砥厄所綻放的虹光說不上多麽亮眼,也僅在指尖方寸之間,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更顯出了幾分獨特來。
“原來要以手觸碰,砥厄才能身放虹光,倒是神奇,難怪蔑裏乞.大也孫會說它幾不似凡間之物了。”陳景震驚之餘,心中也暗自想著。
玄山子見著陳景俊朗的臉上露出的震驚神色,便開口問道:“陳小友,不知砥厄比起結綠和懸黎來,如何啊?”
陳景小心的把手收了回來,笑著應道:“自然是絲毫不差的。”
雖在鑒寶神眼的排序中,砥厄要高於結綠和懸黎,但那是綜合情況的排序,若是單純論及這三件重寶本身之美,陳景自己是覺得沒有太大的差別的。
說實在的,結綠,懸黎,砥厄三寶,在知名度不是很高的前提下能位列十二件鎮國之寶的行列,其本身之美和價值是占了極大原因的。
可以這麽說,在餘下的排序更高的鎮國之寶中,或許有些寶物本身的價值是比不過結綠,懸黎和砥厄的。
當然,那些寶物的知名度和曆史意義以及對華、夏文明曆史進程的影響肯定是要超過三寶的,不然排序也不會更高了。
玄山子聞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有機會的話,定要親眼看看結綠和懸黎。”
他守護了砥厄大半輩子,心中對能和砥厄齊名的另外兩件重寶,自然也是好奇的。
陳景應了聲好,繼而問道:“道長,您還有其他什麽要交代我的嗎?”
玄山子神色有幾分複雜的看著砥厄,又伸手輕輕觸碰了下,最終搖了搖頭:“沒什麽要交代的了,總之你守護好它也就是了。”
“嗯。”陳景相當鄭重的點了點頭。
確認玄山子沒有什麽其他要說的話之後,陳景才小心的伸手將砥厄拿在了手中。
奇特的是,這隔著包裹砥厄的紅色綢布觸碰它時,並不會綻放出虹光,似乎隻有沒有任何阻隔的觸碰才可以。
有一說一,這能綻放彩紅般的光芒確實是非常漂亮的,難怪妲己會非常喜歡了。
“道長,不知這裏有沒有可以祭拜的香燭?”陳景又看向玄山子問著。
玄山子應了聲有後,就轉身從角落提了個黑色袋子過來,說道:“我每年都會來祭拜,東西都是有的。”
陳景接過袋子,拿出裏麵的香燭還有打火機,規規矩矩的點燃,舉著香燭恭恭敬敬的鞠躬,繼而滿眼敬佩的插在了香爐中。
玄山子同樣點燃了香燭,邊說著:“諸位任俠們,我斛斯一族守護了砥厄將近千年,到了現如今,時代已經不同了,再像以往那樣隱居在這終南上死守,或許已經是守不住了。”
“我擔心我的子孫後代有一天會把砥厄拿去買賣,那不僅玷汙了砥厄,更對不起諸位任俠們的犧牲,所以我決定將砥厄交給這位陳小友,他也有著守護我華、夏重寶的誌向,縱然和我的理念有些不同,但總歸好過那些隻知金錢利益的俗人。”
“至此,斛斯一族不再守護砥厄。”說出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玄山子臉上的神色是複雜至極的。
有解脫,有迷茫,還有不舍。
但他到底是思想境界頗高的人,這些複雜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便神色如常的將香燭插進了香爐。
隨即,玄山子轉頭看向陳景,發現他正一個個牌位的看著,似乎正在認真記憶著這些名字。
“陳小友,你倒是不用如此費力的記,就算要記住這些任俠們的名字,也不用急於一時,我有名單的,一會兒可以給你。”玄山子開口說著。
陳景搖了搖頭,道:“我隻是想看看這些任俠們,他們是真正的大俠。”
稍頓,陳景似是想起了什麽,道:“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些任俠們守護了華、夏重寶,確實是能說得上是為國為民了。”
砥厄是鎮國之寶,是能夠永鎮華、夏國運的重寶,當年那群任俠們拚著性命把砥厄留在了華、夏,說上一句為國為民,確實也是沒問題的。
當然,國運之說虛無縹緲,除開陳景之外,旁人是難以理解的。
好在玄山子本就對當年那群任俠推崇至極,因此聽到陳景用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來形容他們,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等著香燭燃燒殆盡,陳景和玄山子兩人才又從地道離開了這藏匿砥厄的隱蔽山洞。
山洞口,因為不知道裏麵的兩人談得如何了,孔雪幾個人也都沒有進去打擾的意思,隻能在外麵等著。
這會兒的時間裏,孔雪已經是和陳明月把兩個孩子出去讀書的事情說得差不多了,其實本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有錢好辦事嘛,更別說陳景還能找找關係什麽的。
陳教授在長安的學生中,也是有在教育係統工作的,給兩個七八歲的孩子找個學校確實是很容易的。
稍微有些麻煩的反而是兩個孩子生活上的問題,總不能每天放學都回山上吧?
可讓兩個從來沒有接觸過山外世界的孩子住校什麽的,陳明月和胡暢卿又都不放心,那這就涉及到一個下山,以及住宿等等問題了。
這些問題,幾個人還沒商量好,主要是陳明月和胡暢卿不知道玄山子會不會允許他們兩人也下山去陪孩子讀書。
幾人正想著的時候,就見著陳景和玄山子兩人從山洞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