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則，你感覺如何？”

曾老關心地問道。陳家族老太公自然也更關心。

王則眨眨眼，神思盡皆歸屬：“還好。我已經沒事了。”

雖然剛才驚險萬分，不過現在卻是真的沒事了。而且不止沒事，通過剛才和各種道法的競爭，無形之中，王則甚至覺得自己的劍意更強了幾分。劍心更是在‘明我’的狀態上更近一層，達到了‘明它’的境界。

‘明我’，是明悟已心。自我通達。

‘明它’，則是一種認知，不止是對自我的認知，也是一種對‘它’的認知。

就像初生的孩童認知世界一樣，先要區分自己，再要區分他人。才會構成一個完整的意識。形成自己的世界觀，真正生存於世。

孩童是如此，武者其實也是如此。

孩童出生之後要認識世界，探索世界。武者修武之後，豈不是也要認識大道，探索大道？

殊途同歸。

大道對武者來說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王則經過這次的經曆，真正明悟‘明它’，才算是真正開始認識大道。

現在他的腦子裏一腦海的大道，將來將之慢慢消化，相信肯定會對大道有更深的認識。

“那就好，那就好。”

見王則果然沒事，還頗有收獲的樣子。曾老和陳家族老才算是放下心來。他們真的害怕王則會就此留下陰影。這麽一個好苗子，要是被斷了武道之路。實在可惜。

還好，總算隻是虛驚一場。

然而，王則的收獲還不止如此。

“曾老，太公。我想我找到東陸祖地總是失敗的原因了。”

“什麽？“

陳家族老還好說，曾老直接就是一驚。

“你說你找到了祖地失敗的原因？“

開什麽玩笑，東陸祖地幾千年了。一直都難以成功。這麽多年來，多少前輩都束手無策。王則隻是進去一趟，就能找到原因？

最重要的是，祖地失敗除了資質的原因外，竟然還有原因？

怎麽可能？

王則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完全正確。他隻是有些猜測而已。不過，潛龍閣對自己開放了祖地。投桃報李，王則也該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敢問曾老，祖地的失敗率是不是慢慢開始增多的？尤其是近八百年左右的時候，失敗率開始猛然增多？“

這個問題一出，曾老直接就震驚了。

震驚的原因自然就是全被王則說中了。沒錯，正如王則所言。東陸祖地的失敗率確實就是慢慢增多的，最後這八百年更是直接爆增。這才導致潛龍閣不得不減少東陸祖地開啟的次數。

數百年來，潛龍閣的管理者也不是沒有過懷疑，隻是他們檢查過多次，也沒有發現異常。最後隻能歸結為東陸勢弱，天才難出。而相比其他三陸，東陸也確實越來越勢弱。

若說一開始曾老還不相信王則，那麽現在王則直接道出的兩個問題。就讓曾老不得不相信幾分了。

也讓曾老不得不進行重視。祖地，這可是東陸祖地啊。若是真的能夠找到失敗的原因。那意味著什麽？

當機立斷，曾老直接將王則帶入祖地的一處密室之中。除了陳老之外，其他人一率不準進入。

“好了，你說吧。你真的找到了祖地失敗的原因？“

“我不能完全確定，隻是有些猜測。”

“什麽猜測？”

“曾老管理祖地，想必也知道。祖地之內乃是東陸眾先輩的道法痕跡。”

王則將自己進入祖地大殿的經曆簡略地說了一遍。曾老連連點頭，認同他說的。

“當年東陸的先輩們建造祖地大殿，除了培養東陸的子弟，或許也是為了留下自己的一份傳承。原本一開始的時候，我相信先輩們都是設想好的。參悟成功的機率雖然不高，但也不至於那麽危險。”

王則繼續道：“我猜想，在祖地建成之後的幾千年裏，又有其他人陸陸續續地在祖地大殿留下了道痕。這些人可能是東陸後來出現的一些強者，因為堪破了祖地大殿的秘密。或許是想給東陸出一份力，也或許隻是想留下自己的道法。就在祖地大殿之中留下了自己的痕跡。這就導致裏麵的道法開始變得混亂，打破了祖地大殿裏的平衡。”

“尤其是在八百年左右的時候，不止東陸的強者在裏麵留下了道法，好像幾名東陸之外的強者也在裏麵留下了道法痕跡。讓裏麵的平衡更近一步被打破。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後來的強者有一部分沒有完全堪破祖地的秘密。留下的道痕並不凝煉。收獲之後裏麵的道法知識直接爆開。而這樣的道法一爆開，直接對其它的道法產生了連鎖反應。若是收獲的道痕在一瞬間內全部爆開，大多武者絕對承受不了。”

聽著王則的說法，曾老陣陣震驚心驚。

陳家族老疑惑道：“可是東陸祖地有專人把守，還有護地大陣在。怎麽可能讓人再在裏麵留下道痕？”

曾老搖頭苦笑：“祖地的人，祖地的陣。隻能防一定程度的高手。能夠堪破祖地奧秘，並在裏麵留下痕跡的強者。祖地的守衛和大陣在他們眼裏幾乎就等於形同虛設。他們隨手幹些什麽，我們根本不可能知道。”

東陸祖地存在了幾千年了，這些年裏，曆史紅塵滾滾往複。出現一些王則說的情況，並不奇怪。

其實到了能在祖地留痕跡的程度，那些人都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那樣的人，無論是東陸的還是不是東陸的。或許都不會特意針對一個供後人修練的場地。就像王則說的，東陸的隻是順手幫下忙。不是東陸的經過這裏，也興之所至隨手而為。他們隨便留下點什麽。就夠改變裏麵的格局了。

那些人隻是隨意而為，或許也並不在意會產生什麽後果。而東陸的弟子卻要為此承擔巨大的後果。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曾老說道：“其他弟子進入之後，哪怕成功地感悟到裏麵的真諦，也不會像你一樣一道痕跡一道痕跡地收獲進來。其他人大部分都是被動地接受那些道痕。直到承受不住被排斥出來。不過你的經曆倒是給我們提供了新的思路。或許可以製定一些規則讓收獲變得更加安全。另外，你說的其它道痕的事兒，或許也可以製定一些應對的方法。”

隻要知道具體原因，就可以根本這些原因謀劃各種方案。

想到這裏曾老心中一震。如果，他們真的能夠謀劃出一個安全的方案的話，那就代表東陸祖地可以像以前一樣定期開放了，那簡直就是一個千秋偉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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