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老五的慶幸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老五也知道，如果幫楚琛買到這件元青花，到時楚琛也不會虧待他，得到的獎勵雖然沒有自己收購賺的多，但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再加上，今天楚琛實現了當初答應他的諾言，準備把他的戶口遷到京城。這個時候，他怎麽好意思，把那件元青花獨吞呢？
對於老五的想法，楚琛和周文平多少也有些知道，不過老五又不是賣身給楚琛，別說他沒有自己獨自把東西買下來，就算他這麽做了，楚琛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當然，就算知道老五的想法，他們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會說出來，畢竟有些話大家肚子裏明白就好，說出來，反而容易引起誤會，造成隔閡。
既然知道東西有可能是真品，楚琛怎麽可能不重視？他連忙問道：“五哥，東西現在在哪裏？不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吧？”
“這肯定不會！”老五擺了擺手：“東西是我昨天下午才看到的，而且還給主人付了一些定金，讓他這兩天別再讓別人看了。現在隻要我朋友籌集到了資金，我就可以……”
還沒等老五把話說回，旁邊的周文平就打斷道：“等等，你朋友籌集資金？這是怎麽回事？”
“哦！這事我沒講明白！”
老五笑著解釋道：“這件元青花要出售，其實是我朋友得到的消息，不過他平時玩的是玉器，而且資金現在不寬裕，就把我拉過去了。幫他掌掌眼，如果東西是對的。那就合夥買下來。”
在古玩界，合夥買東西非常正常。楚琛和周文平聽了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楚琛笑道：“五哥，看來你朋友和你的關係不錯嘛，連這樣賺錢的生意，也想著你。”
“這到是！”老五哈哈笑著撓了撓頭：“我和老任雖然隻是認識了半年，不過很談的來，說不定我們上輩子就是知己。”
聽到這裏，楚琛的臉上卻露出了驚疑的神色，他連忙問道：“老五，你說你的朋友姓任？是不是長相斯文。渾身一股子書生氣？”
老五點頭道：“對啊！別人還叫他任老師呢！怎麽，你也認識他？”
楚琛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聽說過這人，而且我也並不想認識他！”
“怎麽了？”老五和周文平聽楚琛這麽說，都覺得很詫異，難道這人有什麽問題？
楚琛說道：“五哥，說出來你或許不會信，你的這位朋友，很有可能是個騙子！”
“啊！這怎麽可能！”老五臉上顯得非常震驚。這也正常，愣誰聽說自己的好朋友是個騙子，想必表情和此時的老五應該也差不多。
“我也希望他們不是一個人……”說到這裏，楚琛就把莊聖靖和都義樂的遭遇。簡單的複述了一遍：“如果他們說的任老師不是你的那位朋友到還好，但如果就是同一個人的話，你可要當心一點。甚至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個騙局！”
聽了楚琛的講述，老五就算再怎麽不信。也知道自己那位朋友，估計就是莊聖靖和都義樂口中的任老師。這讓他一時間覺得難以接受。
周文平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安慰了老五幾句，隨後問道：“老五，那件元青花到底多少錢？”
畢竟以前是練攤的小販，古玩行裏的騙局，老五也是見識多了，隻是這回被自己遇到了，讓他一時接受不了，不過他也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回道：“那件東西我估值差不多三百多萬，當時我們還到六十萬，不過他沒錢，隻要了二十萬的份。”
如果是沒覺得自己被騙之前，那他還覺得朋友隻是因為沒錢，所以故意讓他利，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朋友八成是個騙子，再想起這事，就覺得朋友這麽做，分明是挖個坑讓他跳，不然換作是他，六十萬轉眼變成三百多萬，這樣的好事，就算他去借錢，也會把東西買下來。
楚琛和周文平當然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不過，他們沒有看到實物，並不清楚東西到底是真是假，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假的可能性比較大。
於是，楚琛問道：“五哥，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下那件元青花大罐的具體特征？”
“行！”
