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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吳迪先生嗎?”
吳迪正在對付一塊烤麵包,得到嚴駒的示意,一轉頭,看到鬆下靖二已經走到了身邊,而且,還很禮貌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他站了起來,
“沒錯,我是吳迪,你是鬆下靖二?”
鬆下靖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叔公在我臨來之前,囑咐我如果能見到吳迪先生一定要替他問個好,他說吳先生在古董鑒定上的水平幾乎無人能及,所以,想讓我幫他轉達一個邀請,他想請吳先生參加完博彩大賽後去日本一趟,有件寶貝想讓您幫忙鑒定一下。”
“哦?請問閣下的叔公是……”
鬆下靖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道:
“不好意思,忘了介紹了,我叔公是鬆下竹石老先生。他非常欽佩吳先生的鑒定水品,可是沒想到,您打牌的技巧也同樣非同凡響,真的是讓靖二吃驚不已。”
吳迪看他一臉淡然,哪裏有什麽吃驚的樣子?不過,別人這總是在誇他,況且還有鬆下竹石的麵子在裏邊,也就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起坐下聊聊?我很好奇,竹石先生那麽高的水平,能有什麽東西他都鑒定不出來?如果真是他都沒有辦法,我想。我過去多半也是白跑一趟。”
鬆下靖二搖了搖頭,說道:
“吳先生客氣了。叔公的寶貝我也沒見著,但是我知道是一件華夏的寶貝。所以可能叔公覺得您的鑒定會更加的可靠一些。而且,他老人家還說過。如果他手裏的那件東西是真的的話,那麽對於華夏來說,可能會非常的至關緊要,所以,如果吳先生有空的話,請務必到日本一行。”
對華夏至關緊要?究竟是什麽古董,居然敢號稱對整個華夏都至關緊要?吳迪稍稍琢磨了一下。笑道:
“好的,那就麻煩靖二先生了。請轉告竹石先生,如果比賽結束我又正好有空的話,一定會登門拜訪。”
“謝謝。叔公說,吳先生如果知道是什麽寶貝,到時候一定會有空的。好了,打擾您進餐,不好意思。我期待著接下來能夠有幸領教吳先生的牌技。”
“嗬嗬,我也期待著我們能在決賽中相遇,祝你好運。”
鬆下靖二再次舉手示意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這邊。王豫皖皺起了眉頭,低聲尋思道:
“鬆下竹石?他能有什麽東西,居然敢把話說的這麽滿?”
華夏流落日本的珍貴文物不少,可是能夠像鬆下靖二形容的那樣,對整個華夏都至關緊要的,他們實在是想不起來會是什麽寶貝。
討論了一會兒,曾成傑猛地一拍大腿,低聲叫道:
“卡,老子想明白了,這不會是小日本在玩心理戰吧?你們想,這麽多天了,他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趕在最關鍵的比賽之前找上門來,不是想玩花樣還能是什麽?老子就說嘛,小日本能有什麽好人?奶奶的!別讓老子逮著機會,逮著機會不削死他們!”
王豫皖大加讚同,用力的拍了拍吳迪的肩膀,說道:
“小五,不要理他,你現在可是我們華夏唯一的希望,千萬不要因為這家夥的詭計分心。待會兒如果能在比賽裏遇到他的話,也要加倍小心,這種手段都用的出來,我怕他們真的會不擇手段……”
吳迪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們這真的是在耍手段嗎?未必,因為他的心中隱隱有著一種感覺,鬆下靖二說的那件東西,可能真的對整個華夏都有影響,可是,到底會是什麽東西呢?
上午八點四十,最後一輪的淘汰賽終於開始。
首先進行的是抽簽,因為隻有七個人,所以一定會有一個人輪空。不過對於這個名額吳迪沒有一點的奢望。單對單無敵是一方麵,重要的是組委會既然能夠每輪都給他刻意的安排一個對手,又怎麽會將這個這麽重要的機會讓給外人?
可是,抽簽的結果讓他大跌眼鏡,隨即心中警鍾長鳴,因為本輪輪空的竟是鬆下靖二!難道,這家夥也是賭場方麵派出來的選手?
與此同時,監控室裏幾個技術總監也是相視苦笑,裏梅斯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
“我說用電腦抽簽吧,你們都說沒問題,這下可好,直接就放進來了一個……”
杜肯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苦笑道:
“本來是安排好了的,可是,誰知道這家夥第一個抽,居然就能將那個號碼抽走?不過,就算是這樣,我覺得四個人裏邊最少也應該能進去兩個,沒什麽好怕的。”
裏梅斯仍然不依不饒,說道:
“我倒沒說一定會出什麽事情,我隻是建議以後這種比賽還是要用電腦來抽簽才能實現絕對控製。行了,你們不用看我,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看比賽,看比賽……”
吳迪這一輪的對手是那個分析過他表情和小動作的長發青年,名叫庫克,是威尼斯人酒店培養的年輕選手。
他和曲飛揚等人差不多,之前在職業賭壇中已經初露頭角,如果不是因為《獨立宣言》和英王權杖的出現,導致賭場方麵放鬆了標準,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比賽。
也正因為這樣,他對這次難得的機會格外的珍惜,也同樣因為如此,他對於自己被安排在《永樂大典》這樣無關緊要的東西的爭奪中出場頗為不滿。但是作為一名職業賭徒,他很好的隱藏了這種情緒。
不過,對於吳迪這種明顯是靠運氣才走到這一步的家夥,他心中的輕視也不是簡單的一次錄像分析就能打消的。沒錯。他就是認為吳迪能走到現在靠的是運氣……或者,還有一點點的技術?可是,就憑他那點可笑的技術。能夠阻擋住他前進的步伐嗎?
