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卷 第九章 慘絕人寰
163謝絕轉載
營帳之中香氣撲鼻,沈千淩剛進門就被嗆到，差點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地上鋪著柔軟的羊毛氈毯,一個異族打扮的女子正懶洋洋斜躺在軟榻上,手邊擺著一盤葡萄。
沈小受心裏立刻就警鈴大作,因為這個公主好像不怎麽醜,而且身材非常辣！領子就不能稍微拉高一點嗎呼之欲出什麽的特別想找塊布給圍起來！
見到兩人進來，美娜達丟下手裏的葡萄,被侍女扶著站了起來，饒有興致打量秦少宇。
看什麽看！沈小受怒，這個是我男人！
秦少宇微微側首，並未與她對視。
“你留下。”美娜達一指沈千淩，“你出去。”
憑什麽！沈千淩緊緊抓住秦少宇的胳膊,眼眶刷就紅了,“先生救我。”敢讓我出去一個試試！
“你想要什麽？”秦少宇冷冷看著美娜達。
“自然是你。”美娜達坐回床邊，“等我王攻入中土那日，我封你做十八搭可。”
沈千淩拚命掐手心，你才需要被別人封做鴨子簡直神煩！
秦少宇眉頭微皺，顯然也對這個“搭可”不甚明了。
“搭可就是公主的夫婿。”一旁的侍女道，“現在已經封了十六個，你若答應了便是第十八個。”
沈千淩聞言納悶，雖然關注的點好像有點偏但為什麽十六之後就是十八？沒有十七不科學。
“十八在漠北是頂吉祥的數字，公主願意將十八給你，是大破天的榮耀，還不快趕緊謝恩？”見秦少宇站著不動，侍女豎眉催促。
沈千淩：……
我謝你全家。
“無妨。”美娜達顯然對秦少宇很有好感，於是揮手示意侍女退下，“強扭的瓜不甜，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
“要是幾天之後，我家先生還是不願呢？”沈千淩怯生生小聲問，“那公主能不能放我們回去？”
“回去？”美娜達突然尖聲大笑。
臥槽你不要這麽毫無預兆的嚇人啊！沈小受配合往秦少宇身後躲了躲，露出一隻眼睛看她。
“若是不願，我就將你們宰了丟在大漠喂禿鷲。”美娜達慢悠悠道。
沈千淩心裏嘔血，你這還叫強扭的瓜不甜？
“叫什麽名字？”美娜達問秦少宇。
秦少宇冷哼一聲，目光依舊不肯看她。
“大膽！”侍女上前抬手，像是要教訓秦少宇，卻被美娜達扇了一個耳光。
“公主。”侍女捂著臉跪在地上。
“我的客人，什麽時候輪到你動手。”美娜達厲聲問。
“梅林知錯。”侍女聲音有些發抖。
“下次要是還敢這樣，別怪我不客氣。”美娜達看著秦少宇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像我們漠北男人一樣烈，長相又像中原男人一樣美。”
秦少宇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誇美，臉色略僵硬。
“看你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美娜達繼續道，“尤其是這個書童，又矮又醜，估計也是你撿別人家不要的東西。”
沈千淩：……
好好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要扯上我真是非常躺槍。
而且根本就不矮好嗎！
更何況將來說不定還會長！
“銀錢本就是身外之物，多少又有何妨。”秦少宇冷冷道。
“若是有銀子，你便可以在富裕之地買地買房，不會被土匪洗劫，不會在大漠迷路，更不會被商隊老板趕下車。”美娜達道，“身外之物，不過你們讀書人愛麵子說得話。”
秦少宇未再言語，眼底有些隱隱受辱。
“不過也算你運氣好。”美娜達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將來待我王打下江山，你自然會有花不完的銀子。”
秦少宇向後踉蹌了兩步，看上去險些跌倒。沈千淩趕緊扶住他，小聲對美娜達道，“我家先生身子弱，又在大漠裏餓了好幾天，你輕著些拍。”
“漢人的男子真是可憐。”美娜達嘖嘖，“先前抓來的一個個尋死覓活也就罷了，好不容易來了個不哭不鬧的，卻又是個病秧子。”
“若是公主嫌棄我瘦弱，還請快些放我們走。”秦少宇麵無表情。
“怎麽會嫌棄，分明就是心疼。”美娜達啪啪拍了兩下手，“來人！”
“公主。”立刻有兩個漠北兵走進來，粗獷道，“還是照常捆起來？”
“捆什麽捆，以後對這位公子好一些！”美娜達道，“吩咐下去，晚上多做些好吃的送去帳中！”
