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用你手中的筆。打我。”
“不合適吧。”
公子挑起一邊眉,示意她進攻。
青挽舉起那支筆向他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狼毫筆還未近身,便在空中被攔腰截下,公子輕輕一擋,順著筆身向青挽的手腕上移,似遊龍纏繞,觸感冰涼,最終在腕骨處輕輕一點,青挽手掌便立感酥麻,五指一張,手中的筆應聲而落。
“哇……好,好厲害!”青挽從沒想過公子也會這種招式,莫非……莫非自己家公子其實深諳武學?
青挽盯著她,眼中都帶了幾分敬佩。
公子將手中的筆端正地放回原處:“小時家中長輩所教,防身用。我不會武功。”
“……”
青挽忽然捂住嘴角,剛剛笑得太開心,嘴角的傷更痛了。
“別動。”公子在青挽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拿起藥棉繼續為她上藥。
青挽捂住額頭,嘟起小嘴注視著公子。
公子的雙眸沉靜如秋譚,不管什麽都不會激起一絲波瀾。
青挽喜歡公子的眸子,他永遠都是如此沉穩溫柔,有公子在,青挽便什麽也不怕。
“公子,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嗯……為什麽呢?”公子看著青挽好奇的目光,嘴角浮起一絲壞笑。
“因為你是我的小娘子啊。”
!!!
這是公子第一次提起童養媳一事。青挽瞬間羞紅了臉,雙手不知何處安放。
“公子你……你打趣我。”
公子抿著嘴笑,目送她行至門前,青挽頓步,像在自言自語:“公子,為什麽是我?”
公子翹首望去,玉輪流轉正值窗前。“人恨月光不如日,幸有星河作伴。”
她問得糊裏糊塗,他答得不清不楚。但青挽莞爾一笑,向院外走去。皎潔的月光下,答案早已不重要。
寂靜中,公子忽然一字一句認真地囑咐道:“小挽兒,不管將來如何,我隻希望你不會忘記這裏。江湖很大,記得回家。”
那夜的風很輕,那夜的雲很淡,那夜的月光分外好看。
那一夜後,青挽依然會悄悄登上牆頭,卻再沒出去過。
那一夜後,青挽在楓樹上釘的每一枚鐵釘都被人細心地裹上稻草,變得堅牢可靠,支撐起她無數個獨自憑牆遠眺的夜晚。
那一夜後,青挽的心中,有了一個家。
話說自從公子準許青挽每天出門後,青挽便在街頭巷尾當起了她的“女俠”。
小胖搶了隔壁狗娃的糖葫蘆,青挽就二話不說拔刀相助;秀嬸家的老母雞把蛋下在了鐵柱叔家門口,青挽就連雞帶蛋一起送回;小嘎子在街邊隨地小便,青挽就貼心地幫他喊來眾人觀賞……
於是青挽的女俠做的風聲水起,城中居民感激得唯恐避之不及。
這天,我們的女俠又在街上巡視。隻是最近她多了一件煩心事,還有一周就是公子的生辰了,送他什麽好呢?
左思右想間,女俠的工作卻找上門來。不遠處,一夥人正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為首一人舉劍要看就要衝那人刺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