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映山紅

沾騎兵的掩護下。裏毅一行十分順利地回到了猜吊一,良清早已得到了消息,派出汽車到縣境迎接,把他們接回了竹園鎮。

黃州城裏的伊藤由基得到外出接索的部隊受到重創的消息,不禁怒火衝天,但手上沒有更多的兵力。也無法繼續追擊。不過,他也給自己找到了一點安慰,那就是通過這一次的事件,他發現了中國軍隊在黃州城裏開鑿的秘密通道,這算是消除了一個安全隱患。如果他知道突擊營開鑿的通道並不止這一處的話,可能就不會這樣樂觀了。

回到竹園鎮後,突擊營的軍醫對杜心雨進行了重新檢查,確認她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控製,沒有生命危險了。日本醫生的醫術不錯,手術做得也非常成功,杜心雨算是揀回了一條命。不過,由於杜心雨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需要靜養一個月以上才能恢複,在這段時間裏,她是肯定不能回重慶去的。

羅毅陪著杜心雨在突擊營的醫院裏住了幾天,等到醫生冉意杜心雨出院的時候,羅毅便把她帶回了自己住的院子,把正房讓給她住,自己住在廂房裏。

對於這種安排,袁靜心裏雖然有些泛酸。但也沒說什麽,想當年,她和曾珊也是和羅毅住在一套大宅子裏的,現在杜心雨畢竟是重傷初愈。袁靜能夠理解羅毅的關切之情。至於突擊營的其他人,心念完全是一致的,那就是希望自己的營長多妻多福。把杜大小姐收入房中。是突擊營全體男兵對羅毅的殷切希望。像蘇曉峰這些人,隻差去采購紅蠟燭幫羅毅點上了。

羅毅不在乎別人說什麽。他的心裏隻有杜心雨的傷。看著杜心雨四陷下去的麵頰。羅毅的心都要碎了,哪裏還想得到其他的事情。

在杜心雨臥床不起的那些日子裏,羅毅每天都忙前忙後地照顧著。他讓夥房給杜心雨做各種各樣有營養的飯菜,親手一勺一勺地喂給杜心雨吃。那份體貼入微的樣子,讓冷燕茹看了都感動和羨慕不已。

石敢鬱悶透了,本來看到杜心雨和羅毅親親熱熱的樣子,就讓他很是不舒服,現在二人居然住到一個院子裏去了。雖然表麵上是分不同的房間睡的。焉知他們深更半夜的時候會不會互相串串門呢?最可疑的是。羅毅的警衛員邵平仁到晚上就把院子門看得緊緊的,堅決不讓外人進入,尤其是不讓石敢靠近,為這事,石敢沒少和邵平幹仗,但人家邵平說了,保護首長安全是警衛員的職責,至於首長在院子裏幹什麽,石敢與狗都無權過問。

“杜上尉是我們軍統的,我進去看望一下她的傷情也不行嗎?”石敢對邵平喊道。

邵平嗬嗬笑著:“對不起,石少校。這個冉題,我需要請示一下。”

“你要請示誰?”

“我“我請示杜小姐吧。”

邵平進姐已經休息了。醫生吩咐過,她要多休息,不能打擾。”

“休息?我剛才還聽到羅營長在她屋裏彈吉它呢!”石敢可不傻。

“那個嘛,是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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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石敢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石少校,我看你閑著也是閑著。身為草命軍人,還是應該時刻不忘軍事練吧?”邵平好心好意地提醒道,“要不,我陪你練練?別說你不敢喲。”

“練練就練練!”石敢可謂怒而興兵。相在平時,他並不是特別容易衝動的人,但在這種情況下。由不得他不動肝火了。

練練的結果是毫無懸念的,邵平本來武功就頗為了得,這幾年還得到了羅毅的師傅秦風的指點,也算是年輕一代裏的高手了。石敢被打的七葷八素地,既沒體力也沒麵子再去騷擾杜心雨了。

杜心雨幸福地享受著羅毅對她出小時不間斷的照顧,甚至於毫不羞澀地讓羅毅給她洗臉和擦拭身體。可惜的是,重傷未愈的她沒有太多的精力陪著羅毅說話,多數時候都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中。不過,隻要醒著的時候,她就會拉著羅毅的手。久久地看著他。

“羅子哥,我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傻妹妹,瞎說什麽呢?”羅毅故作輕鬆地說。

漆一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都會來救我,這算不算是我們的緣分?”

“在南京的時候,你不也救了我一命嗎?”

“對呀。這就是我們的緣分。是嗎?”