“……”漠北兵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是，屬下這就去廚房。”
“你叫什麽名字？”待到漠北兵出去後，美娜達又問了一遍。
“無名無姓一草芥。”秦少宇冷漠無比。
但顯然美娜達就喜歡這種調調，繼續耐心詢道，“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沈千淩隻好主動解釋，“我家先生說他叫高富帥。”
秦少宇：……
“倒是好記。”美娜達念叨了兩遍，然後對秦少宇道，“高公子先回去吧，明日我再來帳中探望。”
秦少宇不發一言，拂袖出了帳篷。
沈千淩小跑跟上去，“先生等等我。”
好久沒演過戲真是非常爽！
大概是知道此人被公主看上了，漠北兵對兩人的態度也恭敬了不少，連帳篷裏也由原來的氈毯變成了一張床。
晚飯時分，果然就有人送來了一桌好菜，不僅有肉還有酒，很是豐盛。
“張嘴。”秦少宇用匕首削了一塊羊肉遞到他嘴邊。
沈千淩左手端著葡萄酒，右手捏著一塊酥餅，腮幫子上都有辣油，顯然吃得非常忙。
“你覺得那公主怎麽樣？”秦少宇問。
“好像很好騙。”沈千淩道，“我們下一步要怎麽辦？”
“想辦法從她嘴裏套話。”秦少宇道，“盡量不要撞到古力汗。”
“為什麽？”沈千淩不解。
“漠北部族少說也有幾十個，他繼位後卻能全部將其統一，最後更是揮兵南下，顯然不是個善茬。”秦少宇道，“此番我們隻是來打探望歸花的消息，沒必要多起衝突。”
“嗯。”沈千淩把手裏剩下的半塊酥餅塞到他嘴裏，“明天那個公主說要來看你，到時候要怎麽應付？”
“你來想辦法。”秦少宇極度不負責。
“我？”沈千淩一愣。
“沒錯，你。”秦少宇捏捏他的臉蛋，“今日不是挺機靈，還給我取了個新名字。”
沈千淩：……
那是因為你半天不理她啊！
“要麽你來想辦法，要麽我就去假裝愛上了美娜達。”秦少宇坦然道，“你自己選。”
“敢！”沈小受吃醋，“我想辦法便我想辦法，你隻管像今天一樣哼來哼去便好！”出賣色相這種事情必須不能夠！
“好。”秦少宇嘴角一揚，顯然心情非常好。
美美吃完一頓大餐後，兩人被特許出去透了透氣。原本想借機找到一些線索，周圍卻都是帳篷與漠北兵，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營地似乎很大。”晚上歇息的時候，沈千淩歎氣，“裏頭這麽多人，也不知是哪個造出了漠北鬼城。”
“總會找到線索。”秦少宇替他散開頭發，“去洗澡吧。”
“會不會有人進來？”沈千淩有些擔心。
“誰若是看到你洗澡，我挖了他的眼睛。”秦少宇捏捏他的鼻頭，“速度快一些便好，不會有事。”
“嗯。”沈千淩快快脫了衣服，拿著帕子站在桶裏擦身子——大漠之中水極其珍貴，自然不可能像先前那樣有大浴盆可以泡澡，就連這一桶熱水也是因為美娜達特別吩咐才會有。
秦少宇站在門口，摸摸下巴看他洗澡。
“有什麽好看的！”雖然已經嗯嗯了許多次，但是被他這麽盯著看，沈千淩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匆匆擦幹後便鑽進被窩。
秦少宇笑，“哪裏都好看。”
簡直神煩！沈千淩抱著被子背對他，耳根略紅。
秦少宇草草擦了個澡，也上床將他摟進懷裏。帳篷外逐漸安靜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巡邏腳步聲。
“冷不冷？”覺得他腳有些涼，秦少宇把人抱緊了些。
“不冷。”沈千淩靠在他懷裏，“睡不著。”
“不用怕。”秦少宇哄他，“若是被人發現，我帶著你殺出去便是，現在隻管睡。”
“我知道。”沈千淩轉身麵對他，“但還是一點都不困。”
秦少宇失笑，“最近晚上倒是越來越精神。”
“你睡你的。”沈千淩摸摸他的側臉，“不用管我。”
“怎麽舍得不管你。”秦少宇握著他的手親親，“不然做點壞事？”
“在這裏？”沈千淩睜大眼睛。
秦少宇吻住他的唇瓣，單手向下握住他兩腿間的小東西，“乖，忍著別叫。”
“這是在敵營啊！”沈千淩緊張按住他的手。
“敵營才刺激。”秦少宇在他脖頸處吮吻，手上緩緩加深力度。
沈千淩：……
做臥底難道不應該很緊張忐忑，為什麽竟然還有心情做這檔子事。
“乖，我們不做完。”秦少宇在他耳邊道，“用手幫我。”
沈千淩認命閉上眼睛，摸索拉開他的腰帶。
大抵是因為周邊的環境，此次兩人都有些與以往不同的感受。完事之後，秦少宇用軟布替他擦幹淨手上的濁液，然後將人重新抱進懷裏，“舒不舒服？”
“嗯。”沈千淩臉頰有些紅，想了想又笑，“若是被古力汗知道，估計要氣到吐血。”
“將來要找機會告訴他。”秦少宇親親他的額頭，“乖乖睡覺。”
