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田中三郎與中國的緣分
田中三郎是我爺爺的情敵,我奶奶是日本的留學生,在那個時代,知書達理的姑娘是非常具有**力的,一般的人家,都以娶到一個女大學生而感到驕傲,何況還是海歸。
後來田中三郎被日本軍官囚禁,是我爺爺和奶奶聯手救了他,於是田中三郎和我祖父就成了生死之交,他們跨國家,跨種族的情義也讓我佩服。
田中老爺子帶來的還有他的孫子叫田中太一,和我一樣的年紀,留著胡渣,眼神很深邃,一看就知道是日本和歐洲人的混血兒,他很英俊,眸子裏透露出一股紳士的氣息,一見到我們,就跟我們紛紛打招呼。
除了我二堂哥,其他人對他都非常友好,太一會一口流利的中文,聽說他還特地來中國進修過中國的道術,在日本年輕一代的滅卻師中,他也算得上佼佼者。
爺爺讓我們小輩陪田中太一去京城四處轉轉,而自己和老兄弟去敘舊情了,田中太一是一個十分懂得禮數的人,懂得讓我們感到意外,也許是受不了這股文縐縐的氣息,大堂哥,二堂哥還有馮玲玲都走了,就隻剩下我和姐姐,還有同樣文縐縐的小堂弟了。
田中和小堂弟聊天,仿佛是兩個秀才相遇了,彼此之乎者也,說的也都是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還有一些我們從未見過的理論。
我知道,祖父這次叫田中三郎來到京城,絕對不僅僅是讓田中老爺子來賞花觀月的,更多的,是讓田中老爺子來解決血毒神的問題。
這一點,我也特別清楚。
不過我爺爺和田中老爺子回來的時候,卻叫上了我,回到了山裏頭,田中老爺子不知為何,一直盯著我看,一邊看,一邊還點著頭。
我坐在臥榻上,聽著兩人的對話,而爺爺打開了話閘:“傑明,你可知道田中爺爺身上也有一個圖騰。”
我來了興致:“真的?”
“是蒼天白鶴,日本傳說中的神獸之一,他的實力可不在我之下!”爺爺說到。
田中老爺子謙虛的擺著手,將爺爺斟的鐵觀音小啜了半口:“論術法,還是你爺爺厲害,他繼承了中華五千年曆史的精髓,而且你爺爺的白虎之身,我一直都打不過!”
“我也打不過你啊,頂多我們算個平手。”爺爺笑道。
田中目光灼熱,他看著我:“不過小兄弟,倒是了得的很,真龍之氣竟然已經修煉到了兩千年……”
我驚訝道:“您老怎麽知道?”
“他的蒼天白鶴可是有九千年的道行。”爺爺插嘴到。
田中笑了:“你我也不過伯仲之間吧,何須在晚輩麵前高抬我呢?”
“爺爺,你也有九千年修為?”我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爺爺。
田中豎了兩根手指:“九千兩百年。”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而田中很快說到:“我看你,應該是使用仙術過多,導致的白發吧。”
“我剃了光頭,你也看得出來?”我笑道。
田中歎道:“仙術畢竟不是人間的術法,威力巨大無比,還是少用為好,用多了,還會折損你的壽命。”
我苦笑道:“其實我也知道,但有時候在危急的情況下,我不得不用。”
田中無言了,而爺爺繼續說到:“田中,現在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應該如何除掉那血毒神,現在血毒神的蠱毒,已經開始侵蝕我們門下的弟子了,如今死傷已經非常之多了……”
“爺爺,我爸爸他……”我捏緊了拳頭。
爺爺點了點頭:“我知道,既然我們找不到凶手,那隻能除掉蠱毒的本源,也就是那血毒神,至於老二……就讓他為了天下蒼生奉獻一下吧……”
我沒想到爺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二伯再怎麽壞,也是他親生的吧,不過爺爺如此說話,就說明再他心中,是吧馮家的傳承放在第一位,什麽兒女私情,他隻是放在次要的位置上而已。
田中歎道:“血毒神乃是萬毒之源,要除掉談何容易,而且現在很多術法已經失傳,我們必須要找到壓製他的根本方法,那血毒神全身都是妖氣,實力大概在四千年左右的道行,但它是蠱毒和屍毒於一身,所以對付起來相當之難,除非有一個修為類似的妖仙幫助,不然就沒有辦法了……”
“本來我找到一個,可是我引爆了奔雷咒,將她誤殺了。”我用殘存的記憶拚湊成這樣一個畫麵。
田中看了我一眼,眉頭緊皺了起來:“那如今,既然沒有妖仙幫忙,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我急切的問道。
田中說道:“徹底的將其消滅,包括和靈魂!”
