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見過最精彩一次比劍大會了。”鄭武強與有榮焉地說道：“對了，您聽說了嗎？歐玉成進入七劍學府了。聽說是破格招入，一進去就是核心弟子的待遇。蘇涵煦也很厲害，大會過後沒過兩個月就突破了氣合境，如今已經進入了大坤學府。還有謝修遠……裘立，就是關子昂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對了，當初甘京不是還和您約定一年後再戰的嗎？您……”
鄭武強如同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大堆，然後才發現，王則隻是淡淡地看著他。沒有任何接言的意思。並且王則的神情實在太過淡漠。明明近在眼前，卻給人一種相隔千裏的感覺。
鄭武強慢慢地閉了嘴，臉色通紅，尷尬無比。
“那，什麽，您休息，我不打算您了。”
鄭武強和同伴回到自己的火堆旁烤火。
而和他一起的武者卻有人嘲笑起來：“哼，沒臉了吧。熱臉貼冷屁股，人家認識你是誰啊。”
還有人小聲地疑惑道：“那真的是王則，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就他這個形象，實在不像是南濟劍會第一人的樣子。”
“我怎麽可能會認錯？”鄭武強忿然道。
“那就是人家懶的搭理你。”
也有武者不忿：“哼，目中無人。”
鄭武強心裏也是有些失望，不過，看著遠處的王則，還是為他分辨道：“你懂什麽？”
山野之間的簡陋茅草屋，現在成了眾行人的臨時落腳地。外麵風雨陣陣，裏麵三人一群，五人一堆，圍著火堆，談笑聲聲。
王則一個人窩在一個角落，看著外麵的雨絲發呆。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那些雨絲好鋒利，就像劍一樣。王則就這樣靜靜地呆著，看著那像劍的雨。
雖然之前鄭武強的話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其他人素不相識，並且大多數也隻是普通武者，所以隻是描了兩眼就忽視了。
結果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又衝進來一個人。那人一進來，就罷占了其他人的一個火堆，一邊將雙手伸到火堆上方一邊罵道：“他娘的，這什麽破天。都連著下了兩場雨了。”
被霸占火堆的人自然不滿：“喂，這是我們的……”
“嘿嘿嘿，”那人狂笑起來：“你們的，當然會還給你。”說著，那人竟突然拔刀，一刀砍了下去：“給你。”
人起頭落，可憐那被霸占火堆的人話還未說完，就被直接滅殺。
這一下子，震驚四座，所有人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人從外麵進來：“李老四，磨蹭什麽呢，趕緊殺完趕緊走。雨快停了。”
李老四猖狂地笑道：“我這不是想熱熱手再殺人嗎？”
“鬼手雙煞。”
直到這時，才有人認出來人，驚呼起來。
“鬼手雙煞。怎麽會。”
“快逃啊。”
“別，別殺我。都給你，我有的都都給你。求求你們，放我一命。我家裏還有，”
“呸，誰管你家裏都有誰。爺我要錢也要命。”
鬼手雙煞，凶名赫赫。是這一帶有名的江洋大盜。別看李老四剛才還在罵破天，但其實他最喜歡陰雨天殺人了。而且手段殘忍，殺人如麻。劫財劫色劫命。凡是被他們盯上的，沒有一個活口。
“什麽鬼手雙煞，太猖狂了。”
與鄭武強同行的一名武者憤然而起。
李老四看到他，嘿嘿一笑：“哈哈，今天運氣不錯。想不到這破房子竟然還有宗門弟子。不錯，運氣真不錯。趙老三，他們是我的，你可別和我搶。”
“哼，目中無人。”那武者冷哼道：“正好今天取了你們的首級去領賞金。”
李老四目光森然地盯著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死吧。”
話不說完就一刀砍了過去，為的就是稱人不備，殺人時好殺的讓對方措手不及。快準狠，顯然是早就幹慣了這種勾當。
別看那叫板的武者口氣硬，但論實力，還真不是李老四的對手。隻是一個照麵的功夫，竟然就受了傷。
鄭武強一行人自然不可能看他送命。立刻出手相助。
“哼，打不過就一起上，這也是宗門弟子。”李老四不屑地冷哼道。
鄭武強一行人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講江湖道義。雙方頓時戰作一團。
原本一起避雨的其他人一開始認出鬼手雙煞，嚇的絕望不已。突然聽到鄭武強一行人是宗門弟子。又升起了一些希望。結果希望剛剛升起。卻發現就算是宗門弟子也不是對手。心裏不由再次失望起來。那些人緊緊地盯著打鬥的雙方，心裏暗暗祈禱著。希望宗門弟子們可以大獲全勝。
雙方撕殺，鄭武強一行人自然是功底深厚，但是李老四也不遑多讓。畢竟鬼手雙煞的名號不是白叫的。而且像這樣的江洋大盜，向來過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自有一股狠頸。
不過，鄭武強一行人有五人，李老四一人，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見他們久戰不下。趙老三不耐煩了：“麻煩，還是早點殺完早點收工吧。”
說著，也加入了戰鬥。趙老三一加入，情勢立刻發生了壓倒性的變化。鄭武強一行人立刻有人重傷。若不是躲避的及時，險此喪命。
鬼手雙煞一齊出手，鄭武強一行人很快就落敗。幾乎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傷。
“哼，死吧。”
李老四舉起大刀，殺向鄭武強。
“完了。”
鄭武強一行人心中一突，絕望起來。
不止他們絕望，就連其他人也跟著絕望起來，因為等這些宗門弟子死完，就輪到他們了。
結果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劍光驚起。
那道劍光不知從何處而來，但是等那道劍光落下的時候，卻有兩顆頭顱跟著一起落地。而那頭顱，不是任何一個宗門弟子，竟是李老四和趙老三。
這一切顛倒的太快，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呆呆地看著地上李老四和趙老三的兩顆頭顱，連大難不死，逃過一劫都不知道。
王則淡淡看了看窗外，慢慢地向外麵走去。
在所有人都驚訝地時候，隻有鄭武強回過了神來：“王則。”
王則仿佛沒有聽見，繼續向外麵走。他的腳步不緊不慢，他的神情不悲不喜。仿佛從內到外的淡漠。
其他人這時才看到王則，心中驚駭。是他出的手。怎麽可能。這樣的實力，怎麽會有人有這樣的劍法。
鄭武強看著王則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沒頭沒腦地向著王則喊道：“王則，不論發生了什麽，我永遠支持你。你永遠是我們的大黑馬。”
王則走出屋外，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他繼續向著魯陽城的方向走。
樹柳隨風，仿佛長劍一樣舞動。
石尖鋒利，仿佛劍刃。
王則抬頭，看到身邊的一切都很像劍，樹有劍的影子，鳥有劍的鋒鳴，就連天上的月牙，那月牙的銳角也仿佛劍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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