情。”
蕭可梵知道李驍心意已決，無可說服，因而也不再多勸，隻好麵對現實。
李驍很能體諒她的感受，知道在今後的日子裏，蕭可梵會麵臨很多挑戰，心理上的挑戰。可那是無奈的，也必須按計劃去做。
“可梵，我知道你會很難過、擔心，但你要相信我，我這麽做有太多的不得以，如果我就這樣放過孫建業和高穎，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蕭可梵也深知李驍的痛苦，就不再強迫他做什麽，而是傷心地靠在他懷裏，悲泣著說：
“那你要好好保重，好好的去完成你的計劃。”
得到蕭可梵的理解，李驍如釋重負，終於放鬆了一些，握住她的手，感激地望著她。
蕭可梵說：“隻可惜我已經離開公司了，不能幫你做什麽。”
李驍搖頭說：“你離開我才好做事，你不在公司我會更安心，不會擔心高穎對你不利。”
蕭可梵雙眼含淚地說：“要是我們不遇到這些事該多好啊？我們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李驍歎了口氣，無奈地閉上眼，隻有他自己清楚，就算沒這些事，可能也不會在一起的。
李驍將蕭可梵安撫好，就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家，獨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