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和蔣詢都是默契的停下腳步,看向徐則,聰明的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分明是覺得徐則可能是發現了什麽讓他感興趣,或者說是值錢的物品。

張禮和蔣詢的眼中都閃過興奮的神色,今天他們的收獲也算是不錯的了,雖然比不上徐則,但是沒能夠撿一個大漏,心中的感覺還是比較遺憾的。

難道,徐則就要彌補這些遺憾了?

古玩街的這些地攤,大部分賣的是假貨。

是的,連高仿都不是,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貨,連贗品都稱不上,真正的贗品,那都是行家出手製造,非常的專業。

而古玩街這邊的地攤,大部分都是粗製濫造,有些甚至幹脆就是從工廠裏麵批發,然後埋自家後院三五天,也許還浸到糞坑裏麵,然後就當陳年老貨出來賣,幾十塊錢成本的東西能賣你幾千幾萬塊,能坑一個是以個。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尤其是在ctv鑒寶類節目爆火之後,許多閑的無聊的人,都會去尋一些古董什麽的來收藏,雖然大部分都是假貨。

這古玩街,也因此而變得更加的熱鬧起來,地攤主坑起人來更是不帶喘大氣的,反正坑完人,換個城市,繼續擺地攤坑人,一坑幾千塊,一個月的生活費都夠了,比打工什麽的好賺。

張禮和蔣詢剛開始的時候,也是被坑了好幾次,之後學乖了,這些擺地攤的,根本不去多看一眼。

不過,白天的時候,因為徐則曾經淘到一個不錯的扇墜,一下子也來了興趣。

大部分的地攤,都是坑人的,但是其中不乏是有真正用心的地攤主,專門去周圍農村鄉下買一些老物件來賣的。

這些老物件之中,大部分不值錢,但是也有少數屬於蒙塵的明珠,真正的至寶很難出現,但是也許會出現一些不錯的物件。

當然,這就非常的考驗眼力了。

徐則轉身站在地攤麵前,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來。

這地攤的攤主,是一個四十多歲,一臉精明的中年漢子,地中海的發型,更是顯露出了他聰明絕頂的特質。

“小兄弟看看,我這裏都是特意從鄉下老鄉收來的好東西,保真。”攤主理了理沒剩下幾根的頭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來。

“嗯。”徐則也不去管這地攤主,蹲下身體來仔細的看著。

“保證是真的假貨嗎?”張禮嘀咕了一聲。

“小兄弟可不能這麽說,就算是真的古董,裏麵也有贗品,我這保證都是從老鄉那裏收來的。”地攤主也不生氣,依然是露出大黃牙說道,“價格可都不低,現在的老鄉,都不傻呢。”

“小兄弟抽煙不?”大黃牙伸手取出一包藍色包裝的煙,取出一根遞給徐則,他眼光毒辣,已經是看出來,張禮和蔣詢兩個人,隻能算是跟班而已,真正有購買欲望的,應該是眼前的這個穿著一般的年輕人。

“不了。”徐則擺擺手拒絕道。

“事後一根煙,快活賽神仙,小兄弟要學會享受。”大黃牙自己點上,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煙霧升騰,很快被風吹散,一臉的逍遙自在。

“不是飯後一支煙嗎?”蔣詢疑惑的問道,作為一個出身不錯,相貌不算差的微胖界帥哥,隻要他願意,還是不缺女朋友的,可惜,他太過低調,大部分的業餘時間,都泡在古玩街這邊,導致他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事後一根煙什麽的,他根本不懂那種快活。

“嗬,年輕,真好。”大黃牙吐出了一口煙霧,臉上帶著感慨的神色,似乎是回憶起了從前。

蔣詢莫名其妙的看著大黃牙,不知道這奸詐的地攤主到底是在說什麽鬼。

“怎麽樣?小兄弟有中意的沒?我可以給你打個折,下次再有需要,可以來找我老黃。”大黃牙隨手把煙頭碾滅,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裏麵。

亂扔煙頭是要被小學生舉報的。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徐則隨手拿起三件東西。

第一件,是個羊角梳,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還有幾根蒼白的頭發纏繞,都沒清理幹淨。

第二件,則是一尊忿怒明王相,看起來似乎是青銅雕鑄而成,隻是手法粗糙,看起來似乎是屬於粗製濫造之物,上麵的銅鏽,更是塞滿了所有的縫隙,還有一些灰塵什麽的。

第三件,則是一塊香爐,看起來也是青銅鑄造,外形古樸,看起來頗有一點韻味在其中,裏麵的縫隙,還有一些香灰殘留,看起來不像是特意作假的。

張禮和蔣詢都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徐則拿起來的三樣東西,似乎是這樣就能夠看出這三件東西的真假來。

“這羊角梳就算了,不值錢,當添頭送給小兄弟你了,不過這青銅明王,可是用的上好的青銅打造的,雕工精細,形態栩栩如生,絕對是出自大師的手筆,我當初也是花了好多的口水和價格,三千塊才買來的,看在小兄弟這麽有誠意的份上,算你三千五,總得給我點車旅費和辛苦費是吧。”大黃牙咧嘴露出大黃牙,嘿嘿笑著說道,吹氣牛來根本不帶大喘氣的,更是麵不改色。

“至於這個香爐嘛,是我從一家敗家子兒的手中買來的,那敗家子是條賭狗,把這個聽說傳承了十八代的寶貝香爐賣給我,聽說還是當初皇家禦賜的,好家夥,花了我八千塊呢,算小兄弟八千五就行了,我就賺點辛苦費。”大黃牙嘿嘿笑著說道,眼裏閃著奸滑的神色。

張禮和蔣詢不知道為何,總是感覺大黃牙的話語裏有些不對,但是一時間沒想起到底哪裏不對勁。

“我懷疑你在罵人,並且我有證據。”徐則看了一樣大黃牙,終究是沒把心裏麵的想法給說出來。

“這明王相,隻是尋常的銅混合著鉛做成的,雕工粗糙,應該是出自某個手法拙劣的工匠。”徐則淡淡的說道,“我猜老板你買的時候,肯定是花了不到三百塊,就是用廢銅的價格收購的。”

“至於這個香爐,應該是清末光緒年的老物件了,值點錢,但是傳承十八代的祖傳之物,嗬嗬嗬。”徐則嗬嗬笑了起來,後麵的話語沒有說出來,但是話裏的意思非常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