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楚毅選擇了偏重速度的“神行遁甲籙”。
他已經有了鐵蝠功,再加上這神行遁甲籙,可以更大程度提高自己的速度優勢。
進可攻,退可守。
這對一名劍客而言已經足夠了。
剩下的“金剛護身籙”與“疾風劍影籙”同樣不凡。
但就優先級來說,在楚毅這裏隻能排在後麵。
在選擇完道籙之後,隨著他的雙掌同時運力,一枚泛著綠光,猶如風刃的印記出現在胸口的位置。
一時間,楚毅隻覺得腳底生風,身體仿佛也更為輕盈。
他腳步朝前一邁,甚至沒怎麽開始用力,整個人就出現在五米開外,隻差一個指甲蓋的距離,腦袋就要撞在門上。
楚毅不驚反喜,按照粗略估計,他的速度在裝載了“神行遁甲籙”以後,提高了足足一倍以上。
這讓原本就很快速的清風劍,當真成了殺人於無形的奪命劍。
他撤去鐵蝠功的力量,又是一步回到床榻上,這時胡同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和吆喝。
“集結!縣尊大人有令,全體軍卒,衙役即可到衙門集結,不得拖延!”
這下達命令的人是靈壽縣尊。
足以證明,郡尉等一眾停留在城裏的郡府高層是真的全軍覆沒了。
就是不知這縣尊突然集結人馬,究竟是什麽主意。
楚毅想著自己還有衙役備身,而靈壽城尚未易主,暫時不想做出頭鳥。
他收拾了一下,掛上佩刀,推門而出。
門外,徐大開不出意外的在這等著。
二人相互點頭示意,一並小跑著朝衙門趕去。
今日徐大開的表情格外凝重。
“易兄弟,我長話短說。今夜郡尉領著精銳出城,遭遇埋伏城外的龍鳳會高人伏擊,幾乎全軍覆滅。”
“靈壽城…恐怕要變天了!”
楚毅看著他那擔心的模樣,寬慰道:“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盯著。莫說你我,便是青漕幫在大人物眼裏也隻是蚍蜉之物,影響不到咱們的。”
“但願如此。”
徐大開長歎一口氣:“過去的幾個月,先是武王之子被殺,再到本幫世仇‘金山幫’被滅,如今就連郡守府也搖搖欲墜,精彩程度都勝過我大半生了。”
……
到了縣衙。
這裏早就人滿為患,六神無主的縣卒與頂著黑眼眶的徭役,三五成群,一個個像是死了娘一樣擠在牆角。
那些都頭,統領,捕頭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出言糾正。
因為他們本人同樣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楚毅與徐大開混在人群裏,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青漕幫的長老和護法。
正在這時,有人擊掌開道。
“讓一讓,青漕幫曹幫主到!”
隨後,幫主曹天刀,少幫主曹地仁,以及邱向平三人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向著屋內走去。
楚毅留意著邱向平的表情,雖然看起來緊繃著,但是根據“鐵蝠弦波”傳回的波段顯示,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若非壓得嚴實,隻怕要彎成翹嘴了。
“這家夥莫非還有倚仗麽?”
楚毅有些好奇。
到他這份上,捏死邱向平不過是抬手的事情,但這家夥能否一直保持著他的好運氣,那才是楚毅最好奇的。
緊接著,城內的幾個大鄉紳也被請來議事。
“宋家主到!”“張老太爺到!”“西門大官人到!”
一道道吆喝簇擁著一個個穿著錦緞服袍,長相富態,但又滿臉愁容的老頭子進屋。
他們這些人,將決定靈壽城未來的走向。
然而這一切未知迷茫背後,最終答案其實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縣尊如果有心抵抗,他們這些衙役和縣卒就不會在這幹瞪眼,早就一股腦散布出去向百姓募集糧草,抓壯丁充軍了。
出現了現在的這種情況,隻能說明,縣尊就沒打算與龍鳳會死磕。
畢竟,強如方郡尉等人也全軍覆沒了。
對於剩下的人來說,他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給自己留足體麵,並且盡可能戴罪立功,避免被龍鳳會事後清算。
……
縣衙裏的幾位大人,打從進去之後就沒出來。
直到天亮了,才有一個高瘦的師爺走出,麵朝眾人。
“諸位這幾日都辛苦些,定要將那些與武王勾結的人抓起來,準備恭迎王師。”
“現在,都散了吧。”
衙役和縣卒們苦等,隻得了這樣一個含糊的結果,紛紛對師爺投去了不滿之色。
但性子機靈,腦子轉得快的,已經可以從這一句話中嗅到了風向變化,知道縣尊這是準備好投誠了。
這對靈壽城而言,將會是一個重新洗牌的機會。
楚毅與徐大開就屬於特別機靈的一類。
隻見徐大開麵露興奮之色,拉著楚毅說悄悄話:“那邱向平前不久還給武王獻魚,等龍鳳會打進來,這鐵證如山的,他絕對跑不了!”
楚毅聞言目光下瞥,照例潑了盆冷水:“徐爺可別忘了,那是幫主以青漕幫的名義獻給武王的,如果要扣帽子的話,咱們一個也跑不了。”
“好在,從衙門的態度來看,縣尊應該暫時沒有對青漕幫動手的意思。”
徐大開知道自己又犯蠢,不再出主意,老老實實問道:“易兄弟,接下來怎麽做。”
“等著就好,”楚毅微微一笑,“這種時候最忌諱犯錯誤,不做就無錯。隻要熬走了旁人,也許這破天的富貴就會落到徐爺身上了。”
“我若是富貴了,肯定不忘記易兄弟,哈哈!”
徐大開沒有當真。
畢竟像他這樣實力的長老在青漕幫超過兩掌之數,便是姓曹的全部斷子絕孫了,那也輪不到他來稱大王。
不過,楚毅的建議徐大開是聽進去了。
兩人分手之後。
楚毅回到家中再度清洗了一番,這才如往常一樣向魚味軒趕去。
路過仙緣居的時候,他不由停下腳步。
因為原本朱紅的大門緊閉,幾個身材高大的打手守在門前,凶神惡煞地盯著另外幾個跪倒在地,鼻青臉腫的人。
“掌櫃的說了,酒樓暫閉一陣子,你們是聽不懂麽!”
“可是爺,咱們的工錢還沒……”
“少廢話!掌櫃不是答應了,到時候會補給你們的麽。再敢糾纏,我等可就去報官了。”
楚毅聽著雙方的對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後。
姓金的狗東西他欠薪了——
不止不給人錢,而且還想著畫餅,真是有些不當人子了。
楚毅掃了一眼,也沒有爛好人到去伸張正義。
這種事情本就吃力不討好。
唯一讓他有些在意的,是被仙緣居挖走的劉賬房。
不知道對方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