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膠著
又擊營的殊死抵抗,終千耗盡了日軍的銳與,在付出刨圳”傷盧之後,日軍的第一次進攻失敗了,被打亂了建製的部隊撤出了戰鬥,退到突擊營迫擊炮的射程之外進行休整。
“不要鬆懈,抓緊時間修整工事。”許良清吩咐道。
其實用不著他多嘴,突擊營的士兵們平日裏是接受過這方麵練的,日軍一退下去,他們就各自忙開了。有些士兵在抓緊時間包紮傷口,有些士兵忙著把毀壞的工事重新修好,還有一些則默默地把陣亡的同伴的遺體抬下戰場,這些遺體不可能帶走,隻能在陣地後麵的山崗上找地方掩埋起來。
剛剛看到有冉伴陣亡的時候小一些新兵都忍不住落淚了。但經過剛才這一場惡戰之後,所有的人都沒有了淚水,他們像是打了一輩子仗一樣,完全變成了老兵。
羅毅調上來的勸人進入了陣地,把那些體力透支的戰友替換下來,到後麵的鎮上去休息。這是典型的添油戰術,這種戰術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優的選擇了,這場攻防戰還不知道要打多長時間,羅毅必須保證手頭永遠都有養精蓄銳的生力軍。
大批的彈藥也被送了上來,補充到每一個士兵手中。羅毅和許良清對這一仗的殘酷性是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的,因此預備的彈藥比平常要充足得多,暫時還能夠支撐得起這樣的消耗。
“老許,情況怎麽樣?羅毅也跟著增援的部隊到了前沿,他向許良清問道。
許良清道:“鬼子暫時退下去了,估計一會還會繼續進攻。不過,他們的鋒芒已經被我們挫掉了,即使是天穀直有這份心,他手下的士兵也沒這麽膽子,再往下的進攻,估計勢頭會弱得多,基本上就是打成膠著戰了
“膠著戰我到不怕羅毅嗬嗬笑著說,“我就不信他天穀直敢跟我耗時間
許良清說:“我想他也沒什麽別的辦法吧,咱們這個地方是他的必經之路,他找不到其他的地方能夠繞過去,隻能跟我們耗。不過,真把他逼急了,估計也會想一些辦法吧”小
“能有什麽辦法?。羅毅問道。
“趁夜間偷襲,施放毒氣,集中炮火突破一點”不外乎也就是這些吧許良清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小他能想到的招,我們都準備過,不用怕他
“倒也是許良清說,“對了,羅子,施海光的傷怎麽樣?。
“傷得挺重的,軍醫已經給他做了手術,彈片取出來了,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羅毅道。這一仗重傷了一位高級軍官,羅毅的心裏很是難受。
“都怪我!如果是我在前沿指揮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蘇曉峰拍著腿說,他頭一天帶隊去偷襲第旅團,回來後就在鎮上睡覺,所以前沿就交給施海光指揮了。現在看到施海光受了重傷,他覺得很是自責。
許良清道:“這件事到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咱們的高級軍官不要過分貼近前沿指揮,大多數時候應當呆在隱蔽所裏。畢竟現在咱們一個。支隊就有上千人,相當於一個團的建製,每名支隊長相當於團長了,哪有團長呆在陣地裏指揮的道理
“老許,你就別抬舉我們了。我們哪像什麽團長啊蘇曉峰道。王大成說:“老許說的也對,支隊長畢竟是一個支隊的靈魂,不要逞一時之勇
“你就是怕死!”蘇曉峰大大咧咧地說。
王大成眼睛一瞪:“曉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咱們當年也是出生入死過來的,我什麽時候悄過死了?我隻是覺得現在咱們責任重大,咱們的命不是屬於自己的,是屬於整個突擊營的,你明白嗎?。
“你不怕死,是吧?。羅毅瞪了蘇曉峰一眼道。
“當然不怕”。蘇曉峰驕傲地說。
“那好,你給我回鎮上去,關刀小時禁閉。”
“為什麽呀?。蘇曉峰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羅毅道:“作為一名指揮員,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不是逞個人之勇。你既然連這一點都理解不了,我不能讓你在前沿指揮作戰,你給我回鎮上關禁閉去,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出來
“我蘇曉峰急得都快結巴了,“羅子,我隻是開個玩笑嘛,你放心,我老黑機靈著呢,鬼子的子彈傷不了我。
