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歡進了臥室,房間倒是不小,被褥什麽的也都齊全,而且應該都是新的,標簽都還沒拆呢。

他躺在**,想著今晚發生的這些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感覺口渴難耐,便起床找水喝。

結果,廚房裏根本就沒有燒好的水,他也懶得再燒,打開冰箱看了看,裏麵也沒有礦泉水,但有不少飲料和啤酒,他便隨便拿了兩罐啤酒回到臥室喝起來。

今天白天他沒有休息好,晚上又被這檔子事弄得身心疲憊,兩罐啤酒喝完之後,沒多大會兒,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了沒多大會兒,他被一陣響動給驚醒了。

媽的!該不會是殺手上門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出了臥室,仔細聽了聽,響聲似乎是從地下室傳來的,咯吱咯吱的,似乎是有人在撬動木門一樣!

他立馬心跳加速,想上樓去告訴許佳寧!

但又一想,如果不是殺手上門,而是許佳寧在地下室養了貓啊、狗啊弄出來的響聲,自己去把許佳寧叫醒,少不了又被這女人一通嘲諷!

得,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吧!

於是,他從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小心翼翼的來到地下室門口。

讓他意外的是,地下室的門縫裏竟然有細微的亮光!

裏麵亮著燈呢!

難道裏麵有人?!

這在這時候,裏麵突然傳出來一記女孩子打噴嚏的聲音。

咦?!這不是許佳寧的聲音嗎?!

大半夜的,她鬼鬼祟祟的跑到地下室裏幹什麽來了?!

周歡越想越好奇,便輕輕拉開了房門,往裏麵一看,見這裏麵竟然是一個碩大的畫室,裏麵擺滿了繪畫用的工具,牆上也掛了不少畫作,而且大都是人物肖像畫。

這女人真是神經病,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起來畫畫!

他便拉開門走了進去。

許佳寧扭頭看到周歡走了進來,臉上立馬泛起了驚慌的神色,嗬斥道:“誰讓你進來的?!”

周歡憊懶的說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難道這裏麵藏了小白臉啊?咦……這不是拉斐爾的《福納瑞娜》嘛,仿的真不錯啊,跟真跡一樣……”

許佳寧疑惑的問道:“你怎麽認識這幅畫?”

周歡一邊認真欣賞著這幅畫,一邊說道:“這不廢話嘛,我就是申江美術學院的大學生,而且讀的就是繪畫專業,拉斐爾這幅《福納瑞娜》這麽有名氣,我當然知道!去年,這幅畫在咱們市博物館展覽,我還去看了呢!”

“你是申江美術學院的大學生?那你怎麽開起了網約車?”許佳寧有些不相信。

“以前是,現在被開除了。”周歡語氣黯然。

“為什麽?”

“這跟你沒關係。”

許佳寧撇了撇嘴:“膽子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見周歡一直盯著這幅《福娜瑞納》看,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許佳寧突然語氣玩味的說了一句:“如果我告訴你,這幅畫是真跡,你信不信?”

周歡想都沒想:“當然不信,你以為我傻啊。”

許佳寧揶揄道:“沒錯,你就是挺傻的。”

周歡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

許佳寧喝了一口果汁,說道:“明明是一副真跡,你卻說是高仿的,不是傻是什麽?”

周歡疑惑的看向許佳寧,因為他感覺許佳寧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許佳寧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周歡,接著說道:“不光這幅畫是真跡,牆上掛的這些畫,全部都是真跡!”

周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這些都是國內外的名畫,而且它們目前也基本上都是有主人的,要麽在一些收藏家手裏,要麽在博物館裏。”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畫是你從那些收藏家,或者博物館裏借過來的?”

“借?嗬嗬,實話跟你說吧,他們手裏的都是贗品,隻有我這兒的才是真跡!”

“這怎麽可能!”

許佳寧示意了一下椅子:“你坐下,我從頭跟你說。”

周歡的眼神充滿了戒備:“不用了,我站著聽就行。”

“好啊,你要是不嫌累,那你就站著吧!”許佳寧悠閑的喝了一口飲料,“昨天我已經給你說了,追殺我的人是申江首富周遠成,對吧?”

周歡點了點頭。

“其實,周遠成還是我的幹爹。”

“幹爹?”

周歡的眼神有些古怪,這年頭,“幹爹”可不是什麽好字眼。

許佳寧杏眼一瞪:“別亂想,我跟他隻是合作關係,並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關係!之所以弄這個關係,也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你跟周遠成合作什麽?就是這些名畫?”

“沒錯!”

許佳寧又喝了一口飲料:“周遠成雖然富可敵國,但他卻自詡是個藝術家,尤其喜歡收藏名畫。他旗下有一家頂級的藝術品拍賣行,首席拍賣師張右瀾是他的心腹,他還是一位作假高手,而我呢,是一個天才畫家,我臨摹的作品,和真跡相差無二,再經過張右瀾的作假,完全可以以假亂真!這幾年,凡是他旗下拍賣行經手的國內外名畫,全都被我們狸貓換太子了!甚至一些收藏在博物館中的名畫,周遠成也憑借自己的身份借出來欣賞,然後被我們換掉了!”

聽了這番話,周歡心中的震驚,簡直可以說是無以複加了!

這些人的膽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用這種法子,巧取豪奪,匿下了這麽多名畫,如果不是親耳所聽,哪敢想象啊!

另外,他的心情也更加沉重了!

許佳寧把這麽大的秘密都說了出來,那自己算是徹底的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你給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周歡怒視著許佳寧。

“什麽叫我給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是你對此感到好奇,我給你解釋呢好不好?再說了,咱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當然要跟你信息共享啊。”許佳寧輕飄飄的說道。

周歡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滿腔火氣卻又無從發泄的感覺。

沉吟了一會兒,他問道:“既然你們是搭檔,周遠成為什麽又要殺你?難道是因為分贓不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