我已經,一般修道人都是仁慈為懷,若是將血毒神徹底消滅,那被它吸收的大量冤魂可就跟著一起灰飛煙滅了,雖然血毒神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如此一來這些冤魂就成了最無辜的受害者。
爺爺示意我不要講話,在安置了田中三郎之後,我爺爺臉色難看,對我說出了當年的時候。
1942年那時候全國正在大饑荒,而且日本人正在中國橫行霸道,是一個亂世的時代。
全國上下80%的古墓和遺跡都是在這個年代毀滅的,其中包括清朝的東陵,還有不少大貴貴人的墓地。
盜墓賊和道士是那個時代的主流,因為人們的認識還停留在清朝末年時期,而田中是1938年來到中國的,當時他隻是一個隨軍的記者而已,當看到侵華日軍在中國燒殺搶掠,田中憤怒了,他無法忍受自己國家的士兵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當即他就帶領一些日本來的文人,在中國的南京還有上海舉行示威活動。
但日本軍方對田中的行為非常憤怒,而且嗤之以鼻,立刻派出了人逮捕了田中,當時田中還有一個未婚妻,竟然被日本人抓去當了慰·安·婦。
在那個時代的日本女人都很保守,能甘願來到東南亞各地區當慰安婦的人寥寥無幾,所以日本人為了發泄他們的獸欲,就將本土的中國人給抓起來關進了慰安所。
田中的未婚妻性格貞烈,在被日本軍官玷汙之後就自盡了,聽說是躺在浴缸裏,放滿了水,自己將自己手腳綁住,窒息的。
當時田中得知未婚妻的慘死,他獨闖南京日軍總部,力圖奪回愛妻的屍體,哪裏知道,日軍根本不承認,並且吧田中的屍體和中國被抓去當慰安婦的死去婦女的屍體放在一起,一把火全燒光了。
而田中也因為鬧事的緣故被遣送回國,當時田中被送到了九龍碼頭,也就是現在浙江省老平湖的乍浦碼頭,當時有一群義士在暗地裏和日軍打遊擊戰,正好我的奶奶和爺爺都在其中,爺爺是隊長,而奶奶是護理員,他們並沒有加入或者國民黨,隻是憑著一腔熱血來保家衛國。
碰巧的是,我爺爺救出了田中,那田中看到我奶奶之後,驚為天人,因為我奶奶和他死去的未婚妻有幾分相像,當時語言不通,我爺爺還以為田中是右派人士,所以將其壓回去,請了一個懂日語的人,幫他們翻譯,容納後就知道了田中的故事。
當時馮家也是在風口浪尖上,他們從京城而來,當時京城非常亂,黑道橫行,人民也沒有法紀,殺了一個或者打一個人不是刻意去追查,通常而言是發現不了的。
爺爺動了惻隱之心,就收留了田中,沒想到田中家族也是日本滅卻師的後人,隻是田中熱衷文藝攝影,所以就荒廢了,在我爺爺家修養的日子,田中開始苦練滅卻師的法術,沒過多久倒也耍的有模有樣。
隻是他卻一直在追求我奶奶,這讓我爺爺看他很不爽,兩人當時都是年輕氣壯,二十來歲,也是風風火火的年紀,時常打架倒也沒人勸解,畢竟這個年級段,而且又是這個亂世,打架是一種合理的運動方式,兩人也在切磋中,共同成長著。
爺爺叫做馮幼鋒,奶奶叫範冰慧,兩人在小隊裏麵也是非常有分量的人,經過兩年的發展,隊伍已經壯大到了上百人,形同一個小團旅了。
而且組織分明,紀律嚴謹,後來和國民黨都想招攬他們,但他們都拒絕了,他們一邊打鬼子,一邊還在各地進行保護文物的活動,後來抗戰勝利了,田中就回國了,隻是我爺爺奶奶就不好受了,因為收留了日本人的緣故,在那特殊的十年裏經常被人拉去批鬥,我奶奶當時也沒辦法,隻能一邊抹淚,一邊采集草藥。
為什麽采集草藥?很簡單,在我爺爺每次被拉去批鬥的時候,那些無知的老百姓就以為我爺爺是漢奸,收留了日本人,然後在菜葉子裏都包著石頭,每次砸過去,我爺爺都被砸的頭破血流,十分狼狽,然後回來都是傷痕累累。
本來我爺爺在抗戰十年的時候已經得到了白虎圖騰的傳承,要對付那些平頭老百姓簡直不要太簡單,隻是當時我爸爸兄弟四個,已經出生了,本來我應該還有一個姑姑,但因為我爺爺一直被批鬥,所以家裏分不到糧食,我姑姑當時是最小的姑娘,就被送人了,後來才知道,被送去的那家人痛恨日本人,將仇恨發泄在我姑姑的身上,我姑姑第二年就死了,當時屍體拉回來,又黑又瘦,身上都是未結疤的傷口,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