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回 金蟬脫殼猛上將

範一豹道:“你不想說是吧?看來你是馬上想著死。說著,持矛要刺何慧爾。何慧爾驚恐的道:“我說了,你們放過我好嗎?”

範一豹道:“沒有你講的條件,你說的對我們高興了,興許還能放過你,不過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對何慧爾並不感興趣,你還不說是吧?還不說就一矛刺死你。”說完,範一豹揮矛要刺,何慧爾連忙道:“我,我確實真的是假何慧爾,真何慧爾已經跑了,現在肯定逃走了,就在你們追趕我的時候,他肯定逃走了。”

範一虎道:“怎麽回事,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慧爾道:“我是何慧爾的替身,我是騰飛虎上將軍手下的一個士兵,因為你們上次打敗了騰飛虎上將軍,我才跟著逃兵逃到這裏,又被何慧爾上將軍收了,昨天到禹村去殺人遇到你們,逃出來後,何慧爾上將軍看著我和他長得模樣象,見我又會騎馬,就夜裏和我換了服裝,讓我做他的替身,在關鍵的時候,看他的眼色行事。今天你們來了後,他就示意先讓我先逃,我還認為他要率領官兵阻擋你們呢,沒想到你們來追我不去殺他們,現在恐怕他早混在士卒當中,早已經逃走了。”

範一獅道:“大哥,二哥,我明白了,怪不得昨天逃出來的那個明將寧願不騎馬,也想著混在官兵當中跟著逃走呢,原來是想著和何慧爾一塊逃走,被我趕上錘死了,沒想到何慧爾也在裏麵,我怎麽就沒有看到何慧爾呢?。”

範一豹道:“如此說來我們上何慧爾的當了,走,趕快回去找何慧爾。”

範一虎道:“老二,還能找到嗎?”

範一豹道:“先回去找找看看,他步行沒有馬,說不定還沒走遠。”

範一獅道:“我騎著明將的馬,我的馬丟在那裏沒跟來,何慧爾會不會騎著我的馬逃走了呢?”

範一豹道:“如此說不上,趕快,先回去看看再說。”

範一虎道:“那這個假何慧爾咋辦?”

範一豹對假何慧爾道:“你不管是假何慧爾,還是真何慧爾,你都得死,你既是不是何慧爾也死的不冤。從青州到這裏,你們經過了多少村莊?跟著騰飛虎殺了多少無辜的平民百姓?如果你死得冤,那些被你殺死的平民百姓死的更冤,如果今天放過了你,就不能對起那些被你殺死的冤魂,你冤就冤在不該到這裏來,既然到這裏來殘殺無辜,就誰也別怨了。”

假何慧爾一聽不好,爬起來要跑,卻那裏還能跑得了,早被範一豹一矛從背後刺上來,刺穿了胸膛,挑起來甩在地上兩腿一蹬死了。

於是,猛莊三傑又急忙拍馬向後跑。跑回來一看,見出了何虎爾和被何虎爾殺的那個明軍兵卒的屍體外,再不見一個官軍,都已經逃走了,何慧爾和官兵都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範一虎道:“他們怎麽會逃的這樣快?”

範一豹道:“逃命那個會不快?何慧爾太狡猾了,用一個假何慧爾,換他那麽多人的命,都是我們太粗心上了他們的當了。”

範一虎道:“老二,那我們趕快追吧,官兵可是都沒有騎馬,他們的兩條腿是跑不過我們騎著的馬的。”

範一豹道:“他們能向那裏逃呢?我們剛回來的方向他們不會去,這是肯定的了,禹村方向他們也不會去,那他們會再向那個方向逃呢?”

範一獅道:“我殺那個明將的時候,看到明軍向兩個方向一齊逃,不知道何慧爾向那個方向逃了。”

範一豹道:“現在明顯的你丟下的那匹馬也沒有了,肯定何慧爾是騎著馬跑了,何慧爾隻要騎著馬,不管向那個方向,我們怕是都追不上了的,這家夥太狡猾了,現在我們隻有去追殺明軍了,能碰到何慧爾,就更好,碰不到,就權當再去殺官兵。”走,大哥,三弟,我們先追這個方向的。”

“好,走,那就趕快追,追官兵殺也好。”範一虎道。

範一獅道:“大哥,二哥,你們兩個向那麵追殺官兵,我向這麵追,既然是官兵,那就更不在話下,這樣讓他們向那一麵逃也跑不了,興許還能說不定在那一麵碰到何慧爾。”

範一豹道:“三弟,那你要當心,如果碰到何慧爾,你自己戰不過他,你就纏住他,等我們把這麵逃跑的官兵全追上殺了,再回去找你,隻要你在追何慧爾的路上留下記號,我們就回去找到你。”

範一獅道:“我也是人,何慧爾也是人,我不信碰到就殺不了他。”

範一豹道:“何慧爾詭計多端,別中了他的詭計,何慧爾會一發三箭,箭射的相當好,當心別中了他的詭計。”

