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無法冥婚的鬼仙 首發磨鐵 第二更

生死簿上出現了我的名字,這件事情我並不覺得驚訝,因為那是我和閆君的一場交換。那是我用自私換到的結果,隻有這樣我才能活活在這裏,不用入籍地府,不被親人忘記我。

隻是,沒想到這樣自私換來的代價,竟然就是我眼下的這種自作自受的後果。

冥炎見我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隻是苦笑的看著他,恍然的明白了什麽,激動地掐著我的雙肩,第一次這樣大聲的吼道:“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你,你見到了閆君是不是?別看這樣我,說啊!”

“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你也有怕的嗎?”我想甩開他的手,在他和我發火的時候我,我也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你讓我說什麽?說你因為自卑打算放手?還是怕見我半個月不敢露麵?既然怕我死了,你當初幹嘛還要纏著我?是你說你不想放手的,招惹了我又把我晾著,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冥炎!這輩子你都休想逃走,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你要負責!”

很少哭的我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因為他落淚了,這家夥他在自卑,因為他眼睜睜的看著我有危險,雖能夠化解危機,但真危險靠近了我,他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自從那次楚琪幫我當掉了危險之後,我就能感受得到,冥炎看我的眼神變了。是那種人鬼之間的隔閡,我能清楚地感受得到。

“對不起,我隻是,隻是不想你做傻事。”那雙靈動的黑眸凝視著我,伸出手抹去滑落我臉頰的淚珠。

“我不管,我被你看光光了,就算你是鬼也要負責任。”我不依不饒的說。

他苦笑著頂著我的額頭,“我都已經是鬼了,如何負責?”

臉有些熱,卻不是發燒。剛剛一時口不擇言竟然把內心最終的想法倒了出來。冥炎這家夥雖然從來沒有談情說愛過,但畢竟已經是幾百年的鬼仙了,又怎麽會不懂我話中的意思。他這樣問明白就是要我厚著臉皮倒貼嘛!

無恥到家了,這樣的話竟然要讓我來開口。又羞又惱的推開他,咬牙切齒,“你,你無恥,剛剛凶我,這會又揣著明白裝糊塗!”

冥炎眼中閃過一絲皎潔的笑意,扶著我做好,歎氣笑道:“這怎麽能是我無恥,這話也是你說的讓我負責,小悅你的三觀有些不正啊!”

我羞愧地低下頭,一時竟不知怎麽把他的話堵回去,隻能低頭不再作聲,而心髒就像是打鼓一樣,加速的跳動著。

冥炎的手再度牽起我的手,“小悅,我真的好喜歡你,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如果哪天你的疲倦了渡靈人的職業,那麽記得和我說,我會幫你拜托這個束縛的。到時你就又可以過上從前的安定自由的生活了,或許還可以找個愛你的人,安穩度日的過一輩子。”

瞪大眼睛猛地抬起頭,心口揪心的痛了一下,不由得咬著嚴管忍著,隻是那樣盯著他,發火的質問:“你什麽意思?這樣告訴我是要在我麵前表現你的高大上嗎?你把我想成什麽了?貪生怕死?還是牆頭草的那種搖擺不定?”

冥炎沒有因為我怒視的眼神移開視線,也沒有鬆開我的手。相反攥的更緊了些。

“沒有誰能夠做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而不生氣我也是如此。隻是,在動情之前我卻從未想過,你我隻能靈魂相知,陰陽的結合談何容易?”原來他早就都想過了,他在害怕的還是因為他是鬼我是人。

“喂!”

“恩?”

“鬼仙,能冥婚嗎?”我腦中忽然想到關於死人冥婚的事情,這樣想著也就脫口而出了。

冥炎攥著我的那隻手顫抖了一下,脊背也因為精神緊繃顯得有些僵直,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我笑了,“你怎麽會有這樣偏激的想法,能守著你就知足了,和鬼仙冥婚生生世世都不會有消停日子的,別做傻事。恩?”

他這是在婉轉的警告我嗎?瞧他要起身離開,我拽住了他堅定不移的再一次問道:“那是我的事情,我命令你,必須回答我!到底能不能?”