大馬金刀的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輕蔑的淺笑。他馬上就會讓這個幸運的家夥認識到,運氣,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吳迪沒有想到這次的對手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在他的眼裏,庫克和之前碰到的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僅僅隻是又一個送死的倒黴蛋而已。他還在回想剛剛抽簽時的情景。似乎,鬆下靖二抽到輪空位置的時候,場內的幾個選手好像都有點吃驚,難道。他不是賭場方麵派出的選手?
清脆的鈴聲響起,比賽的時間到了,象征性的檢查了一下賭具,和庫克打了個招呼,吳迪懶洋洋的坐了下來。希望吧,否則的話,如果在決賽裏遇到的對手都是賭場方麵安排的選手,那還真是有點讓人絕望啊!
第一把,他隨意的看了一眼底牌。扔了一萬的籌碼上去。
對麵的庫克看到他的動作,心中冷笑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看起了底牌。輕視對手是一回事,但是,在這種單對單,又隻有三個小時時限的對局中,如果僅僅因為輕視就亂來,可不是一名經過多年嚴格訓練的職業賭徒應有的態度。
“跟一萬,另外,大一萬!”
庫克放下手中的紙牌,撿了兩枚籌碼扔到了賭台上。
吳迪的嘴角浮現起庫克熟悉的笑容,他拿起一枚籌碼把玩了一會兒,笑道:
“能夠走到現在的都是高手,那麽……我不跟,嗬嗬。”
庫克翻了個白眼,這家夥,這種笑容不是應該在勝券在握的時候才露出來的嗎?這會兒就笑的這麽開心,這是什麽意思?
第二把,又是吳迪先說話,他直接扔了一枚十萬的籌碼上去,庫克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第三張牌,仍然是吳迪先說話,他在籌碼堆裏挑挑揀揀,又扔了一枚十萬的籌碼上去。然後,在雙方都拿到第四張牌後,他更是變本加厲,非常幹脆的押了一百萬上去!
這時候,連跟兩輪的庫克終於猶豫了,他死死的盯著吳迪的眼睛,在看到對方嘴角逐漸綻放的笑意後,遲疑了一下,扣牌了。
監控室裏,杜肯的臉色沉了下來,因為,他已經通過監控看到了雙方的底牌,這一把,吳迪偷雞了!
“這家夥,原來也不是不會偷雞啊?隻是,他堅持到這會兒才用,是知道我們一直在監控他的比賽嗎?還是說,他就是個名符其實的大心髒?”
來自巴黎-拉斯維加斯酒店的湯姆同樣注意到了吳迪的舉動,皺了皺眉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想,應該是猜到我們會分析他的打法了吧,不過,想憑這種小伎倆就戰勝庫克,很明顯是不夠的。”
威尼斯人酒店的技術總監威廉適時的表達了對庫克的支持,因為這是他們酒店安排的選手,而且,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小家夥,除了平時稍稍有點傲氣之外,心理和技術在這一撥年輕人當中,還是非常突出的。
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裏,比賽進入了一種相對平衡的節奏,雙方你來我往打的熱鬧,但是,兩個人麵前的籌碼,幾乎就沒有出現什麽明顯的變化。
看到吳迪又一次大了自己十萬籌碼之後,庫克終於有點不淡定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兩人之間的差距始終維持在二十萬上下,這種堪稱神奇的事情,讓他真的是有點難以捉摸。難道,這家夥的技術真的會有這麽高?可是,看他那種隨意的態度,這真的不是運氣嗎?
“跟十萬!”
他決定不再保守,三張牌裏有一對老k,而對手則是賭順子的一把小牌,絕對可以賭一把。最關鍵的,對於這種節奏,他已經有點害怕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那麽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萬一這家夥還是這麽的滴水不漏,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第四張牌到手。吳迪隨意的看了一眼,直接扔了一百萬上去。小順子對三條老k,算是一把冤家牌了吧?這家夥會怎麽處理呢?
從庫克前邊的舉動,他知道賭場方麵絕對已經將他之前的比賽分析透徹了,可是,隻要他們不是猜到他有透視眼,這種分析就算是再多又有什麽用呢?而且,退一萬步來看。就算是他們放飛想象,最終猜到他能透視紙牌,可是這種單對單的比賽,他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庫克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看了一眼麵前的明牌,一把將所有的籌碼推了出去,
“一百萬,我跟,另外。梭哈!”
