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風把微兄吹來了?”
王則行雲流水的走進前廳,向微出雲打招呼:“可是劍道有突破,來找我切磋?”
微出雲和他一樣,對劍道都格外執著。除了劍道之外,也是萬事不理。王則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來找他切磋的。
雖然現在的微出雲已然和他有不小的差距。但看在微出雲對劍的執著上,王則還是願意和他交手的。
然而,看到王則進來。微出雲卻並不說切磋的事兒。
隻見微出雲站起來,鄭重地看向王則,一雙劍眼執著而又堅定:“我願做你的劍侍。”
王則一愣。
“劍侍?”
劍侍是什麽?持劍侍者,隨從,下屬。微出雲要給他做劍侍?劍者有風骨,一般是不會給人做侍從的。除非實力差距過大,或有巨大的利益。但微出雲的實力雖比不上他,但在東陸已經是頂尖的天驕,除他之外,也沒有人能比微出雲更強。至於利益,微氏山莊也並不比真武劍府弱。犯不著給他做侍從。更何況,他覺得微出雲也不是那樣的人。
稍微一思考,王則仿佛明白了什麽:“你想去聖地界?”
“不錯。”微出雲坦然承認。
王則了然,現如今,除了聖地界,也沒有別的利益會打動微出雲甘願為侍。聖地界與武者世界有天壤之別。不是那麽容易進的。這麽多年下來,也隻有王則這一個名額。其他人想要進去,千難萬難。除非做為他的附屬。可以跟隨他進入。當然,就是這樣的附屬也隨便就可以的。王則能帶一個附屬,就已經是極限。再多,聖地界也不會同意。甚至這一個也未必就那麽容易。
而一旦微出雲做為王則的劍侍進入,那他的一切就是王則的責任。
王則沉靜下來,反問了微出雲一個問題。
“為什麽?聖地界雖好,但給人做劍侍也不是劍者的風骨。”
“劍者的風骨是劍道,而不是外在的表象。”
微出雲同樣答道:“我去過中州,知道外麵的世界更廣闊。中州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世界?見過大海,便不願隻是留在小溪。我要追求更高的劍道,便隻能去更廣闊的世界。否則,便是一域為尊,我的劍也暗淡無光。”
入情,入理。執著,堅定。為了這一抹劍光,王則也不忍拒絕。
微微一笑,王則說道:“好吧。我接受你的請求。不過,最後能不能成我也不能保證。”
微出雲笑道:“不管能不能成,我總該試試。”說著,微出雲便向王則行劍禮:“見過公子。”
王則止住他:“不必如此,你也不過隻是想要一個進入的機會而已,我們還是以兄弟論之。”
微出雲卻說道:“聖地界也不是傻子,若是著意蒙騙恐怕與你都有帶累。更何況,我微出雲也不是隻會利用他人的人。我既已決定奉你為主,不管原因為何。總會忠於這個決定。另外,你的劍是我見過最驚豔。也最讓我心動的。我給你做劍侍也不全是聖地界的原因。就算為了你的劍。我也甘願如此。”
原本王則隻是想做一對表麵主侍,見微出雲這麽說,便也不拒絕了。既是以劍道為交,王則索性也便真的接受了。
就這麽一刻鍾的功夫,微氏山莊的大弟子便成了王則的劍侍。
王天承,王一鳴,以及王府的管家將這一切過程全看在眼裏。整個過程都有些愣愣的。全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對於他們的對話也是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
又過了一會兒,王天承才終於反應過來。
“這,這,”
這樣,微氏大公子,曾經東陸的第一天驕就是王則的劍侍了。王天承始終都有些幻滅的感覺。
王氏家族也不是沒有幾個客卿,家丁護衛更是有不少。但是像微氏山莊大弟子這樣的。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想都完全不敢想的事。
當然,微氏山莊大弟子是王則的劍侍。也隻是王則的劍侍,除此之外,和王家沒有任何關係。王天承還真不能因此就對微出雲怎麽樣。
甚至,對於微出雲的安排,也頗為棘手。畢竟王則要在王家呆一段時間,那麽要安排微出雲住哪兒?
“要不就讓微公子就住行風院吧,則兒你看如何?”王天承向王則詢問意見。
王管家心裏又有些忙慌起來。
“你們不用忙。他不住這兒。”王則止住王天承和管家,淡淡地對微出雲說道:“你先回去,一個月後去真武劍府找我。”
“好。”
微出雲回應,並向王則行劍禮,然後離開。
雖然成了王則的劍侍,但微出雲的風姿卻半點不改,依然風姿卓越,氣質高貴,渾身都是頂級天驕的風範。
與之相比,王一鳴也不由自慚形穢,而這樣的人物,如今是他五弟王則的劍侍。也是直到此時,王一鳴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王則已經走到了多高的高度。說聲望塵莫及也不為過。
“大哥,大嫂今天做啥吃?”
王一鳴正恍惚著呢,猛然聽到王則拋來一個問題,剛才的恍惚頓時煙消雲散。王則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貪嘴的五弟。
頓時好氣又好笑:“就知道吃,剛發生那麽大的事你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有啥感覺?”王則淡淡地道:“不過是劍道路上的正常事情而已。”
劍道路上?王一鳴感歎:“你們的劍道啊。無怪乎你們能成為天驕。”
“如果大哥有心,大哥也能的。”王則說道。
“我?“王一鳴卻深感懷疑:“我能嗎?”
“當然,”王則篤定:“我都能行,大哥為何不能?劍道從不挑人,隻看人的心夠不夠誠而已。”
想想王則的以前,王一鳴突然覺得王則說的非常有道理。他仿佛也突然覺得。隻要有心,人人都能追尋到自己的道。隻是,這‘心誠’二字,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呢?
王則可以化繭成蝶,然而整個魯陽城,整個東陸,乃至整個東州,也隻有一個王則而已。
王一鳴想著這些,突然覺得王則或許根本就不屬於王家。
然而正想到這裏,就又聽王則叫道:“走了,去吃飯了。昨天大嫂說要做竹骨湯來著。“
王一鳴不由撫額。隻能暫且停下想那些有的沒有。先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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