“鬼仙可以冥婚,但我不能!”冥炎站起身,有些感動,但笑容還是略微的苦澀,“乖乖睡一會吧,安旭我讓常玉帶走了,你身邊的陰氣太重了,還是盡量遠離冤魂的好。我去找安旭,教他如何托夢給親人,我想他的家人應該還不知道他已經遇害了。”

他輕輕地帶上了房門,在我麵前他都盡量的配合我,進出走門,在客廳留宿或者去常玉那裏。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竟然一直忽略了冥炎的不同和特殊,他是鬼仙卻是特殊的鬼仙,他沒有生前的記憶,他的墳墓也沒有了他生前的任何記載了。

五百年的光陰已經磨平了所有過去的記載,隻剩下了一個孤墳。

冥婚也是需要身份和生辰八字的,可冥炎他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沒有了。就像一個活人沒有身份證和戶口,和黑人無異。

捂著臉埋進被子裏,蒙頭的在一片黑暗中盯著木那的發呆。不能轉世,沒有記憶,就連身份和生辰他都沒有,難道老天真的要這樣殘忍嗎?

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冥炎最後那句給自己的定論,鬼仙可以冥婚,但我不能……

在**折騰了半天,最後還是坐起來暗暗決定,盡快的搞定安旭的事情,再次入地府找關於冥炎的身世,既然他記不起來,我就幫他記起來,然後,這輩子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定他!

爬下床換好衣服梳洗完畢,打開門沒有鬼的影子,就悄悄地淺出了房間跑下樓。誰知才打開樓道的門,聲音就從陰涼處傳來,“你這又是要去哪啊?我隻不過才一會不見,你就亂跑。”

心虛的笑了笑,呲牙的討好說道:“不愧是鬼仙,走多遠能夠感應的道,佩服佩服。”

冥炎靠著牆,挑著眉頭犯愁的撇了撇嘴,來到我麵前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安分的,這是要去哪裏?”

反正他也跟來了,說謊也沒用,實話實說是去找陳欣探口風。安旭失蹤他們一定會聯係警方報警的,到時候肯定會找到安旭的屍體,屆時一定能夠從警方的嘴裏得到什麽有用的。

這次一定會順利些,畢竟有警方的介入,很多事情都公式化了,得到的線索也會很多。

冥炎沒有反對,而是讚同我說的,沿著陰涼處走到小區門口,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婦產醫院而去。

具體的地址不用我操心,因為我知道這些冥炎都會搞定的,我在樓下買了個水果籃。假裝若無其事的來到病房門口,卻聽到了裏麵的淒涼的哭泣聲,而且還有身穿製服的民警站在門口攔住了我的去路。這動靜讓我的心涼了半截,心下說看來是知道了。

“不好意思,裏麵在調查一些事情,閑雜人等不能進入。”

我理解的點了點頭,陳述自己的來意:“我是聽我叔叔說安旭的妻子這兩天預產期住這家醫院,所以來看看是不是已經生了,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請問你是?”民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謹慎的盯著我,反問我的身份。

我把平時應付相親對象的名片拿出來遞給他,嚴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也是入殮師?”那民警就像是看稀有動物一般盯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可有不好發作,勉強的笑了笑。

殯儀館工作的小姑娘多了去了,有必要這樣歧視的眼神盯著我嗎?我在心裏暗暗排腹。

斜了眼在冥炎,這一次並沒有覺得好笑,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房間裏,“看來,我們不用假掰掰的賀喜了,可以直接吊喪了。”

撇開心裏對民警的意見,笑的有些勉強,“是啊,我也是入殮師,安旭是同一期工作的同事搭檔。請問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們哭的這樣難過?”

“這個我不方便說,但既然你是安旭的同事,我想請你稍後,請示一下裏麵的隊長。”他給身邊的另一個隊員使了個眼色,好像是讓他看住我,然後自己走了進去。不一會裏麵的聲音變小了很多,那個民警也就出來了,禮貌的做了請的手勢,“我們隊要見您,裏麵人好像也有話要和您說,請進。”

我和冥炎一起走了進去,在幾步之遙的走廊愁苦的吹了吹劉海,暗暗感歎警方的辦案速度真不是蓋的。

腳步沉重的往前挪著,有些犯愁不知道一會麵對那個什麽隊,他要問些什麽,我又要怎樣應答。不管怎樣這都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和警方麵對麵誒,電視裏他們的哪些調查好繁瑣的!

拎著水果籃低頭著頭往前走,眼前一黑,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身後再次傳來冥炎的提醒聲,“小悅,前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