沈千淩聽話閉上眼睛，很快就熟睡過去。
而在另一邊的營帳中，古力汗正在與眾人研究戰略部署，突然便有兵士進來通傳，說是公主有事求見。
“男人談事之時，女人來湊什麽熱鬧。”古力汗皺眉。
“今日也不早了，不然到此為止？”在場有一尖嘴猴腮的男子道，“如今雖然我方暫時攻不進關城，楚軍卻也一樣止步不前，也不急在這一時。”說話這人名叫鬼猴，正是西域鬼城的建造者，也是古力汗的重臣。
“也好，那諸位先回去休息吧。”古力汗點頭，顯然對他很是尊敬。
眾人紛紛告退離去，美娜達掀開門簾進來，“怎麽這麽晚還不休息。”
“在討論戰事。”古力汗道，“找我有事？”
“嗯。”美娜達道，“我找到了第十八個搭可。”
“恭喜。”古力汗顯然對她到底要找多少個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隨口敷衍。
“這個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美娜達強調，“長得好看，性子又像一匹烈馬。”
古力汗笑道，“那便應該好好享受，為何大半夜跑來找我？”
“他身子太弱，看上去又不是很願意。”美娜達道，“想讓他再多休息一陣子，免得又像前頭那人一樣，變成個中看不中用的。”
古力汗道，“你來便是要向我說這個？”
“我還想問你要些藥材。”美娜達道，“再找個大夫替他看病。”
“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古力汗有些意外，“難得見你這麽上心。”
“不然我帶你去見他？”美娜達道，“見了你就會知道。”
古力汗搖頭，“前方戰事正緊，我哪裏有空見你的情人。”
“那就這麽說定了，明日我就去庫裏拿藥材。”美娜達站起來，“待到打完仗，我要你親自冊封他做我的搭可。”
“去吧去吧。”古力汗揮手，“答應你便是。”
美娜達轉身出了營帳，顯然心情極好。古力汗在她身後搖頭，這是要找多少個男人才能滿足。
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秦少宇與沈千淩依舊很早就起床，下人送來了羊奶與烤包子，酥酥脆脆很是美味。隻是兩人還沒吃到一半，帳外便傳來漠北兵的聲音，“公主。”
沈千淩迅速從秦少宇懷裏出來，差點被嗆到！
真是非常捉急。
秦少宇用一邊的帕子擦幹淨手，回去躺在了**。
沈千淩囧囧有神，不要說你真的打算睡覺啊，雖然我昨晚答應要搞定這件事，但你也不能這麽瀟灑什麽也不管，演戲也是需要配角的！
“怎麽還沒起床？”美娜達進帳篷便看見秦少宇正側躺在**，似乎臉色也有些白，於是皺眉道，“身子不舒服？”
秦少宇依舊麵色冷漠不言不語，沈千淩隻好道，“我家先生昨日受了風寒，頭暈。”
“就說你們漢人的男子不經用。”美娜達歎氣，看了眼桌上吃剩的早飯問，“有沒有吃東西？”
“沒有。”沈千淩搖頭，“我家先生嫌羊肉味膻氣，聞了就想吐。”
真是特別嬌弱，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剛才明明就吃得特別舒爽！
“那就都是你吃的？”美娜達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嫌棄。
“……是。”沈小受在心裏拚命腹誹，沒錯我就是又醜又矮又能吃，你有本事來打我啊！
還覬覦我的男人，真是非常煩！
“來人！”美娜達叫了個漠北兵進來，“馬上去叫大夫過來。”
“是。”漠北兵小跑出了帳篷。美娜達坐在床邊道，“你放心，風寒是小病，吃兩碗藥就會好。”
“怕是不一定。”沈千淩在一邊嚴肅道，“我家先生一直就身子弱，吃了許多藥也不見好，一時半會是養不回來的。”
“是嗎？”美娜達聞言皺眉。
秦少宇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連唇色也有些發白。
“是啊。”沈千淩認真點頭，“而且先前我們吃得也不好，先生連一桶水都提不起來，要是能有大魚大肉補一補，就再好不過了。”做臥底一定要吃好才能不虧本！
“這沒問題。”美娜達對秦少宇道，“你不喜歡吃羊肉，我以後叫他們準備些別的給你。”
秦少宇閉上眼睛，顯然很累。
“多謝公主。”沈千淩道謝，非常機靈懂事。
美娜達看了一眼沈千淩，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原先她是打算將這個又醜又礙事的少年殺掉喂禿鷲，不過現在看來，似乎留著還挺有用。畢竟**的人性子比冰還要冷，這小書童能幫不少忙。