“心雨,以後不要去冒這種險了。知道嗎?”羅毅說,“你中的兩顆子彈,離心髒隻差一點點。”

“羅子哥,如果沒有戰爭,該有多好,你記得我們在上海的日子嗎?我們在黃浦江邊唱歌,你還說過。那裏將來會開一個世界博覽會。是真的嗎?”杜心雨憧憬地說。

羅毅撫著杜心雨的頭發,說:“是真的,戰爭會結束的,美好

“羅子哥,我想睡了。給我唱首歌吧”

“好吧,閉上眼睛。”羅毅說著。輕輕地哼唱起來:

“燭光中你的笑容,慢慢地讓我感動;

告別那昨日的傷與痛,我的心你最懂。

盡管這月色蒙朧,也知道何擊何從;

我和你走過雨走過風,幔慢地把心靠攏。

就讓我默默地真心為你,一切在無言中;

有緣份不用說長相守,讓感覺與眾不同。

就算是人間有風情萬種,我依然情有獨鍾;

親愛的我永遠祝福你,好人就有好夢”

杜心雨的臉上掛著微笑,靜靜地進入了夢鄉。

在羅毅和杜心雨卿卿我我的時候,沈紅英正在給袁靜出著主意。她一向覺得袁靜是自己人,而杜心雨是資產階級小姐,和自己不是一個階級的,所以對她十分抵觸。看到羅毅如此照顧杜心雨,沈紅英找到袁靜說:“小靜,你怎麽不管管羅營長啊?”

“管什麽呀?”袁靜明知故問道。

“他和那個上海灘的大小姐。這算怎麽一回事呀?兩個人怎麽能住一塊呢?”

“心雨不是受傷了嗎,羅子哥說,住一塊便於照顧她。”

“小靜,你就不怕這個上海小姐把羅營長搶走了?”沈紅英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袁靜黯然地說:“他們兩個是生死之交,要論起來,說不定心雨在他心裏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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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你可要把羅營長抓住了。這麽好的男人,不是隨便能找到的。”沉紅英很認真地對袁靜說。

其實袁靜哪裏不知道這一點,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兩年了。她一直盼著杜心雨去了重慶就不會再出現了,誰知道她不但出現了。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麵對著一個為了刺殺漢奸而身負重傷的杜心雨,袁靜怎麽能夠去和她談什麽橫刀奪愛的話題呢?

“小靜姐,你快去看看吧,我哥采了那麽多的花,拿去送給杜姐了。”田春秀飛跑看來向袁靜告狀了。

“花?什麽花?”袁靜心裏一動。

“映山紅呀。我看我哥騎了馬到旁邊的山上去了,回來的時候就摘了一大捧花。”田春秀用雙手比哉了一下,沈紅英和袁靜都看出來了。的確是挺大的一捧。現在正在是杜鵑花盛開的季節,竹園鎮周圍的山上,開滿了杜鵑花,當地人都叫它映山紅。

袁靜酸酸地想到,羅毅還從來沒有為她采過花呢。

“秀兒小靜和杜大小姐,你希望誰當你的嫂子?”沈紅英問田春秀道,這位好事的大嫂想組織一個倒杜聯盟了。

“當然是小靜姐!”田春秀肯定地說。

“你看看,連秀兒都這麽想,”沈紅英十分滿意。

“不過”田春秀的話沒有說完呢,接著又補充下去了,“我看杜大小姐和我哥的感情也挺深的。真把他們拆開,估計他們兩個人都挺難過的。”

“秀兒,你到底是哪邊的?”沈紅英惱了。

田春秀嘻嘻笑著抱著袁靜說:小靜姐,你和杜大小姐不是也挺好的嗎,幹脆,你們兩個都當我嫂子的了。我不嫌多。”

沈紅英道:“這怎麽行,咱們蘇區早就規定一夫一妻了,羅營長也是咱們隊伍上的人,哪能一個人娶兩個?。

袁靜搖著頭:“可是,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心雨這次來執行任務,其實就是為了見羅子哥,她明知這個任務這麽危險,還是要求來了。就衝這一點,我也不忍心讓她失望。要不,還是我退出吧。”

“這怎麽行?”沈紅英道,“小靜。我知道你喜歡羅營長,羅營長也喜歡你,這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的。再說了,你們的關係,早就公開了。現在如果你退出了,跟大家怎麽說?你是個大姑娘家,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袁靜說。

帶著一肚子鬱悶,袁靜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推開門,她就愣住了。桌子上、臉盆架上、床頭上。到處都是紅豔豔的映山紅,把整間屋子裝扮得華麗無比。袁靜看著一屋子的花。臉騰地一下也變得緋紅了。

“小靜,喜歡嗎?”羅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摟住了袁靜的腰。

“羅子哥,這是你采的花嗎?。袁靜問道。

“是的,今天心雨說想要映山紅,我才想起虧待了你們。我騎馬上山跑了好幾趟,把周圍山上的花都采光了,你們兩個人,一人一半。”羅毅笑著說。

袁靜心裏的鬱抑頓時煙消雲散了,她把頭靠在羅毅的胸前,感受著他的柔情,好半天才抿著嘴對羅毅說:“聽秀兒說,你給心雨采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