老五點了點頭：“那隻罐子直口，鼓腹，圈足。器型敦實厚重，胎質細膩，釉色溫潤。器身由五層圈帶紋飾構成，肩部繪纏枝菊紋，足部的仰蓮紋與腹部的纏枝牡丹紋中間用較窄的卷草紋隔開，花卉的花瓣及葉有暗刻。整體布局疏朗大氣，疏密有致，非常符合元青花的畫工……”
老五把那件元青花依著記憶，詳細介紹了一遍，不過正當他仔細描述罐子口部的黃衣，以及底部的火石紅時，楚琛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問道：“五哥，照你的描述，你覺不覺得火石紅的發色距離比較短，沒有衝力？”
老五仔細回憶了片刻，說道：“你這麽一說，還真的好像是這樣，難道這個火石紅不對？”
楚琛回道：“是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我懷疑這個火石紅是現代做出來的。”
“不是吧，現在火石紅已經能夠製作的這麽逼真了？”老五和周文平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楚琛笑道：“現在科技這麽發達，特別是火石紅的研究也越來越深入，製作火石紅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有些確實能夠模仿的比較像。”
“比如說，作偽者購買仿古白瓷胎，因有些仿古白瓷胎是沒有燒造假火石紅的，經過釉上仿繪五彩與粉彩瓷後，用繪瓷顏料凡紅在胎釉結合處塗上一圈，再用細海棉將其撲拍成過渡層，經過紅爐的燒烤，其仿製的假火石紅有較理想的散場現象。”
“不過用這種方法製作的火石紅雖然比較逼真，但顏色還和真品有所差別，而比較高級的作偽方法，就是五哥你看到的這種了，不過用這種方法製作的火石紅，花費頗為不菲，一般隻用在燒製高檔仿古瓷上麵。”
“怎麽說？”老五連忙問道。
楚琛解釋道：“因為製作這種火石紅，必須要到某地花高費用到購買瓷土，用這種瓷土做成的坯胎，在晾坯未幹透的情況之下進窯燒造，出窯時確實能夠得到真火石紅。”
“不過，缺點就是發色距離短，沒有衝力，隻能和老的一線紅相似。雖然如此，但已經很能夠迷惑人的眼睛了，就算有些專家都不一定看的出來。不過嘛，外購瓷土，成本增高，所以這種方法一般用在做高檔仿古瓷上。”
老的一線紅現象是因為坯胎內水分基本幹透，在窯內升溫的過程中，由於缺乏足夠的水氣要蒸發，鐵分子隻是緩慢地溢出而造成，看起來和火石紅非常的相似。
聽了楚琛的解釋，老五和周文平都搖頭苦笑不已，這古玩界的作偽方法簡直是層出不窮，或許哪天就有人研究出了麻倉土的配方，到那時，如果連蘇麻離青料的配方也都被研究出來，那燒製出來的元明瓷器，估計連專家都分不出來了。
當然，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元明的瓷器價格估計也得受到嚴重影響，就像張火紅製作出來的贗品帶給古玩界的諸多煩惱一樣。
此時，周文平開口問道：“老板，難道除了像發色距離短，沒有衝力這樣的線索之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他之所以這麽問，也是覺得這兩點實在有些抽象，他也不一定能夠看的出來，作為古玩店的掌櫃，他現在可得無時不刻的增加點新經驗，不然哪天打了眼，被人笑話不說，還有可能讓古玩店遭受損失，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局麵。
楚琛說道：“確實還有別的辦法，鑒別這種仿製的火石紅，主要還是要細察東西的胎色，因為各地瓷土中所含有的礦物質成份區別較大，燒成瓷後的胎色也就有所區別。特別是元明的瓷器，區別還是比較大的。”
聽到這裏，周文平連連點頭，而老五則若有所思起來，過了片刻，他使勁一拍大腿，說道：“對了！我說那胎色看起來總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不過，就算是假的，那件元青花的製作水平也非常高了，如果沒有老板你這樣的水平，估計很難看出來。”
楚琛笑了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老五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臉色當即就有些變化。
楚琛見此就問道：“怎麽，是你那位姓任的朋友？”
“是的！”此時的老五臉色不太好，他點了點頭，就準備把電話給掛斷了。
“別掛！”楚琛連忙製止了一下，說道：“你先聽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最好先答應他的要求。”
老五馬上就明白了楚琛的意思，隨後就接通了電話。
“老任，咱們是不是可以出發啦！”老五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故意顯得有些激動。
“呃……這個……老五啊！實在是對不住啊！我在親朋好友那都借了個遍，就湊了十五萬，你看……”手機裏麵傳來了一個支支吾吾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