“好,我知道了,二哥,你和大哥就放心吧,我留下記號,追一裏路我就在地上畫一個箭頭,你們照著箭頭找我就行了。”範一獅道。

“好,好,就這樣說定了。”範一豹道。

於是,猛莊三傑便兵分兩路,分別去追殺明軍。

範一虎範一豹向前追了一會,果然看到了前麵許多明軍正在奔逃,看上去這些奔逃的明軍有好幾百人。範一虎範一豹立刻拍馬追上去。

明軍一看背後又是那追趕騰飛虎的三個人中的其中兩個追上來了,都知道這三個人的厲害,連騰飛虎上將軍沒有怕的人,都被這三個人追的拚命地逃,他們這些士卒那更就不消說了,如今見了這二人出現在後麵,眼看要追上來,這些官兵未等範一虎範一豹追上來,有的就絕望的嚇的哭了起來,有的哭道這下撇了爹娘了,有的哭道遇到了倒黴的將軍當兵的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這該怎麽辦呢?自然是拚命的跑,拚命地逃。

可是,人的兩條腿再拚命,就是拚命的跑,能跑過馬的四條腿嗎?於是,一個個都被範一虎範一豹追上來,那真是活人被閻王盯上,排隊點名生生拖到閻王殿,生死不由自己了。被那範一虎趕上來,近的叉,遠的掃,不近不遠的砸,一掃一片,一砸一根。被那範一豹趕上來,那八丈蛇矛成了糖球簽,一串一串,兩三個一串的,三四個一串的,串成串再向地上一甩,“啪——啪啪,啪啪啪啪??????”再沒有一個活的,甚至有的連腿也不蹬就死了。

於是,不一會功夫,好幾百官兵,不能跑的也死了,能跑的還死了,剩下幾個跪在地上求饒的,範一豹道:“你們想活命就快說,何慧爾在那裏。”

官兵士卒道:“不知道啊,他騎著馬早跑了,不是和我們一起跑的,他先跑了,不是你們去追他了嗎?”

範一豹見這些明軍士卒也被何慧爾騙了,便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就殺平民百姓是好樣的,留著你們何用?”於是把他們挑死後,對範一虎道:“大哥,看來怕是找不到何慧爾了,沒想到又讓他逃了。”

範一虎道:“散了,走,回去,看看小三追到何慧爾了沒有。”

於是,二人又向後趕,又去尋找到範一獅,範一獅也是追上一些官兵殺了,也沒有找到何慧爾,詢問官兵,那些官兵的回答基本上都和範一豹問官兵的回答差不多。範一豹見怕是再找不到何慧爾了,就隻好道:“散了,一個何慧爾,他逃就逃了吧,我們不能因為何慧爾再耽誤去尋找官兵殺,走,回禹村,回去後,我們好再早去尋屠村的官兵。”

範一虎道:“下會我再碰到何慧爾,說什麽我也不能讓他跑掉。”

於是,猛莊三傑,隻好無奈的拍馬向禹村奔來。

卻猛莊的三傑前腳剛走不久,忽然從一邊的溝裏爬上一個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這個人一爬上來,便道:“三個可惡的賊將,這個仇我何慧爾遲早要報。現在,看來我的人馬是死的死,散的散,如今隻剩下我孤身一人,我該怎麽辦?”說著,就跌跌撞撞走到何虎爾的屍體前,一頭撲上去,抓著何虎爾的屍體落淚道:“我的愛將,好兄弟,我對不住你們,可是情況你也都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我要不這樣,恐怕也是難逃一死的啊。好兄弟,我一定要給你們報仇雪恨,如今,剩了我自己,我也沒有辦法了,我隻有去見元帥了,我見了元帥該怎麽說呢?沒辦法為了活命,為了活命好給你們報仇,我隻有去騙了,隻有去騙元帥了,我見了元帥就說,我們遇到了唐賽兒的主力好幾萬人,如此我敗到如此地步還有情可原。”

於是,何慧爾打定主意,就起來身,對著何虎爾的屍體,連舉了三個躬,又回到溝裏遷出一匹馬來,騎上馬,落著淚一溜煙似的拍馬跑了。

一路上,何慧爾雖然打定了主意,但他又深知元帥柳升的奸詐陰險狡猾,因此他的心裏又犯顧慮,又怕見了柳升,怕萬一再被柳升識破,到那時在如何是好。於是,他的心就一路懸著,心裏沒有底。可是,他又知道,到了這種地步,他不這樣,又能怎樣?如今在他的心裏,隻要還能有一線希望,就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橫下心來要想著去試一試了。

又向前奔行了一會,何慧爾再回頭向後看看,見後麵再沒有一個兵卒,沒有一個人跟來,更沒有一個將軍跟來與他做伴,心裏想起自己剛率領兩千人馬,前呼後擁出來屠村時,那是多麽的威風,三勇將對他的恭維和唯命是從,真是讓他難忘留戀,可是如今,隻剩了他孤零零的一人,這種滋味又怎麽能好受呢?他眼裏的淚不由得控製不住的就落下來了,他走了一會,不由的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想想自己曾經威風威風一時的八猛上將第一猛將,可如今成了什麽?如今就如喪家之犬還有什麽分別,這種變化,這種滋味,又怎麽會不讓他流淚不放聲大哭呢?到此時,他算是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了喪家之犬是什麽滋味了,敗軍之將又是什麽滋味了。