”我答應你,我隻呆在隱蔽所裏指揮,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羅毅滿意地點點頭。
“好了,羅子,鬼子又上來了,估計一會就數打炮了,你先下妾吧許良清道。
“老許,要不你下去休息吧,我在這指揮一會,反正你說過,鬼子的勢頭不會那麽足了羅毅道。
許良清道:,“你剛才還說別人呢,現在輪到你自己了。曉峰他們現在相當於一個團長了,你差不多就是一個師長,哪有師長呆在前沿的道理?你下去吧,我還撐著住。天說話就該黑了,鬼子不擅長打夜戰,今天再打退一次進攻就差不多了
“好吧羅毅屈服了,他親自檢查了一下觀察所的屋頂,又叫過幾個士兵往屋頂上加了一層沙袋,然後才告別許良清撤了下去。他知道許良清指揮作戰比他有經驗。隻要許良清呆在觀察所裏不出去,應當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因為他也就不和許良清爭了。
經過休整的日軍又發起了第二次進攻。與許良清估計的一樣。這一次進攻時,日軍士兵的氣焰明顯弱了許多,衝鋒的時候不像上一次那樣積極了。滿山的日軍死屍讓他們認識到,麵前的這個對手並不簡單,任何勇往直前的行為,都是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在這種情況下,日軍指揮官雖然喊破了喉嚨,但也無濟於事。雙方乒乒乓乓地打了一個小時,太陽逐漸落山了,日軍隻好吹號收兵。
突擊營沒有閑著,當天夜裏小邱彬帶著一支小分隊再次偷襲了日軍的營盤,他們在五六百米開外用迫擊炮和飛雷筒向著日軍的營地發射了多枚燃燒彈和幾個炸藥包,雖然給日軍造成的損失並不很大,但也讓他們結結實實地折騰了一個晚上。
在漆黑的夜?,日軍不敢離開營地出來追擊,隻能用重機槍向著野地裏盲目地掃射,阻擊可能來臨的襲擊。邱彬等人采取的是打完就走的戰術,等他們都回到突擊營的陣地了,還聽到背後的機槍在咕咕咕地狂響著。
到第二天,日軍又集結起部隊,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向突擊營的陣地衝鋒。突擊營守在陣地裏,頑強地進行著抵抗,把日軍的衝鋒一次又一次地打退。陷井、四棱刺、地雷等防禦手段都被用上了,衝鋒的日軍吃盡了苦頭,卻始終未能接近突擊營的陣地。日軍方麵,毒氣彈也被投入了使用。不過突擊營的陣地是在小止。坡的頂上,毒氣無法聚集,加上突擊營的士兵都裝備有簡易的防毒氣口罩,淋上水就能夠起到短暫的防毒氣作用,這使得日軍的毒氣彈根本發揮不了什麽作用。
一連幾天時間,白天是日草進攻,到了晚上,突擊營總要派出小分隊前去騷擾,有時候是打上幾炮。有時候是用冷槍狙殺崗哨,總之就是不讓日軍睡得安穩。
在這樣的膠著戰中,突擊營的傷亡數字也在不斷地上升。幸好突擊營的軍醫水平比較高,又有大量美國進口的藥品可供使用,許多受傷的士兵能夠得到有效的救治。在林竣的堅決要求下,勸名殘餘的川軍士兵也被分批派上了前沿,與突擊營士兵一同作戰。援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羅毅隻能咬著牙支撐下去。
天穀直的處境比羅毅還難,整整一個師團,有著飛機大炮的支持,仍然拿不下一個小鎮,實在是讓人難堪之至。倒在突擊營陣地前的日軍遠比突擊營的傷亡要多得多,饒是天穀直手上有一萬多士兵,他也無法承受這麽大的損失。如果真要付出五六千人的傷亡才能打通這條通道,他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向大本營交代的。
“巴嘎!難道我們偉大的帝隊,就奈何不了這個小小的卿你們都是一群混蛋”。天穀直在指揮部裏對著手下的聯隊長、大隊長們大發雷霆。
“嗨!”軍官們一齊答道,不過心裏在嘀咕著,要說混蛋,怎麽也輪不到我們這個級別吧,怎麽也得從師團長算起才對。
“明天由哪個聯隊負責進攻?。天穀直用血紅的眼睛掃視著軍官們,問道。
眾人互相看看,誰也不敢搭腔。這幾天的仗大家都是看到了的,這個突擊營可真不是什麽小小的突擊營,任憑誰去碰,都得碰個頭破血流的。要說起來,打仗總有勝負,日軍也不是永遠都打勝仗的。但天穀直現在這個精神狀態,誰如果打了敗仗,能有好果子吃嗎?大家隻能在肚子裏默默祈禱,希望天穀直不要點到自己的頭上。
“報告,前沿觀察所急報一名作戰參謀走進指揮部,把一份通報遞給天穀直。
天穀直接過通報,看了幾眼,驚愕地對眾人說:“前沿發現,中隊放棄陣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