吳迪麵色嚴肅的盯著他看了一陣,忽然一笑,隨手將麵前的籌碼推了出去,
“好吧,那就看這一把吧。”
監控室裏。威廉猛地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監控的畫麵,還有一張牌,這家夥的順子還缺一張卡張,他竟然敢打的這麽奔放?
最後一張牌發了下來,吳迪輕輕的挑開了底牌,笑道:
“小順子,你應該是三條k吧?那麽不好意思,我贏了!”
半個小時之後,進入決賽的四名選手全部產生,他們是吳迪、鬆下靖二,還有那個曾經在監控室裏對吳迪做過總結發言的身穿紅色短袖的青年艾迪斯,以及另一名由紐約客賭場派出的年輕選手安奈林。
“好了,結果總體來說不太好,不過有兩個人進入到最後的決戰,已經可以確保我們的勝利了。最後半個小時,我希望你們能在這個時間之前就確立不可動搖的領先優勢,但是,隻要察覺到有那麽一點點的不保險,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
午飯後,杜肯等人將艾迪斯和安奈林叫到了監控室,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安排。而吳迪,也在遠離酒店的一家路邊的咖啡店裏接待了一名不速之客。
“吳先生,對於這次比賽,我想,您應該有著清醒的認識吧?”
將幾乎遮住半邊臉頰的墨鏡放在桌上,鬆下靖二喝了一口咖啡,緊緊的盯著吳迪的眼睛,問道。
“哦?靖二閣下,請問您指的是哪一方麵呢?”
鬆下靖二笑了一下,雙手環抱杯子,輕輕的搓了一下,說道:
“我的目標是鬼丸國綱,但是,按照我們賽前的計算,如果沒有配合,這件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到我們的手上。吳迪先生,我知道你們和渡邊野人他們打過賭,雙方會在賽後進行一場盛大的賭劍比賽。雖然,我並不支持這種幼稚的舉動,但是,想將自己的國寶收回這一點,我想,您的心情應該和我一樣迫切。所以,今天的比賽我會在一個合適的機會輸給你,作為回報,我希望吳迪先生能夠在鬼丸國綱的比賽中幫我一把,而接下來,我會在湛盧劍的角逐中全力以赴,爭取能夠再次和吳迪先生合作。”
吳迪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不得不說,鬆下靖二的提議很有**力,那麽,到底要不要和他進行這個交易呢?
鬆下靖二說完後,沒有再看吳迪的表情,而是直接站了起來,鞠躬,然後倒退著走了兩步,告辭。他相信,隻要吳迪不傻,這個提議他就一定不會拒絕!
兩件換一件,雖然後邊的湛盧劍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入到決賽,可是,有這一件足夠體現自己的誠意了。
“五哥,我覺得這次機會不能錯過,否則的話,萬一……”
“嗬嗬,誰說我會錯過這次機會?不過,對於他的這個提議,我可是沒有當麵肯定的答複哦。如果我們利用他拿下《永樂大典》,然後再將鬼丸國綱搶到手的話,你說,這個小日本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這……”
機器貓目瞪口呆的看著吳迪,這麽做,似乎有些不那麽仁義啊?不過,他隨即就為自己的五哥找到了理由,奶奶的,跟小日本還用得著講什麽仁義?就算五哥真的這麽做了,那個臭屁的家夥又能把他們怎麽樣?
“嗬嗬,說的好,就是臭屁!我就是看不慣這家夥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臭屁模樣!不過,貓貓,好像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啊?”
“嘿嘿,五哥,這一把是這樣,不過,鬼丸國綱嘛,或者,你運氣不好,第一輪就輸掉?”
吳迪搖了搖頭,說道:
“你去告訴他,如果在《武定蘭亭序》的決賽中沒有日本選手的身影,我也不能保證我就一定能夠進入鬼丸國綱的最後爭奪。”
機器貓一愣,隨即嘿嘿的低笑了兩聲,這些話,還是等到五哥贏了第一件寶貝再說吧,那時候,這個小日本不就真的騎虎難下了嗎?
下午兩點,爭奪《永樂大典》的決賽準時開始,杜肯等人整齊的坐在了監控室裏邊,而嚴駒他們,則一齊來到了吳迪的房間,和機器貓、麻雀一道,聚集在了那個足有六十英寸大小的液晶電視前邊。
第一把,吳迪直接扣牌,鬆下靖二則依靠一對小6將底注收入囊中。
第二把,艾迪斯則在第四張牌的時候勝出。
第三把,鬆下靖二直接砸出十萬籌碼,嚇跑了其他三個人。
當荷官將籌碼撥到他的麵前時,這家夥笑眯眯的抓起了一把籌碼,環視了一周,那種得意的表情,讓艾迪斯很是氣憤,不過安奈林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這家夥真的這麽輕浮的話,他又是靠什麽走到這一步的?這種時候,演這種戲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