“公主。”一個頭上纏著毛皮的大漢掀開門簾，恭敬道，“您找我？”
“過來替他看看。”美娜達道，“說是染了風寒，快給他開些藥。”
沈千淩接過藥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道，“我家先生身子骨一直就很弱，要是這次能看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直很弱？”大漢聞言皺眉，“那恐怕不是風寒的問題。”
“管他是什麽問題，隻管往好治。”美娜達不耐煩，豎眉道，“若是我的搭可出事，我砍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大漢連連應承，心裏暗暗叫苦，跪在床邊替秦少宇試脈，片刻之後臉色發白，頭上也冒出冷汗。
雖說自己醫術不算高超，但也算看過不少病人，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脈相，時快時慢時有時無，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咳咳。”秦少宇撐起身子咳嗽，生生吐出一口血。
美娜達與大漢都被嚇了一跳，沈千淩撲過去扶住他，“先生！”雖說明知道是裝出來的但是你要不要這麽敬業，咳嗽兩聲就好了好端端吐什麽血簡直不能忍！
“染個風寒會吐血？”美娜達怒視大漢，“他究竟是個什麽毛病，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腦袋！”
“公主息怒。”大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顯然嚇得夠嗆，“這位公子應當是病了很久，一時半會怕是看不出來，要多花一些時間檢查。”
“無妨。”秦少宇躺回**，閉眼道，“生死有命，強求不得。”
“不行！”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個如此好看的男人，美娜達顯然不想放過，“大夫看不好還有巫醫，我有的是辦法！”
巫醫？！沈千淩頭上亮起小燈泡，鬼城迷煙便是漠北巫術所製，說不定會和這個巫醫有關係。
“鬼猴呢？”美娜達問侍衛。
“在和可汗談事。”侍衛道，“一時半會怕是沒空。”
“去帳子外等著，一談完馬上請過來。”美娜達吩咐。
“是。”侍衛轉身離去，美娜達坐在床邊，拿一塊帕子替秦少宇擦拭額頭。
沈小受醋海翻騰，然後怒道，“我家先生為人正直，先前的罪過村子裏一個惡霸。”
“然後呢？”美娜達對秦少宇的事情很感興趣。
“然後他便找了人來偷偷做法，從那以後，我家先生便一直生病。”沈千淩道，“說不定真是中了巫術。”
“真是可憐。”美娜達看著秦少宇道，“不過你放心，我找來的這個巫醫很是厲害，一定能看好你。”
“能有多厲害？”沈千淩一臉好奇。
“他是我漠北鬼師，能操控無形之物，對各種巫毒草藥都很熟悉。”美娜達道，“也是我王麾下的重臣，不是每個人都有運氣，能請到他看病。”
“真的呀？”沈千淩聞言滿臉驚喜，趴在床邊看秦少宇，“先生，公主對你真的很好呢。”
真是，非常，非常，酸。
過了一陣子，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先前派去請鬼猴的漠北兵回來苦著臉，“宮主，鬼師不肯過來。”
“什麽？”美娜達從床邊站起來，“你是怎麽跟他說的？”
“我說公主的搭可生了病，想讓他過來幫忙瞧一瞧。”漠北兵道，“然後鬼師就說生病了應該去找大夫，他隻負責排兵布陣，不負責替一些無用的男人看病。”
“他當真對你這麽說？”美娜達聞言氣得不輕，沈小受聽了卻心思活絡，負責排兵布陣的巫師，可不就是那個大漠鬼城！
秦少宇微微睜開眼睛，趁人不注意衝他使了個眼色。
沈小受立刻會意，哇一嗓子哭了出來。
“你做什麽？”美娜達被嚇了一跳。
“我家先生命好苦啊。”沈千淩哽咽，“還以為這次能撞大運治好病，誰知道大夫竟然又不願意來。”
“罷了。”秦少宇拍拍他的手，虛弱道，“不要勉強公主。”
“我親自去找。”美娜達一甩發辮，轉身出了帳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架子。”
其餘人也趕緊跟出去，沈千淩伸出舌頭，衝秦少宇做了個鬼臉——歪打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